陆杨二人正在互相切磋技艺,却被人出声打断。
这时拥忠小翠四人已经走到近前,小翠见这人在偷窥自家小姐与陆公子练武,立即喝道:“呔!哪里来的毛贼,竟然在这里偷学武功!”
拿着酒葫芦酒杯的这人看向小翠,本来带有恭谨的表情立即一收,立即回道:“呔!哪里来的丫头,竟然来这里扰我清梦!”说罢,又摇头晃脑的道:“微风轻拂,把酒赏桂,何等惬意呀,全被你这丫头弄没啦!”
小翠气结:“这里是你家吗?你有地契吗?若不是你家,谁都能来这里!你偷窥别人习武,还这么堂而皇之,真是不要脸!”
这人不假思索:“这里是你家吗?你有地契吗?若不是你家,我在这里谁也管不到我!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看这对神仙伴侣练武你管不着!”
小翠正欲还嘴,被陆景秀打断:“呵呵,是我们打扰这位先生清梦了,我们这就离去,先生继续。”
陆景秀听这人叫自己与杨韫璇为神仙伴侣,心中高兴,不想与之起了冲突,便说出善言,期以化解。
这人望向陆景秀,对着小翠时嬉皮怪笑的表情顿时一收,肃然道:“虽是我先来,这位公子小姐后到,扰了我的美梦,但不管怎么说,我却是窥视了二位练武,公子小姐请放心,我定会把刚刚看见的招式忘个一干二净!”说罢,他紧闭双眼,低下头摇晃着,嘴里嘟囔着:“我忘了我忘了吃饭喝酒美酒桂花酒………………”
陆景秀等人相顾愕然,不知这人神神叨叨搞什么名堂。
片刻后这人抬起头,苦着脸道:“我想把刚刚看见的招式全忘了,可公子小姐宛若神仙的场景我却是怎么也忘不掉,连带着让我记住的那三招两式都清晰可见、越来越深刻啦!”
陆景秀看着这人苦恼的模样心中好笑,便笑道:“忘不了就不要忘了,留在心中吧!”
这人摇头晃脑道:“那可不行,我怎么能让公子吃凭地大亏?”说着话,在怀中摸索出一本书,看着手的的书,他露出肉痛的神色,走到陆景秀近前,双手送上,道:“用我这本书也能换你那三招两式啦!”
若是熟悉此人的人见了这场景,定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生性狂妄、喜欢口舌招尤的此人竟会对一个年轻人这样恭敬。
此人一生曾因言语无状及狂妄的性子吃了无数苦头,但却始终不改脾气,想不到竟会用恭敬的神态与陆景秀对话。
他对陆景秀如此恭敬,只因他睡意朦胧时见到陆杨二人交手的场景,只觉二人是谪仙临凡,心中第一印象对其羡仰不已,才会对陆景秀如此恭敬。
陆景秀双手接过这书,见封面写有几字;“奇花异果谱”,他随意翻看几页,见上面写着各种鲜花果子的来历及用处,甚至有些果子能增长内力。
陆景秀把书递向那人,道:“我扰你清梦,你学了我三招,咱们是扯平,书我们就不要了!”
小翠却是伸手把书接了过去,嚷道:“我看看什么破书,值不值这三招两式!”她一看见书名,脸色顿时一变,随即便恢复正常,避开那人目光对陆景秀挤眉弄眼,示意陆景秀同意与那人交换。
陆景秀见此,知道这书不同寻常,让傲娇的小翠都动了心,想了想,便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但我这妹子对你这书颇为看重,这书我就收下了!不过,也不能让你吃亏,你看仔细了!”说罢,他缓缓把兰花手使了一遍,速度缓慢,同时说其精要,此情对于武功造诣不低的人来说、就相当于手把手相教了。
这人双眼紧紧盯着陆景秀的动作,同时嘴里低声嘀咕:“停下啊快停下啊,不要让我占这么大的便宜啊,我以后可怎么还啊!”
半响,陆景秀站定,与杨韫璇对视一眼,自打这人出现一句话没说的杨韫璇开口道:“陆大哥,我们走吧。”
陆景秀点头,对那人一笑示意,便与杨韫璇向远处走去,拥忠小翠紧忙跟上。
那人呆呆的望着陆景秀等人,口中呢喃自语:“莫不是老天爷见我武功实在太过糟糕,派下来一对神仙传我武功?”片刻他回过神来,大叫道:“不知公子小姐尊姓大名,好让我司徒有个报恩的念想!”
陆景秀本想叫出自己的姓名,但见杨韫璇丝毫没有回话的意思,他便随着杨韫璇的性子,没有回话,渐渐走远。
小翠抱怨道:“哎呀陆公子,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兰花手这绝技交给那人了呢,那人都说用这书就换三招啦,你竟全教给他了。真是……唉!”
陆景秀笑道:“我看你好像挺看重那书的,我们家小翠都看重的东西、那定不是俗物,换了也无妨!其实,是我们占了便宜呢。”他对那人口中说的神仙伴侣一词颇为欣喜,又见那人对小翠阴阳怪气,但对自己却是毕恭毕敬,心中高兴,才把兰花手教给了那人。
小翠连忙反驳:“占什么便宜啊,亏大啦!这‘奇花异果谱’虽然不俗,但绝比不上兰花手这绝技啊!”
陆景秀微笑:“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我就站在那里比划比划,什么也没付出,就换回来一本书,这还不是占了大便宜吗?”
小翠愕然不已,实在不懂陆景秀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杨韫璇却是有些明悟,想起自己与陆景秀疗伤时、陆景秀所说的话,又想到陆景秀把绝技教给自己小翠小虹,刚刚又毫无保留的教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对陆景秀的性子有了些模糊的了解。
小虹突然道:“小姐,刚刚那人说他叫司徒?莫不是号称‘醉不死’的司徒千种?”
杨韫璇点头:“观其言行打扮应该就是了。”
陆景秀奇道:“那人叫什么‘醉不死’司徒千钟么?在江湖上很有名么?”
小翠嘴快,接话道:“司徒千钟,据说此人好酒如命千钟不醉,性子玩世不恭,听说不拜师,不收徒,不属任何门派帮会,生平极少与人动手,谁也不知他的武功底细,听说他生性狂妄,出口便是伤人,因此麻烦不断、吃过不少苦头。陆公子,你没听过他的名号吗?”
杨韫璇道:“陆大哥自幼在西域长大,刚来中原不久,怎会知道他的名号。”
小翠随即想起拥忠说过的来历,恍然道:“哦对,我都忘了陆公子是在西域来的了。”
几人闲聊几句,便说起了那本“奇花异果谱”,小翠为陆景秀详细介绍了此书,这书乃是记载各种异果奇花的功效,其中有各种治病的花果、剧毒的花果,有可以令人增长功力的果子,也有令人丧失功力的毒花,又记载各种可以用来酿酒的花果,对世间奇异少见的花果都有描述。陆景秀听了啧啧称奇。
众人一路笑语连连,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便到了分别的日子。
望着眼前的岔路,陆景秀心情低落,实在不想与杨韫璇分开。
杨韫璇神色淡然,让人看不出心中情绪,她道:“陆大哥,咱们就此别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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