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究竟指什么？”杨浩闻言一愣。

    心灵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他还真的不知道，曾经以为是灵魂，但后来发现不是。曾经也以为是心态，但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也证明了“心灵”并非“心态”，而是另一种更本质的东西。

    因为仙神就可以做到心态圆满，大罗金仙的心态更是可以接近完美，但他们的心灵之力却还只在初始阶段。

    理论，混元圣人的心态，都是完美无暇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干扰到他们的心境。

    但实际上，绝大多数圣人的心灵之力，一样不怎么强——就像无限神国里的那些圣人，他们只修神通，心灵之力都处在很原始的阶段，连杨浩都不如。

    也因此，才会被巨兽一击秒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倒不是那些人不想修炼，而是心灵那种东西，实在是玄之又玄，根本没有方法修炼。否则，一个对圣人来说都能够提升实力的方向，怎么可能有人不修？

    杨浩见过的，心灵力量最强的世界，就是西游降魔世界，但就算是那里的人，心灵修为也有限。

    或许，其中一些人的心灵，已经堪比圣人，但用来修炼“太阳神功”的话，哪怕是以伏羲的心灵修为，也无法满足条件，否则他早就以力证道，到达盘古的境界了。

    “心灵，当然是指‘人心’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菩提祖师说。

    杨浩闻言又是一愣。

    心灵是指人心，指人的思维，这个道理他当然懂。但是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知道结果的人很多，能说出为什么“等于二”的人却少，能把这个道理融会贯通的人，更是如凤毛麟角。

    “这简单吗？”杨浩反问。

    结果，菩提祖师也反问：“这复杂吗？”

    “这不复杂吗？”

    两人打起了哑谜，搞得孙悟空、无天、镇元子三人，都是一脸的懵逼。

    但是杨浩跟菩提祖师，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前者说道：“单纯心灵等于人心的说法，确实简单，可人心本身，却复杂到无可附加的程度。我认识一位叫‘零’的科学家，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是科学无法研究透彻的，那就是人心，即便是一个三岁小孩子的心，也不会被完全研究透彻。”

    “我还认识一个叫诸葛亮的军师，他料事如神，很多人都认为他能看透人心，可他自己却说，他能看透的，只是表象而已，还不足人心的万分之一。”

    闻言，菩提祖师笑笑，没有说话。

    “哪怕‘读心术’，能看到的也只是心念，而非心灵本身。”杨浩继续说：“所以，我们研究不了这个课题，无法开创出真正高效率的心灵修行法门，无从修行。”

    心灵修炼法门，书馆自然有，《太阳神功》都有“心灵系”修炼者。

    但心灵之力的本质，书馆众人却无法解析，书馆所拥有的心灵修炼法门，效率也都不高，至今为止修炼进度最快的，还是只能修心灵的沈柠，其他人大都停留在“一道混沌之力”的层次。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的心灵强度，都只能支撑一道混沌之力，很微弱的一道。

    就连杨浩，目前也只修出了三道，无法更多。

    书馆众人也没有把修炼方向放到心灵之力上，而是放到了淬炼更强的身躯，以力量掌控混沌之力上——这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也是目前唯一的选择，因为心灵之力搞不上去。

    至少短时间内，没有任何办法，能提升上去。

    “为什么非要研究透彻？”菩提祖师说。

    杨浩闻言，疑惑道：“如果不搞懂，怎么修行？”

    开创一个法门的前提，是要把“法”搞清楚，否则连道理都不懂，胡乱开创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乱练武功、道法什么的，是会死人的。

    “为什么要用别的东西，去定位心灵的修行呢？有形力量乱练，确实会有危险，但心灵之力的特点就是绝对掌控，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有危险？”菩提祖师摇头道：“不要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也不要去管别人，你需要懂得的‘心灵’只是你自己的而已，你的思维就是自己心灵的全部，难道还不够了解吗？”

    此话一出，杨浩立刻愣了。

    貌似，自己跟诸葛亮他们，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一件事？

    心灵的修炼法门，好像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人心以复杂多变著称，本就是一个没有规律的东西，想要强行寻找规律开创心灵法门，这岂不就是做梦？

    另外，人的思维虽然复杂，但是对每个人自己而言，却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理论上，每个人都是自己心灵的“全知者”，可以针对自己的心灵，轻易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心灵修炼法门。

    “原来，没有法门，就是心灵修行的最高法门。”杨浩恍然道。

    闻言，无天、孙悟空、镇元子三个人，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如果他们是现代人，一定会说：妈卖批，这都是在扯什么淡？

    但菩提祖师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说道：“没有错，无法门，就是最高的法门。如果一个人每天挥刀一万次，雷打不动，风雨不阻，坚信自己的刀可以劈开天地，那么早晚有一天，他的心灵之力会极致绽放，劈开天地。”

    “如果一个人坚信自己不能，那么就真的不能，从此落入平庸。”

    “每一个天才都有一个不甘平凡的心，内心坚定自己能行，才最终成为天才。而平庸者，都是在内心深处，给自己判了‘不行’的死刑，从而失去成为天才的机会。”

    “你以为自己触摸不到心灵，但实际上，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修心。”

    “心在，人在，心灵消失，人就彻底死了！”

    “是了，这个道理，我早应该明白的。”杨浩道：“就算不走心灵系，‘太阳神功’修炼者也会有心灵力量。琦玉的修炼方法之所以能减少修炼太阳神功的时间，也不是功法问题，而是心灵的提升，带动了整体修为。”

    不管是武侠内功，还是圣斗士小宇宙，本质上其实都是修心灵。

    万千体系，殊途同归，同归在哪里？

    正是人本身。

    因为人去修炼，最终修的都是人心，修行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修为和力量，而是承载那些力量的心灵。

    “如果小子没猜错，菩提祖师您，就算是以天仙的修为，也能对付准圣吧？”杨浩打量着菩提祖师说。

    他用了“您”的尊称，不是书馆开门做生意的常规客套，那种态度早在三国世界，他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后，就没有再用过，诸天万界也没人有资格，让他客套。

    这个“您”是由衷的敬重，虽然只是次元人物，但须菩提祖师的修为，却高得可怕。

    特别是对心灵的认知，还在记忆不全的伏羲之上。

    “太强的不好说，收拾这个猴头，以及这个魔头，还是挺容易的。”菩提祖师笑笑道。

    闻言，孙悟空挠头，有些不太适应。

    自从成佛之后，已经三百年，没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而无天，他则黑了脸，感觉不做些反应显得太没面儿了，但是又觉得，强行争辩没什么意义。而且，菩提祖师给他的感觉也有些深不可测，让他吃不准，不敢轻易挑衅。

    虽然处在同一战线，对方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万一被教训了，也很丢人。

    “别不服气，我的境界，你根本不懂。”菩提祖师看到无天的表情，笑着说道：“你们还在修圣，哪怕修成，也只不过是成圣，还因为没有鸿蒙紫气，无法修成。而我则跳过那一步，触摸到了‘本源’，一旦修成，将跳出大道，到达你们无法想象的境界。”

    闻言，无天沉默。

    他听杨浩说过，本源境可以对付巨兽，那毫无疑问的表明，其强于圣人。

    “你真的触摸到了本源？”杨浩问。

    本源，是常规修行的最高境界，有着道果、超脱、永恒三个方向，分别为己道成就大道、超脱本源大道、自我绝对永恒。

    其中，道果相对较弱，未必能对付巨兽，但超脱境界，一定可以对付。

    至少大罗金仙层次的巨兽，威胁不到超脱者，当初无限神国覆灭的时候，也没有超脱者在，否则神国就不会覆灭了，反而那巨兽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菩提祖师能够超脱，杨浩就不用再辛苦奔走，找办法对付巨兽了。

    “只是看到了方向，需要修成‘万法神力’，才能够超脱。”菩提祖师说：“这也是我在梦中传承的道，算是冥冥中某个存在，给我留下的福泽吧！”

    “冥冥中的存在？”杨浩愕然。

    “有人曾经替换我，用了我的身份，为了不欠因果，就把自己的道留下，刻印在了冥冥之中。”菩提祖师说：“所以我才能得到‘万法神力’，触摸到那一丝本源。”

    话毕，他顿了一下，又道：“那个存在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万法的至尊，掌握一切法。”

    “万法至尊？”杨浩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个人。

    这算是目前找到的，有关于地球宝藏的唯一线索。

    “那师父您，多久能超脱？”孙悟空问。

    闻言，菩提祖师摇头，说道：“原本遥遥无期，现在有了杨浩道友的法门，大概几万年内能修成吧！这个速度已经算是极快了，但是对此次无量量劫，为师无能为力。”

    “好吧！”孙悟空默然。

    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修行不是一下子就能出成果的，如果只靠方法就能行，那自己有菩提祖师传承，当初就不会败给如来佛祖了。

    “我带你们去见个人吧!”菩提祖师想了一下，说：“他是十二祖巫里，唯一一个依靠心灵力量，强行活了下来的人。虽然失去祖巫之身后，论法力来说并不高明，但见识却远非吾等后辈可比，就算是佛门的万佛之祖燃灯，跟他比起来辈分也要低一大截。”

    说着，他释放出筋斗云，然后感受到那飞速流逝的法力，果断又收了回去。

    “悟空，你来驾云。”菩提祖师说。

    孙悟空强忍着没笑。

    虽然菩提祖师的实力依旧深不可测，但法力上，他毕竟只有天仙层次，还未恢复准圣修为，因此根本没法支撑筋斗云，哪怕那是他所开创，刻印在灵魂里的本命神通，也不行。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见谁？”无天开口问。

    杨浩也一脸的好奇。

    “上古大神，十二祖巫之一的，水神共工。”菩提祖师说。

    ……

    众人很快来到不周山，见到了共工。

    对于众人的到来，他有些意外，看向菩提祖师说：“你怎么把他们带我这里来了？这儿可是三界跟‘洪荒’的交汇处，一旦出现闪失，洪荒之力涌过来，三界就不复存在了！”

    闻言，孙悟空和无天，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而杨浩则瞪起了眼，道：“洪荒世界？”

    洪荒，是东方神话的源头，上古大神基本上都出自那个时代。而以“洪荒”为名的世界，拥有着盘古、鸿钧等超级牛人，在地球宝藏的加持下，武力等级天知道有多高。

    如果从那里叫人，对付巨兽，恐怕就不是问题了。

    “什么世界？那是一片洞天，一个祖巫也不敢轻易涉足的绝地！”共工说：“洪荒里没有人烟，没有生灵，遍地都是狂暴的洪荒之力，就算是准圣，进去之后也抗不出力量的冲击，会有生命危险。”

    杨浩闻言一愣。

    好吧，这个洪荒是真“洪荒”，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洪荒世界。

    “前辈放心，我们不会像您一样，跟祝融两个在这里打架。”菩提祖师似乎跟共工很熟络，开玩笑说。

    闻言，共工黑着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怎么才能对付‘天外巨兽’？”无天直截了当的问。

    立刻，共工看向了孙悟空，说道：“他！”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