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在感谢自己杀了那大当家?
可这值甚?
不就一个小山头当家么,早就听说瓦岗兵强马壮便是朝廷兵马都能冲杀无敌,即是之前小砀山也是四处攻打山头,杀的恶人强贼可曾不少,难不成哥哥都这般礼重么?
宇文霸见邱福一脸的惊惶不安,却也不解释只宽慰的一笑,随即叫来程咬金让二人一起去殿后找这伙强贼存储的钱粮,程咬金是干响马勾当的自是有经验,得多带着你那邱福贤弟多多熟悉起来啊。
嘿嘿。
那王伯当则和薛家姐弟在询问那些个喽啰的姓名何方人氏,且一个个交错相互询问,直让这些喽啰又是疑惑又是不敢妄言。
便是薛家姐弟两人也是不明白王伯当这是在干啥?
难不成是要将这些人马带上山?
可是曾听闻瓦岗招兵马很苛刻的么,这样的乌合之众也能看得上眼?
莫非皆是江湖传闻而已?
宇文霸提步朝朱璨走去,蹲下身来细细的看那一张脸,只在心里悄声自语:你可别怪我今日夺你性命,只因来日你太过魔性,那张金称也就屠城,你却还吃人肉,吃属下的妻妾,儿女,那些刚出世的婴儿。
你一人吃也便罢了,还让你所有的将士都跟你一样吃人肉为乐,如此泯灭人性既然今番撞见怎能不将你除却,你也别怨我,就当是你命里该有此劫数难逃吧。
宇文霸是真的不敢放任朱璨发展,要知朱璨最顶峰时期兵马可是达到了近二十万人,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打下城池第一件事就是将城中妇孺后生婴孩搜出来大锅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直比那炼狱都还残忍百倍有余!
就算今日我提前杀了你让今后时局的走向产生变动,我宇文霸也绝不后悔!
这时,雷氏四兄弟带着一老妇和一个小娘子出的大殿来,那小娘子还穿着红装,不用问便是白天被劫上山的了。
那老娘本就吓得破胆此时夜色下到处都是尸体,那血腥味再扑鼻,竟直接瘫在了地上。
再看那小娘子时,虽也显着紧张,却也还颇有胆色,抬头望了殿内一眼当瞧见那大当家尸体时,似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又朝着众人做了个万福。
显然,小娘子已明白当前的一切。
“你何方人氏,因何至此。”宇文霸问道。
“奴家城中人氏,今日本是奴家出嫁之日,夫君城外葛家庄大户。”小娘子边说边流泪:“依着吉时出城,却没想半路遇见强贼劫了上山百般逼迫,幸得诸位英雄相救,我们母女方才脱此苦难。”
宇文霸点点头,跟自己等人所了解的倒也吻合。
“既如此,我们这便送你母女去那葛家庄可好?”宇文霸的话直让那小娘子意外之至,甚至刚才嘴里说谢时心里都还有些担心不知会不会出狼窝又落虎口。
却没料这人不但不强自己还言送自己寻那夫君,自是感激涕零,此时,那老妇也消了些俱意,也是慌忙爬起来直朝几人磕头。
宇文霸上前扶起母子二人。
程咬金和邱福一起抬了口大箱子出来,只听程咬金有些许失落的道:“兄长,这是个穷寨子,翻遍了也就这一箱杂七杂八的东西。”
宇文霸上前瞅了眼,见里面果然是什么玩意都有,除了少许金银首饰珠宝玉器外大部分都是碎银子连铜钱什么都有。
“一个小寨子你还奢望发个大利呀。”宇文霸本来心也不在发大利上,瞅了眼那些个喽啰道:“将铜钱挑出来给伯当兄做哪些喽啰的遣散费。”
“哦。”程咬金和邱福将箱子直接抬到王伯当跟前,然后从里往外挑拣铜钱,直到这时薛家姐弟才知晓王伯当统计那些喽啰姓名人氏做何了。
没想到瓦岗便是遣散这些人也做的这般细致。
“朱登。”
王伯当念完看向最后一个喽啰,竟然还是个孩子,那稚气的面孔比小石头年岁都还更小,不过那冷漠的神情却让王伯当看的都怔了一下,忙又看了眼登记册,道:“你是山寨大当家义子?”
“是。”朱登面无表情。
“多少岁?”王伯当不由望了眼一旁朱璨的尸体。
“十二。”口气平淡,看不出喜或是怒。
“你恨我们杀你义父不?”王伯当忍不住又问。
“不。”又是一个简单之极的回答。
“为什么不恨?”
此时不止王伯当别的人都被这朱登的回答引得望了过来,只见那朱登依旧干脆的吐出几个字来:
“生死有命。”
听着两人的对话,宇文霸只觉心里有种窒息的感觉,对于这个朱登宇文霸还知晓一个秘密,那就是这朱登并非是孤儿,甚至身份极其震撼,那就是忠孝王伍建章之孙,南阳候伍云召之长子!
朝廷杀了伍建章后害怕在南阳的伍云召谋反,于是先发制人派出韩擒虎率麻叔谋前去南阳捉拿伍云召,因为韩擒虎的出工不出力导致这场战斗打了一年都未有进展,朝廷又派出天宝大将宇文成都亲往,再调虹霓关新文礼虎牢关尚师徒山马关裴仁基三路各十万兵马增援,直到这时候伍云召才终是守不住南阳,弃关而逃。
在半路遇见朱璨,这朱璨以前曾受过伍建章恩惠,所以当伍云召将大儿子托付与他时竟答应下来,并改名朱登带在身边。
朱璨不仅自己教于朱登拳脚兵器,还遍请名师教授谋略,这朱登也极有天赋,最终文武全才,还有一点就是虽然朱登一直跟在朱璨身旁但是却没有跟朱璨那样泯灭人性,可说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地步。
朱璨死后朱登自己改回原姓:伍。
并自称南阳王,李二带兵攻打这朱登接连杀败齐国远,史大奈和程咬金,后又与尉迟恭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最后还是被秦琼说服降了李唐。
没想却在此遇见。
不过自己已将朱璨诛杀,那这孩子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一时间,宇文霸有些不知该如何了。
“哥哥,这小子如此年少可心性却已磨炼到这般程度,将来不是个枭雄就是人杰,可该如何置于?”王伯当望向宇文霸的目光显得很纠结。
喜欢中又有些担忧色彩。
宇文霸看得真切,王伯当是很喜欢这个小子的,想把朱登留在身边但却因为先前诛杀其义父的事而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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