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失职,实在该死!”感觉到眼前的杀气越来越重,吕伟又是一惊,修罗圣主的脚步越来越近,他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前几日班师归来,这个男子连魔君都不见,直接回了府上与娇妻团聚,可见他有多疼爱夫人。
现在因为自己失职疏忽险些酿成大祸,魔君那边倒还能网开一面,但这位修罗圣主会不会治他的罪,或者直接把他给杀了,吕伟心里却是没底的。
就在他诚惶诚恐时,鸢飞戾脚步未停,却是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从今日起,府上不需要你们了!”
吕伟不敢不应,但他们浮生堂主要就是负责监视鸢飞戾,以及圣主府的防卫警戒,他只得将此事汇报给了魔君,好再派遣其他魔堂才充作府兵。
可是鸢飞戾也有自己的打算,这圣主府耳目众多,就算换掉了浮生堂,魔君也会派其他魔堂来监视自己,索性他直接将自己的心腹黑魔卫队调了进来。
若说起这黑魔卫,可称得上是浣月皇朝的死士,魔君的亲兵。
这些死士都是百万军中选拔出的锐士,各个身经百战,头戴铁制面具,为证明对主人的忠心不二,他们自愿割掉舌头,以示守口如瓶。
是的!
他们眼里没有皇帝、魔君这些等级概念,只有主人。
征伐西蜀之前,魔君将这支500人的亲兵赐给了鸢飞戾,现在他就是黑魔卫的主人。
日后杀出祁山州城,这些死士就是他的中坚力量。
有了这些黑魔卫充作府兵,难免会引起魔君的警惕,但也是事出有因,再加上浮生堂撤走了,还有梅月兰心两个眼线,想来不会引起魔君的过份警觉。
而修罗圣女雪瑶的修为也并不比鸢飞戾差多少,被般若寺僧人联手打伤后,现在还在闭关疗伤。
真到了那一天,魔君显然不会轻易出手,魔堂剩下的高手除了雪瑶,也没几个人能拖住鸢飞戾。
所以他必须在修罗圣女出关之前打听出李昌的下落,否则成功逃出祁山州城的几率将会大打折扣。
虽说祁山惊变之前,奕国朝廷对外称李昌为先皇守陵,但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
那么,魔君会将李昌藏在哪呢?
次日早朝,鸢飞戾骑着黑风独角兽招摇过市,街上车马越来越多,见到修罗圣主座驾纷纷停马止车,待鸢飞戾趾高气扬的过去,才动身。
皇城到了,远远看见门口灯火通明,人头涌动,互相拱手施礼,谈笑寒暄,一派和气。
鸢飞戾真有些佩服魔君的手段,拿下奕国才不到数月,便坐稳了朝纲。
按照朝例,皇宫大内任何人都不得轻功御剑,行至宫门前必须下马,徒步行至朝堂,即便是鸢飞戾这个修罗圣主也不能例外。
下了马,自有人过来帮他牵走坐骑,鸢飞戾步履如风地走过去,冲向自己打招呼的文武官员魔堂堂主点头示意,然后站在了魔擎的前面。
虽然鸢飞戾在魔宫身份与修罗圣女平起平坐,但实际上并没有实权,远没有雪瑶那般在魔宫中呼风唤雨来得威风。
毕竟雪瑶是从小在魔宫长大的,为浣月皇朝立下的功劳绝不是鸢飞戾攻下几座城能比的。
鸢飞戾也清楚,想得到魔君的信任绝非一朝之功,但他等不起了。
而这些魔堂堂主论资历都比自己老,但魔君最为倚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浣月双使流霜和血舞常伴君侧,实际权力比上一代四大圣使还要大,其次是修为和智谋兼备的擎云堂堂主魔擎,而后便是执掌经济命脉的金玉堂堂主财迷儿,剩下一群乌合之众只是干些打杂的。
像看守李昌太子这种事情,魔君究竟会交给谁呢?
宫门缓缓打开,全身银铁铠甲的御林军站立两厢,以鸢飞戾为首的魔堂一行,以齐侯为首的武官一行徐徐而进。
太极宫立于三十六节石阶之上,站在石阶下只能看到翘起的飞檐,檐首的吉兽狻猊,獬豸在微明的天光下显得威风凛凛。
“大朝觐开始,诸臣工觐见。”一名报官高声喊道。
空荡荡的大殿顷刻间人声鼎沸,鸢飞戾站定之后,很快便看见年轻的魔君走了出来,众人高呼‘圣君千秋万代,皇朝文成武德’,魔君接受大家的参拜,宣称免礼。
一连多日来,魔君每逢早朝主持的都是战备之事,在玄门关被打通之后,西域一百万大军挥师入境,再加上奕国的八十万兵马,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
他现在迟迟还未发兵,一是因为粮草辎重尚未凑足,另外在征战将领的选拔上也遇到了难题。
众人讨论了一半天,很多人都推荐鸢飞戾来执掌奕国大军帅印,因为对于奕国本土士卒,最好还是任用本土将领,如果让飞天虎王这样的西域悍将去领兵,只怕士兵们会有抵触。
但齐侯李闯在此前大肆排除异己,遇到不顺服之人就一律残杀迫害,导致奕国名将多数陨落,等魔君接手朝政的时候,奕国武将中除了大将军尉迟衍,其实已经无将可用了。
但鸢飞戾显然要比尉迟衍更有威望,又是出身于神州武林,可谓勇贯三军的威名。
最后魔君目光一定,说道“鸢飞戾,上次你为本君攻下西蜀,本君还没有好好的赏你,你想要什么,且说无妨!”
鸢飞戾心头一喜,当即说道“圣君已经赐我一个美丽的夫人,若是圣君能网开一面,恩赦于皇甫氏族,在下便别无所求了!”
“好!”魔君欣然道“你的要求本君答应了,但本君还有重任要委任于你,现在我奕国八十万大军已备足粮草,正缺一位良将,本君这便将虎符帅印交给你,望你不负本君期望,早日攻下龙城关!”
“在下谨遵圣命!”鸢飞戾接过血舞递来的虎符,心说只要让自己执掌帅印,那么他便可临阵倒戈,就算查不到李昌的下落,也能将功补过为自己正名了。
而后他又说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但说无妨!”魔君深邃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
“还请圣君体谅我带兵之苦,允夫人与我军中相伴!”鸢飞戾说道,但心里直打鼓,生怕魔君会将皇甫飞灵作为掣肘自己的筹码,毕竟自古以来武将出征,家眷都是要质押在京师的。
“本君准了!”魔君淡淡地说,嘴角却溢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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