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照片上的人，有没有认识的？”

    两名审讯的警察，将一沓死者的照片扔给彭奕行。

    彭奕行举起照片，好像在看，猛地一下，将椅子后退靠在阿金身上：“喂，这样够不够贴？”

    唰...

    阿金一把将彭奕行推回去：“少给我装酷，要不要给你看死者的现场照片？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三年前那两枪，你可以打手打脚，却偏偏打头。酒店的G4也一样，换做职业杀手，都只会打心脏，只有你才打头，因为你是疯的。”

    “这种审讯方法，对他没用。”

    叶枫看着监控器里，几个人连唬带蒙的方法，摇了摇头。

    苗志舜点点头，正准备开口，门外一名女警员推门走了进来：“苗SIR，王SIR那边已经审完了，说是看你这边要不要帮忙。”

    “算了，等等，我们还可以扣留Rick多久？”

    苗志舜看了看手表，扭头问身边的另一位警员。

    “还有20个小时左右。”

    “好，阿丽，马上去申请搜查令，通知云信和鉴证科准备。”

    女警员大声回答一声是，转身走出去通知去了。

    “阿豪，通知阿金，准备下一步计划。”

    “是，长官。”

    另一名警官，也被苗志舜命令出去，监控室里，就剩下他和叶枫二人。

    “叶警官，坐，我们看一场大戏。”

    “好，我也欣赏下你们东区的审讯手法。”

    对于苗志舜的方法，叶枫有些好奇，这些日子以来，他遇到的超级警察不少，像陈家驹、李鹰，也有宋子杰、何家驹这种青年俊秀，但像苗志舜这样，能做到模拟罪犯心理的，少见。

    就算是叶枫前世的时候，这种警察也是属于顶尖一列的破案高手，更别说这个年代，估计整个港岛，除了苗志舜，叶枫勉强能做到，其他人，不可能再有了。

    ......

    啪...

    杨正祥所在的审讯室，突然间关了灯，有过一次这种经历，杨正祥倒是没有慌乱：“这破警署，怎么老是停电？”

    片刻之后，电灯亮起来，在杨正祥和他的律师对面，多了一位年轻人。

    “喂，警官，你又搞什么？”

    这时候杨正祥却脸色紧张的打断律师的话：“没事，认识的。”

    说着话，转过头来，冲着年轻人使了下眼色。

    “怎么样，Rick，三年不见，最近怎么不见你打枪了？”

    杨正祥说着话，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一边点烟，一边问道：“怎么，怀疑你什么？你杀人？你是射击高手，又不是杀人高手，这些警察怎么做事的，凡是玩枪的都抓回来？那岂不是一抓要抓好几百？”

    噔噔...

    手指头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阿金等人都来到监控室，看着监控器里的画面，几个警员小声嘀咕起来：“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同谋吧？”

    苗志舜没吭声，叶枫嘴角上扬，不过也没说话。

    “要不要我替你找个律师？拿纸出来，我给你电话号码，90645213。”

    杨正祥又点燃一支烟，说着话，站起身来，走到彭奕行面前，不过，彭奕行一直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就仿佛眼前根本就没有杨正祥这个人一样。

    一支烟三两口抽的差不多了，顺手扔到烟灰缸里，都没有心思去捻灭，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写了？我的电话，我再说一次，算了...，等我安排好了再通知你。”

    一支烟都没来得及抽两口，又扔到桌子上，幸好旁边有律师眼疾手快，帮他扔到烟灰缸里熄灭。

    没想到，刚熄灭那支烟，杨正祥坐下来又抽出一支烟点上：“我们三年没见了，你一定改了电话，我应该没有你的电话...，不说算了。”

    又站起来走到彭奕行身边，拍拍彭奕行肩膀，兜了圈回来，一边摇头晃脑的说话。

    “看你，不用怕，你只是给人改枪，是合法生意，你又没杀人，他们也没人证物证，有够证据，早就钉死你，还带你兜圈子？你以为他们真是神探？凭直觉？找到你的枪再说吧。”

    杨正祥的语速越来越快，苗志舜的脸色越来越好看，到最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呵呵，叶署长，怎样，还要不要跟他见面？我已经可以确定，就是Rick做的。”

    “嗯，我也确定了，是那个杨正祥，买凶杀人。”

    “什么？这都能看得出来？”

    身后阿金等人，瞪大眼睛，他们还没看出怎么回事，这俩人就知道结果了？

    “没错，刚才杨正祥的手，轻轻敲桌子，不是乱敲，是摩斯密码，应该重新编纂过，我只看出几个词，50万、钱、离开、船、女人、安全。从这几个词可以推断出是什么意思吧？可惜，这东西没办法作为证据。”

    “呜...哈哈，好，好一场大戏，苗警官，这场剧该落幕了吧？”

    彭奕行此时正对着摄像头，啪啪的鼓掌，脸上的表情，落在众人眼里，显得那样的疯狂。

    “你们有兴趣，可以倒带回去看，我去见见他。”

    “我跟你一起。”

    苗志舜迈步跟了上来，二人出门一转弯，来到旁边审讯室，打开大门。

    “你不是很多话要说？继续。”

    彭奕行说完，站起身来，留下一脸懵逼的杨正祥转头问自己的律师：“我说错什么了？”

    ......

    另一间审讯室中，叶枫和苗志舜坐在桌子一头，叶枫抬头仔细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位，彭奕行。

    “Rick是吧？听苗督查说，你的枪法比他要强，枪王？”

    “不敢当，上一次的枪王之争，我输了，你身边这位，才是枪王。”

    彭奕行脸上挂着微笑，但那笑容，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这眼神，这么看着我，怎么，想杀我？”

    叶枫敏锐的察觉到，彭奕行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些许杀气。

    “我怎么敢，一看你就是警察，苗志舜坐你边上，你的职位只可能比他更高，高级督察？警司？不会是处长吧？警务处上面的人都在电视上露过面，好像没你这么年轻的。”

    “湾仔警署署长，警司叶枫，现在我们认识了。”

    “彭奕行，叫我Rick就行，无业游民一个，比不上你这么年轻有为。”

    “无业游民？不对吧，杨正祥不是给了你50万吗？事后还有50万，很大方的。”

    “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杀手之王和枪王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枪王，是你旁边那位，杀手之王...我觉得，你好像更合适一些。”

    彭奕行靠在椅子上，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着对苗志舜的一丝不屑，也有一丝对叶枫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