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取来。”李典转身而去,不一会儿返回,呈递上来几页纸。
贺一鸣认真浏览。
“三十五年前的夏天,小河村,全村上下一百七十九口人,突然集体失踪。这些人家里,财物具在,家畜也在,甚至有的人家,刚做了一桌子的饭菜,一口没吃,人就突然没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七十五年前,石头镇数百村民以及家畜全部暴毙,死者都是七窍流黑血,双目瞪开,无法查出真正死因。”
“远山森林深处,有一座月牙木桥,桥下是深渊激流,每逢月圆之夜,便有歌声从深渊之下传来,经常有人半夜来到这座桥上聆听歌声,然后中邪般纵身一跃,分外阴森诡异。”
“四十九年前冬天,大古镇突然发生一桩离奇案件,三天之内,镇上无缘无故死了六十六个人,这些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表情异常惊恐,疑似全是被吓死的。”
“六年前,古月客栈,包括店老板,店小二,厨子,以及住客在内,拢共二十七人,全部离奇死亡,死者全部神色安详,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无法解释。”
……
通读了一遍,贺一鸣心情隐隐有些振奋。
“去碰碰运气吧。”
“唉,生在凡间,想找个鬼都这么难。”
贺一鸣自嘲地笑了声。
他换上一身普通的青衣,戴上一顶破帽子,施展缩骨功变化形貌,化作一个一米六高的糙汉子,其貌不扬,显得很不起眼。
随后,他悄然离开贺府,出了锦绣城。
到了城外稍等片刻,一个下人将他的龙驹马遮掩着带出城。
贺一鸣骑马驰腾。
他先来到小河村,这个村庄早就荒废,荒草遮掩,只剩下泥墙破屋。
贺一鸣释放出恐惧黑烟,仔细感知,可惜一无所获。
带着微微的失望,贺一鸣离开小河村,转身去了石头镇。
尽管这个城镇曾经遭遇过一次匪夷所思的全镇团灭的诡案,是不祥之地,生人勿进,但偏偏这个城镇位于交通要道,来往不绝,竟然再次渐渐繁荣起来。
眼下石头镇人丁兴旺,哪有什么怪异,贺一鸣再次失望离开。
接下来,贺一鸣算了下时日,连忙赶往远山森林,着实费了一些功夫,方才找到那个阴森诡异的月牙木桥。
恰好到了圆月之夜,贺一鸣来到桥上,仔细聆听,隐约听到桥下传来哗哗水声,富有节奏感,听着的确像是一个女人在唱歌。
但贺一鸣完全没有产生纵身一跃的冲动,释放出恐惧黑烟来回冲刷了几遍,一样没有任何收获。
次日。
贺一鸣马不停蹄,赶到了古月客栈。
这个客栈还在,店老板几经转手,落到了一对夫妇手里。
可笑的是,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家的这个客栈曾经闹出过人命诡案。
贺一鸣又徒劳一场。
之后,他依次跑了三个地方,都是白跑了,找个鬼特么的简直比挖金矿还难。
但贺一鸣没有放弃,策马扬鞭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大古镇。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仿若江南小镇般,青瓦白墙,小桥流水,有种恬静之美的古镇,居然已经废弃了,只剩下断壁残垣,野狗出没。
所有人家都搬迁离开。
贺一鸣释放出恐惧黑烟,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吸引力”出现,失望的情绪再次增加一分。
离开大古镇,贺一鸣转身前往下一个地方,路过临近一个村庄之时,恰好偶遇几位围坐在一起闲谈的老人家。
贺一鸣心神一动,向几位老人家打听了下大古镇的情况。
得知,四十九年前,大古镇接连死人后,镇子上的人就争相逃跑了,没人敢继续呆下去。
“大伯,大古镇为什么接连死了六十六个人?”贺一鸣好奇问道。
老人神秘兮兮的回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全是那个女鬼闹的。”
“女鬼?”贺一鸣顿时来了精神,连忙与老人家套热乎。
老人家娓娓道来。
原来,在大古镇接连死人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个已婚之妇偷汉子被捉奸在床,罪孽深重,惨遭镇上百姓施以极刑,毒打之后浸猪笼而死。
这个女人死后的第二天,镇上就开始离奇死人,连续三天死人越来越多,吓得大家惶惶不可终日,纷纷举家逃难。
于是当时就有“女鬼害人”的说法流传开来。
贺一鸣听到此处,暗自沉吟。
“大伯,那个女人死后被埋在了哪里?”他忍不住问了句。
“谁知道呢,浸猪笼死的,应该还是死在水里吧。”老人家想了半天,含糊道。
这时,另一位老人家开口道:“顺着大古镇那条路往北走,有一座猴儿山,山里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当年,那个女人就在被浸死在那里的。
她死那天,我去看过,哎呀,真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临死的时候,她不停地大喊,说她是被冤枉的,但她的丈夫压根不信她,亲手溺死了她,太惨了。”
贺一鸣道了声谢,连忙原路返回,穿过大古镇往北直走,果然见到一座山。
山中生活着很多猴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难怪叫猴儿山。
贺一鸣无视山路颠婆崎岖,施展轻功如履平地,来到高处,举目环顾之下,果然发现了一汪潭水,位于山阴处,轮廓是椭圆,最大宽度有十米开外。
凛冬天气里,山阴处十分寒冷,潭水结了一层很厚的冰。
贺一鸣越是走进水潭,全身有种莫名的兴奋感油然而生,引发的“吸引力”越是强烈。
“找到了!”
贺一鸣深吸口气,眼神里闪动着异彩。
蓦然,他发现水潭旁边居然有个茅草屋,非常简陋,里面似乎住着一个人。
“乞丐?”贺一鸣讶异了下,走近一瞧。
那是一个邋遢的老者,白发苍苍,胡须很长,头发凌乱不堪,浑身满是污垢,不知多少天没洗澡了,臭烘烘的。
贺一鸣瞥了眼便不再关注,自顾自走向水潭。
“吸引力”越来越强烈。
贺一鸣感觉到水潭之下有什么东西在呐喊,在召唤,在渴望着重见天日。
“你,你干什么?”突然,邋遢老者走了过来,眼神充满了提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