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酷暑渐去,归都内也迎来了一丝凉意。
在这三个月里,伏途再也没去上过学,一直处于请假状态。每当夜晚来临,他都会提着一把长刀游走于大街小巷,也是因此,他为钱桑寻到了两个合适的人选。
一个是看起来乖巧的少女,暗地里却是吃了数十人;一个是躲在暗地里的杀人狂,在尾随下一个目标的时候被伏途逮到了。
计划也很成功,因为不成功的要不身死要不流放,没有一个能够在伏途手中逃出。
异常者少女附魂后变成了一个御姐模样的怪物,自身理智被吞噬,但却保存了一丝小世界灵魂的意志。至于那个普通的杀人犯,则是与一般怪物并无差别。
渐渐的,伏途的名号也在归都内传了开来。
代号:雷霆使。
异常者见他,无不心生胆寒,也算是扩大了异常处理所的威势。
“喂?”伏途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呢?”电话里的那人问道。
“在哪儿……”伏途用刀鞘戳了戳缩在墙角的年轻人,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还在蜀落区的范围内。有什么事情吗?”
“你注意点,别跑出我们小队的管辖范围了。”祝问荷说道:“有些小队……怎么说呢,领地意识很强,就跟一些不开化的动物一样。”
“我知道了。”
“哦,还有,队长说归都内最近出了一起恐怖案件,要你尽快处理一下。”
伏途双眼微眯,应了一声后便挂了电话。
在这三个月里,李三贤没少使唤伏途,但那也并不是出于报复心理,而是经过认真思考后觉得伏途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李三贤越不以为意,伏途心中便越是警惕。
毕竟,伏途手上沾有他弟弟的鲜血。
亲人之情,血浓于水。李三贤早晚有一天会向伏途讨回这笔帐的!
“你是不是憋得太久了?”伏途突然问道。
在另一个墙角的黑暗里,有一名衣衫凌乱的女人昏迷不醒。
“不……我……”年轻人支支吾吾的,有些羞愧。
“你认识她吗?”
“认识,是我偶然间认识的一个朋友。”
“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伏途有些好笑地望着他。
“我喜欢她很久了!”年轻人鼓起勇气一般,直视着伏途。只不过还没撑过两秒,便畏畏缩缩地移开目光。
“你可真会给异常者丢人。”
伏途摇了摇头,他确实没见过这么丢人的异常者。在他以往的经历中,异常者往往是强大的代名词,不受常理约束。
要么为邪,杀人屠戮;要么为善,惩奸除恶;亦或者过着平静的生活。
哪有像年轻人这样的?想要猥亵女人,自己却是慌乱不已,白忙活了半天。
伏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来教训他一番。
年轻人脸庞腾的一下便红了。
“把她好好送回去,下次注意点。”
伏途转身踏入阴影之中,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在黑夜中奔跑,似乎已经成了常态。
他望着身旁转瞬即逝的流光,轻轻叹了口气。
近些天归都出的案子,说起来有些诡异。受害者全都是异常者,并且身体被悉数啃食,徒留一副白骨肉渣,一地鲜血。
伏途注意到这起案子的时候,仅仅出现两名受害者。但由于案件并非在第五小队的管辖区域内,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谁知道这一转眼,便已超过二十名受害人。
其中不乏四阶异常者!
要知道,四阶已经超过了异常处理所大多数碌碌无为的人员了。
而李三贤这次会将任务交给他,想必受害者已经出现在了月轮区和蜀落区。
将感知放到最大,伏途便以方圆三公里为一个单位,准备横推两区。
十分钟后。
“咦?”
伏途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黑雾笼罩全身,便朝着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赶去。
三两步跃上高楼,他往下看去。
人群中间,有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吉他坐在台阶上,就算被数十人围观也丝毫不见惊慌,只是静静拨动着琴弦。
面前,摆放了一个吉他盒子。
也许是调试好了,她便轻轻开口。
婉转悠扬的曲调,陌生的歌词,再加上她那动人的声音,围观群众无不纷纷陶醉。
女人一边轻轻吟唱着,一边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小脸有些惆怅。
“好!”
一曲终了,有人拍着手叫好。
有钱的,往吉他盒子里抛了几张红票子,没钱的,投了几个硬币。
总之,今晚收获颇丰。
散场之后,人群逐渐散去。
“小妹妹,你家里人呢?”一名带着金丝镜框的男人温柔地问道。
刚才,也是他给的钱最多。
“都不在了。”年轻女人说话很温柔,但表情却是极为冷淡。
谈到这个伤感的话题,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歉意,说道:“有住处吗?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
现在才刚入夜不久,也就八九点的时间。
“不好意思,我吃过了。”年轻女人收拾好东西,提着吉他淡淡道。
“夜宵嘛,吃点水果之类的总行吧?”
年轻女人似乎对水果没有抵抗力,闻言后明显犹豫了一下。
“你看,我正好知道这边有个不错的水果店,你想吃什么随便买,咱们找个安静地方休息一下。”男人趁热打铁道。
年轻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出头,青涩中带有一点成熟。她将鬓发撩到耳后,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心中大喜。
唰!
伏途感受着耳边的呼啸风声,觉得有些无奈。
左右不过六层楼高,他很快便坠落在地。
男人听到了一声轻响,脸上的笑意都未散去,扭头看了一眼。
瞳孔倏地增大。
“毛利成对吧?”伏途散去缭绕周身的黑雾,笑眯眯地问道。
而年轻女人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惊喜。
“伏途!”毛利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显然是有些害怕伏途。
毕竟当时他还撺掇库光教训伏途来着。库光惨败后他便一直心中惶恐,生怕对方来找他麻烦。
但三个多月过去了,也逐渐让毛利成放下心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毛利成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我可不是找你的,”伏途笑着摆了摆手,望向年轻女人的背影,“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