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面对郝源的追问,方思媛忍不住笑道:“具体的,你看文件吧,那可比我说的要清晰明了了许多,其实文件按照你老家的那种格式来写,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那你怎么不去把民政局的事情也给包揽了?”提出了反问的郝源拨起了她那被风给吹进了杯子里的发丝,嘴巴也没停下:“瞧把你闲的,连头发都还没扎起来。”
近一个月的相处,方思媛倒也没像之前那么容易害羞,她只是翘起了嘴角:“我不是得洗过澡再来?免得某个人总是毛手毛脚的。”
听到了控诉,郝源有些心虚——他这是软磨硬泡了差不多二十五天……虽然没得手,但也进了一大步,最起码已经能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嘛,即便是睡眠质量又开始差得惊人,而且还要被俩个隐卫全程围观……
但毕竟还没按照这边传统和习惯完成拜堂成亲——也就是所谓的婚礼,这样的行为肯定是不好的。
这可是在柯有月的帮助下才能瞒着方家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的……重点是瞒住岳父岳母!
郝源就深怕爱女心切的岳母在气急之下把他给埋了。
这种事情谁说得准?
“嘘,小声点。”这么提醒着的同时,郝源开始翻看文件。
标题是:《天象异动——从深海到浅海》
天象异动就异动吧,怎么还跟深海到浅海给联系起来了?
带着困惑,郝源将文件翻到了下一页
一看到那字迹,郝源的神情就逐渐严肃了起来:“福伯亲手写的文件?”
方思媛则是在柯有月的帮助下扎好了清爽的高马尾,一听也就来了兴趣,凑到了郝源身旁:“唔……那小丫头的理论还颇有可取之处嘛。”
文件的第一页,除了来自方海悦的【证实】、【存疑】等批示之外,就只有于萌慧那洋洋洒洒的近千字。
除去那些她习惯性堆砌的词藻之外,郝源一目十行的看下来,得出了结论:“也就是说,她根据天象所观察到,我们生活的世界正在被一股力量牵引,疑似世界节点,最终的目的地很可能是一个由多块世界碎片所组成的群落?”
他的脸色陡然一变:“等等,那岂不是说很容易会与其他世界碎片撞上?刷新灾变怎么办?”
他至今还没忘记睁眼闭眼间,整个世界都变了的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一般人最多可能也就经历过一次,他已经体验过俩次了!
突然这么一听,方思媛也想起了自己的小本子,干脆道:“那是八九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就连我都知道——刷新灾变只是因为世界碎片不稳定造成的现象,早在灾变40年就慢慢地消失了。”
她提到这个,郝源也就下意识的在纸上重新排列其了时间顺序:帝国(未知多少年)——灾变(……)
他抬起头,连忙问道:“我现在还没明白,是灾变来临了,帝国遗民才以灾变作为新的元年吗?”
方思媛也有些不确定,她迟疑了片刻,才以猜测的语气道:“好像不是吧,我也不是很了解——这比你弄出来的什么小时、分、秒要复杂多了,要不你去问问那个小丫头?”
郝源不难听出她话语里的揶揄,那天通过一个类似蒸浴一样的仪式,郝源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学者……他现在都忘不了于萌慧那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以至于到现在她都在绕着他走。
或许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很有自觉的郝源想到这点也有些心虚。
“你以为我找得到她?也不知她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不是学者又怎么了?”说到这里,郝源继续以郁闷的语气抱怨道:“我欠了她那么多金子和银子,算起来应该是我绕着她走吧?”
方思媛却是幽幽道:“如果换成了是我,成天被一个厚着脸皮的人求着购买知识,还是以赊账的方法来购买,我也会很心塞的呢。”
“所以,我明天帮你向她问问看吧”
“这没办法,她自己都欠着她师父的债务,执政官也欠一点她的债务怎么了?”吐槽着的同时,郝源将文件翻到了下一页。
这是于萌慧的师父,于非凡对天象异动所给出的解释。
相比起于萌慧,这位老学者的笔锋要更为凌厉一点,用词用句都突出了一个特色——简洁明了。
因此,郝源就用了更短的时间看完了全文:“不愧是师徒俩,都给出了类似的结论,但于非凡老先生的见解显然要更加精辟一些——老先生确定要长居在遗迹里吗?”
“我哪知道啊。”才刚刚看完文件内容的方思媛显得有些气恼,她揪住了郝源的耳垂,磨牙道:“最近你是越来越嘚瑟了啊,什么不知道的都问我!”
“小源,你真当我是你的小叮当啦?”
“我才是你的小叮当好吧!”说着,郝源差点留下了辛酸泪:“就先不说什么菠萝排骨、萝卜牛肉之类的菜色了……一大早我还得去厨房门前辨认济卫们辛辛苦苦搜寻回来的植物,中午完成政务后还得指点工匠对器具的改良。”
“你想想咱家的生活用品,哪个不是根据我的建议来改良的?”
“还有你洗浴的浴池、家里的厨房、炒锅……谁才是小叮当啊!”
说到这里,他非常后悔给这姑娘将什么哆啦A梦的故事,还不如接着讲葫芦娃呢!
面对这样的控诉,方思媛倒是理直气壮:“那还不是因为你受不了这种落后的生活条件?”
说着,她也有样学样的抱怨道:“我也想吃冰激凌呀、奶茶呀、重庆火锅啊、孜然烤串啊……”
“还有电脑游戏、电视游戏、主机游戏、VR游戏……”
“还有兵马俑、故宫、魔都电视塔……这些东西你这坏人说出来,就不管了?”
“特别是在描述得那么好吃、那么好玩、那么精美绝伦的情况下,你突然就不画了,这种行为是不是你口中的太监了呀?”
郝源捂着额头,叹气道:“那还不是你要求我去描述的,边描述边画?这半个月的磨砺下来,我感觉我已经可以凭这手画技吃饭了好吧?”
眼见她还要闲扯,郝源只能高挂免战牌:“好啦,晚上再聊——我先给福伯那边和其他部门作一个沟通,这个好坏参半的消息,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机将停滞了许久也没发展的军事方面的事务,也给重新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