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郝源有些被逗乐了,他不禁调侃道:“哈,那你可以先吃我的胳膊,我洗澡的时候很用心的洗过这里,肯定很干净。”
“少说点话!”
在她呵斥声中,方思绩推门而入:“福伯马上到——所以我说了……”
“你也闭嘴。”
方思绩只好耸耸肩:“血流得有点多……好吧。”
“让你闭嘴!想都不给想!”方思媛非常霸道的话语中明确的带上了恼怒:“他是我选中的夫婿——想怎么纠正他就怎么纠正他!”
她还在心里省略了其他不太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话,其中心思想可以缩略成一句话——这是她的东西,凭什么就要因为老爹的主意成长为她不喜欢的模样啊?
方思绩瞅了眼郝源,眼见他还算是清醒,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浑然不在意三妹可能的报复:“哟?当初你让小狐狸钻火圈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等它不堪其辱逃了之后是谁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还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三天噢。”
噢,难怪,郝源顿时想起了还在自己脸上的小狐狸。
当方思媛差点因为羞怒而要记仇时,方海悦已经带着几个隐卫赶到了。
一见郝源的伤势,方海悦就放心了不少,他捏住了将郝源的腹部刺穿的短剑道:“三小姐,你松手,月、林、鹏,你们扶住姑爷,雨、菇,准备止血。”
话音未落,他已经将短剑平稳地从创口处抽出,而俩个隐卫也迅速的拉起了郝源的衣服,并且将一团粉末撒在前后俩个创口上。
在干净的白布一圈圈包扎在郝源腹部的同时,方海悦拍了拍老腰,站了起来,没好气道:“说吧,小俩口的在闹什么矛盾?”
在郝源组织语言时,方思媛抢道:“伤得不重吧?会不会扎到五脏?怎……”
“可能伤到了肠子!安静地躺上一俩个月就好。”方海悦叹了口气:“月,你来说。”
在福伯的气场下不敢言语的方思媛只好冲着柯有月眨巴眨巴眼睛。
但柯有月却是一板一眼道:“姑爷今天的冒险和作为令三小姐很不满意,再加上三小姐今天天癸至,一时意气之下就让隐卫将姑爷套进袋子里带回客房。”
“随后,姑爷误以为三小姐已经是失望透顶,所以主动将三小姐拥抱在怀里……”
“够了!”红着脸的方思媛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害羞还是生气,但总归是以羞怒的语气道:“我就是不想他太温和了!”
“但他就应该这么温和。”方海悦淡然地陈述着事实:“方家强势了那么久,是时候该有个温和执政官来翻开新的篇章了。”
方海悦甚至有些失望,他和老爷都没想到三小姐是这么想的。
果然,像老爷和沐姐那样性格互补的夫妻少之又少吧?
郝源也开口道:“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也不过太苛责思媛,今天是我太鲁莽了。”
“既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敌人,更没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的确是在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因为他确实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如同尤大郎一样,隐卫给予的情报里虽然提到了他的生平,但他只在乎尤大郎这个工匠是否符合他的心意,而没去关注自己该怎么更有效率的招揽到这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凑热闹的方思忆也接过话茬;“嘁,也没出多少血嘛。”
方思媛当即大怒——准确的说是名正言顺的找到了个出气筒:“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正好今天爹和娘都去遗迹了……你别跑!”
在俩个妹妹一前一后追跑出去之后,方思绩才撇着嘴轻轻拍了拍郝源的肩膀:“幸苦你了,三妹的性格有点强势,再加上时不时的心口不一……”
“但我能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在乎你的。”
“不是爱情?”
面对郝源的调侃,方思绩也很幽默:“方家人只有感情,没人敢有爱情。”
或许是看出了郝源的迷茫,他干脆压低声音道:“因为我爹和我娘的爱情结晶早夭了——不然本来我该有个大姐和二姐的。”
在郝源点头的时候,方海悦开口了:“姑爷,柯有海那小子可当大用吧?”
这你用问我?那是你徒弟诶……
这么想着,郝源也没迟疑:“还行,会是个很好的秘书——就是类似助手的意思。”
“那姑爷你可能得换个秘书了。”方海悦从怀里掏出了烟袋,嗅了嗅里面的烟草,才意味深长道:“太没主见的隐卫不是好秘书。”
郝源心知这多半是因为柯有海没有第一时间将他冒险的行为告诉福伯而导致的。
他只好讪讪笑道:“不会有下次了。”
方海悦只是摇头:“跟那没关系,也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受到了你的连累——而是他应该就时刻待在你附近,无论是他姐姐来了,还是三小姐的命令,都不是他远离你身边的理由。”
在郝源若有所思中,方海悦摆摆手:“也别想太多,明天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隐卫,现在……林、雨,你俩去找侍女来扶姑爷回去休息。”
“二少爷,你就别偷笑了,钱庄那里的事情被三小姐弄得一塌糊涂,你去梳理一下账面。”
方思绩瞪大了眼睛:“哈?福伯你是认真的吗?妹夫给的舍生卫改制建议我都没理清头绪,民政部那里工作我也分担了不少,您还让我来处理这个?”
“我不干,我溜了啊!”
眼见方思绩跟个兔子一样眨眼就冲出了门,方海悦只能感慨道“这小子!没点上进心!”
郝源忍不住好奇道:“钱庄的事情除了差错?我记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难不成思媛提前开放了存储给予利息?”
“明天再说吧,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挺疼的吧?”
郝源回想起方思媛在看到短剑刺入他腹部时的那副表情——三分惊讶、三分后悔、三分恐惧……还有一分的无助。
他不禁轻笑道:“还行吧,能接受,其实还挺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