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嗅，嗅嗅喵。”

    在看到了那具被扒了皮，死相可怖的尸体以后，寅九儿先是贴近了商阳，鼻子里面不时发出“嘘嘘”的吸气声，似乎是在嗅商阳身上的味道。

    商阳不自觉后退了小半步，不过寅九儿立马跟上，仍然是凑得离商阳极近。晚风把她的头发吹动起来，有细微的发丝撩过商阳的脸。

    有些痒。

    把商阳浑身上下嗅了个遍以后，寅九儿又一视同仁的把常氏姐妹两个上上下下也嗅了一遍。

    “你们身上没有血腥味，不是你们做的喵。”

    商阳：……

    感情这个寅九儿是把自己这边也视作是嫌疑人吗？

    “这里还有一股妖邪的味道，不简单喵。”寅九儿又快步走到了树下那具可怖的身体边上。

    “妖邪吗？”商阳和常氏姐妹面面相觑，“……话说你到底是猫还是狗？”

    “猫的鼻子也很灵的喵！不对！我是老虎喵！！”本来专心研究案发现场的寅九儿，在商阳的一句话下，就显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个，寅姑娘，那你能知道这里妖邪的底细吗？”常小白向前了一步，一句话，把跑偏了的话题拉回了正规。

    “最多就是元婴期，应该打不过我喵。”寅九儿拍了拍自己还算有料的胸脯。

    “打不过你吗？”商阳把这个看起来娇小的猫娘又打量了一遍。

    难道说，这个寅九儿，还蛮厉害的？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早就修到了元婴期喵。”

    元婴期，听起来比起金丹期的敖萤，还要高了一个等级。

    虽然说修炼的境界，并不完全决定了实力，但是多少也能做个参考。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猫娘，居然是个颇为壮硕的大腿？

    “寅姑娘，我们组队吧。”商阳迅速在心里拟定好了方针计划。

    “喵？”猫科动物式困惑歪头。

    “就是，请务必留在河州卫和我们同行！”商阳态度诚恳。

    自从来了西游世界以后，别的不敢说，抱大腿的姿势，商阳是越来越熟练。

    “没问题喵！除妖去怪，是仙兽的本分喵！”寅九儿答应地非常快。

    是这样的吗……

    商阳一直觉得卖萌才是猫娘的本分。

    “总之，你同意和我们同行的话，好菜坞的第三部电影，一定会顺利杀青的！”寅九儿的爽快和正义感，让商阳兴奋无比，“对了……话说，寅姑娘，你找我干什么来着？”

    商阳回想起了这个一开始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讲道理，自己和这只猫娘唯一的交集，就是为她和高老庄之间，做了一次中介人。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不是我找你，是我主人想见你，他对你的电影感兴趣喵！”

    寅九儿的主人。

    那个养猫娘的鬼畜仙人？

    商阳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上一个对好菜坞电影感兴趣的鬼仙崔珏，已经成了好菜坞第四部片子的投资人。

    现在又来一个对好菜坞感兴趣的神仙？

    感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好菜坞要起飞啊？

    “咳咳，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要见我，我这两天说不定会没有时间，好菜坞需要拍摄第三部电影了。”商阳给自己塑造出了日理万机的繁忙经理形象。

    商阳认知里洽谈的第一步，首先你得端起身价，引起对方足够的重视。

    “不着急，主人最近也很忙，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也还来得及的喵。”寅九儿又看了树下的尸体一眼，她对这件事情似乎很上心。

    “这样也好。”商阳点点头，“现在我们到河州卫去，把这具尸体的事情告诉当地人，并且从他们嘴里多知道一些信息。”

    队伍已经拉好，习惯了做拍板者的商阳，早就想好了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因为商阳的建议指挥没什么毛病，对于他的发号施令，寅九儿倒没有变现出什么反感。

    暮色渐深，寒鸦啼叫。

    商阳把发现尸体的这个地点记下，又悄悄让小C放出个微型摄像机留下来盯梢，这才继续朝着河州卫稀稀落落的居民聚集地走去。

    因为要靠近居民住地，常氏姐妹两个脚不沾地的鬼魂，便是回到了琅烟玉中。

    一路上，表面上，只有商阳和寅九儿两个人。

    “寅姑娘，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闻着气味找过来的喵。”

    都闻气味追踪了，还说自己是猫不是狗……

    算了不吐槽，毕竟还要抱她的大腿。

    “对了，前几天你们去哪里了？兰如寺里面都没有人喵。”寅九儿看起来是个蛮自来熟的女孩，在商阳和她搭话之后，她也会这样主动和商阳讲话。

    “我们剧组去了长安，你怎么知道兰如寺里面没人，你前几天就来过了？”

    “是的喵，一直没等到人，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睡觉了喵。一觉睡醒就闻到你的气味，于是马上追过来了喵。”

    “睡觉……？”

    商阳回兰如寺明明已经四天了，也就是说这只懒猫整整睡了四天？

    从嗜睡这一点来说，寅九儿倒的确是只猫……

    ……

    已经是深秋，入了夜以后，河州卫这种边陲之地，就不会有什么人再出来活动了。

    河州卫的居民区，不大也不算小，在其中有一间客栈，供往来的客商们歇脚。

    客栈里面的油灯有些昏黄，大堂的醒目位置有一个神龛，不过里面并没有供奉神像或者牌位，反而是落满了灰。

    一个年轻的小二正抹着桌子，一个老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直打瞌睡。

    商阳和寅九儿直径进入到这间客栈里。

    “客官要住店吗？两间房还是一间房？”见到商阳和寅九儿进来，小二展现了良好的服务态度。

    “两间。”

    “好咧，客官您跟我来。”哈着腰，想要接引商阳和寅九儿上楼。

    不过，商阳却站着没动：“小二哥，打听一下，你们这的衙门在哪里？”

    “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县衙隔了好几十里路。”

    “那你们这里谁管事？”商阳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挪步。

    总不能居民自治吧？

    “我们这离军营近，有些事情，戍边的兵老爷们会管。不过……”

    “咳咳。”小二的话讲到了一半，柜台边上半眯着眼睛的掌柜，干咳了两声。

    “呵……”那小二尴尬笑一笑，变转了话题，“我们这里民风好，一般也没有什么劳烦到官老爷的事情。”

    “是吗，眼下怕是就有一件了。”商阳看了掌柜的，“我们过来的路上，在河湾边上，看到了一具被扒了皮的尸体。”

    “扒皮？！”那个本来是半闭着眼的老掌柜，听到商阳这句话，就像是受了雷击一般。

    店小二也是身形一颤，商阳离他很近，可以接着昏黄的光看见，小二的瞳孔都在一瞬间放大。

    他们在害怕。

    “她回来了……”受了惊吓的老掌柜，只是哆哆嗦嗦念出这么一句梦呓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