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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墨新站了起来,来到小男孩身边:“肖公子,你听到了吗?吴家力瀚,死绝户了,就在你眼前,还有六十个绝户,你的脆弱情感很重要吗?今上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小男孩颤抖着:“不,不是。”
墨新低声说:“拔出你的刀!”
小男孩哆哆嗦嗦,不情不愿,米三妹看着,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从马的得胜勾上摘下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小男孩的勃颈上,一排血珠立刻沁了出来,小男孩小小地喊了一声啊。
米三妹又是一鞭子抽上去,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一片血皮被带了下来,小男孩嚎叫一声,眼睛带着委屈和气愤,看向米三妹,张开嘴,就要咬上来,米三妹只觉得恨死了,大声骂到:“你的仇敌就在眼前,你TM的敢咬老娘,你个小兔崽子,有种去杀敌,没种,没有种我替你娘扫灭你!省的别人骂你娘生的是野种,他么的白眼狼!”
小男孩快要扑到米三妹身边,米三妹一脚踢过去,踢在肖兵的胸口,把小男孩肖兵踢翻了个跟头过去,背重重地摔在地上,肖兵眼睛都翻了起来。
灰衣人赶忙走到跟前,要探肖兵的鼻息,米三妹一鞭子抽在灰衣人墨新的胳膊上,然后摆摆头,灰衣人墨新无奈地离开。
米三妹右脚踢到肖兵的肋下,肖兵一口口水喷出来,然后接连呕吐,甚至颜色都有些发绿,似乎胆汁都吐了出来。
米三妹更是暴怒:“我ru你娘的,你的胆子就是对付自己人的嘛!你这个畜生,贱胚......”
这时候刺奸伍长刘炼走过来,一脚踢过去,肖兵的臀部被踢中,身体居然横滚着扑向郑参军,郑参军一个踉跄向后仰倒,肖兵懵了,这时候,墨新低沉的声音说:“肖兵,拔出你的刀,刺向你的敌人,你就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肖兵刚要说什么,米三妹一个大嘴巴子呼了过来,肖兵又要哭,又被一个大嘴巴子呼了过来,两个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肖兵又要不知道说些什么,啪啪两计连击,肖兵的两个眼睛刺痛,羞明流泪,就看不见东西了。
这时候,一双冷静的大手,一个捉住肖兵的右手腕子,一个捻开肖兵的手掌,向下一拉,肖兵险一险被拽个跟头,但是一个巴掌拍向额头,肖兵眼前金星直冒,然后手被拽到靴子边上,那个手掌向下一按一把,肖兵的手就握住了刀柄,提了出来,那只大手把刀柄向上又提了提,然后握住肖兵的手掌向手心一卷一握,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把肖兵的右手焊在刀柄上,然后有松开,肖兵手有些麻木,然后那个大手又握住了肖兵的手掌,如此十来次,肖兵的手已经滑腻腻,这是血水,肖兵十个指头被攒来攒去已经有些开裂,肖兵眼睛已经能够睁开一些,睁眼看见墨新,那一双眼睛黑的好像没有底一样,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不喜不悲,无嗔无痴,无情无欲,但是肖兵手努力攥住刀柄,只是力量很小,这时候一阵危机感袭上心头,肖兵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是立刻就知道了,兔子里面传来轰然一击,翻江倒海,仿佛五脏六腑都挪移了位置,刚想吐,一个大巴掌糊在嘴上,口鼻汩汩(音)流出鲜血。
【注:汩汩,音?gǔ??gǔ?,水流的样子:汩流(急流)。汩汩(水流动的声音或样子)。治理,疏通:决汩九川。扰乱:“天公岂物欺,若此汩时序”。涌出的泉水。沉没(mì):汩没(mì)。
这样描写通常是指涌出来不断的意思。】
然后大手又猛力一攥,肖兵尽全身的力气,抓住刀柄......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还是一个低沉的声音慢慢流过耳边:“好,很好,握住你的刀,只有你自己的刀,才能保护你,才能给你力量和勇气,握住它!拼尽全力,握住它!”
肖兵拼尽全力握住刀柄。
“慢慢抬起来,不要着急,感觉刀柄和刀尖的力量和气息。”
肖兵努力感觉着,或者假装努力感觉着——不努力不行呀,打得太TM痛苦了。
“呼吸,
一呼、一吸,
二呼、二吸,
三呼、三吸,
四...呼、四...吸,
用鼻子尖嗅刀尖的气味,
五......呼、五......吸,
用手心呼吸刀柄的气息,
六......呼,六......吸
很好,向前慢慢推动刀刃,不要着急,再慢一点,再慢,慢一点,
想着切开石头,一点点切开石头,
感觉到石头被切开的砂砾感......
向前准备,准备猛刺!”
肖兵觉得自己被一把力量摔了出去,这时候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招,我招了,我全招了。
有过一个哈丹巴特尔拔都,是大汗太子(注:元朝的太子延续蒙古人的用词,其实是世子的意思,而不是皇帝的指定继承人皇太子。)吐鲁克万户的亲随,许了罗大人谋取玄义军的战器,就接收册立罗大人为汉军万户,支持他统领全部崖山汉兵。”
肖兵惊呆了,睁开睁着的眼睛!
【注:肖兵已经睁开眼,但是因为主观意识被强烈刺激清醒催眠,故而注意力完全不在眼睛上,所以这时候才回神,所以是睁开了睁着的眼睛。】
这时候看到自己手中握着的刀,刺向郑参军的膝盖处,刀柄几乎尽都刺进了,只有手握着的地方,还在外面,郑参军两眼鲜红如血,满身冷汗湿透了,脸都扭曲了。
刺奸刘炼的声音问:“哈丹巴特尔在哪里?你们怎么交接战器?他怎么找到你们的?”
郑参军晃晃悠悠忍着疼痛说:“有个,有个叫甘兹地的,带他们来的。如果,如果战器到了,就在南大仓交接。”
墨新问:“若是大的军器战具,我们必然有人过去教你们,你们怎么能保证交给蒙元?”
郑参军说:“南大仓有酒,还有两百多个仆妇、厨娘,想着是,喝酒戏耍打叶子牌,晚到后半夜,让仆妇和厨娘来侍寝,酒水里面放些蒙汗药。”
刺奸刘炼说:“那个哈丹巴特尔不会这么傻吧,玄义军能够操纵如此神器的,不可能会都被你们拖下水,若是有意外呢?”
郑参军说:“那个我就不知道了,嗷,别扎了,别扎了,我说,我说,别动手。”
这次是刘炼握着肖兵的手刺了过去。
郑参军立刻说:“那个,我听说,不过不太真切,这是罗都指挥使甚是喜爱的一个厨娘告诉我的,哈丹巴特尔,他们已经派遣了大约一个百人队的潜伏进了南大仓,其中约莫三十多个是水鬼,甚是魁梧,还有十几个是溜门撬锁的行家,剩下的,大约都是精壮的汉子,但是却不肥硕,面目看起来,也都是汉人,这百十来个,其实都已经把里面主要的统制官,都已经看住了,所以,若是没有喝倒的,还有百来个好手,不是对手,况且暗中偷袭,十拿九稳。”
米三妹问:“你说厨娘告诉你的?你都不知道,厨娘怎生知晓的?”
郑参军说:“哎,说来,也是腥臊之事,那厨娘很是肥硕,一双好奶,底下水如清泉,故而极受罗大人宠爱,那厨娘行好事的时候,又喜欢东问西问,把罗统制坐在胯下,仿佛骑马挥鞭,要罗统制装作副将和马匹,所以要玩的半真半假最是尽兴,故而这床笫之间,没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妇人又既喜欢热闹,不生嫉妒,故而罗大人百般纵容。”
【注:床笫,音chuáng zǐ,1.指床和垫在床上的竹席。2.指闺房之内;枕席之间。
笫,读音zǐ,与“紫”同音,竹子编的床席。
“笫”不能写作“第”,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字。
笫的竹字头下边,与姊妹的姊右边相同。
而门第的第,竹字头下面与弟弟的第去掉兰花头相同。】
米三妹红着脸啐了一口。
刺奸刘炼问:“那厨娘为甚要告诉你?你不怕罗大人知道?”
郑参军支吾了一下,立刻又说道:“这个,实不相瞒,罗大人是两头吃的,我厂配罗大人戏耍,有的时候,罗大人甚至要看我与那厨娘戏耍。只是罗大人更宠爱那厨娘,所以厨娘所知道的毕竟比我多。
那厨娘与我欢好的时候,也喜欢骑马指挥,所以,我也知道些。”
刺奸问:“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动手?”
郑参军迟疑地说:“我们还没有拿到军器,怎么会动手?”
刺奸冷冷地说:“你再想想!”
郑参军说:“给我些热水喝,我知道你们有,实在太渴了。”
米三妹对肖兵说:“跟小哥哥要些温热的水来。”
米三妹问郑参军:“要不要茶叶?”
郑参军说:“有些更好,南大仓现在人太多,那茅厕距离水井也不过八九丈,只是隔着堵山墙,如今那井水,味道太差。”
肖兵很快拿来一盏茶,郑参军喝了一口,眼前一亮:“果然是好茶、好水,早就知道玄义军有空中取水神器,可是这个取的水?”
刺奸刘炼说:“喝的好还不够吗?”
郑参军一旦开了口,精神也逐渐稳定下来:“这个,我也还是不知道。不过厨娘说过,他们最近有要多烙一些锅盔,要羊肉的锅盔,因为我们现在也有一部分雪花盐,不过我知道羊肉我们南大仓里面是没有的,现在能养着的只有鸡和鹅,而这个东西,老鼠和黄鼠狼来了都会叫唤,还会打斗,这样就能唤人,防止鸡被偷吃。所以,羊肉只能是有人带进来。”
刺奸刘炼问:“什么时候开始做?”
郑参军说:“那婆娘说过一嘴,嗯,明日,对就是明日。”
刺奸眼前一亮,说:“先带出去。”
郑参军端着茶盏和茶壶,和蒋力夫一起离开了通讯阁子,米三妹问:“刘大哥,你怎么看?”
刺奸刘炼说:“这能够说明他们会有人想要做动作。不过,我们如果不给军器的话,他们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呢?”
米三妹说:“猜不透,那就先禀报上去,总是没有错的。”
众人齐声说好,于是米三妹启动了和大本营的通话,炜杰师傅也在,听完了回报,问了几句以后,炜杰师傅说:“我想有一种可能,那个叫做哈丹巴特尔的,我是见过的,为人极其冷静、冷酷,意志果决,若不是阵营敌对,真是要赞叹,那是何等英雄的人物,当然了,作帅才是不够的,勉强够百人敌、千人敌吧,他似乎也知道,所以,一直也不领兵。
若是他们想要驱动宋兵来攻击我们,消耗我们,甚至让汉人消耗汉人呢?
他如果同时也联系了另外两派,明天傍晚或者夜里,来上四五万人,就这种天气,就能打成一团浆糊。
后面必然后蒙元敌兵趁机掩杀偷袭。
无论成还是不成,他们蒙元是稳赚不赔。”
米三妹当下着急了:“炜杰师傅,那怎么办?”
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涂熙才元帅的声音传过来:“三妹姑娘,还有刺奸刘炼吧,千户毋好德,很好,你们做的很好,信息来的很及时。你们找个由头,把这些人放了,放回去。”
米三妹说:“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