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如雷滚滚一般的巨响,轰开了黑夜:
“这里是玄义号,以神圣中华国的名义,勒令蒙元士兵立即放下武器,否则夷灭三族!”
“Н?х?нт?л?х,Эсвэлгэрб?лээустга”
【注:蒙古语拼音,大意是——投降,或者灭族!】
“玄义号广播,以神圣中华国的名义,勒令蒙元士兵马上放下武器,否则夷灭三族!”
“Н?х?нт?л?х,Эсвэлгэрб?лээустга”
“玄义号广播,神圣中华国,勒令蒙元士兵现在放下武器,否则夷灭三族!”
“Н?х?нт?л?х,Эсвэлгэрб?лээустга”
伴随着清脆、有力但是滚滚而来的庞大声音和阵阵回声,一缕闪电带火花,扑向马立生他们的大致位置。
......
米四妹指着声音发来的方向,惊喜地说:“师傅,炜杰师傅,是上人的声音,像天上的雷神一样。”
洪山也手舞足蹈:“炜杰师傅,炜杰师傅,那句官话我听得懂,那句那什么曲里拐弯的话,是什么意思?”
炜杰师傅说:“我也听着有点怪。”
米四妹说:“是上人说的口音像南地的吗?”
炜杰师傅说:“不,不是这样的,是他说话的方式。”
洪山稀奇道:“炜杰师傅,他说的不是勒令蒙元士兵放下武器,否则夷灭三族吗?”
米四妹说:“洪山,那是九头鸟放出来的声音,咱们都听得见的,上人的口音就是有点奇怪的,变来变去的,炜杰师傅又不是不知道。”
炜杰师傅说:“四妹丫头呀,我说的,是上人说的蒙古话呀。”
米四妹来了精神:“哦,那个我倒是不懂的,上人说什么呀?”
炜杰指着划过的璀璨火焰:“你马上就会懂了!”
随即,第二道飞火流星也激射而出,然后第三道接踵着飞出。
米四妹说:“三里火,是三里火,三支三里火!”
洪山道:“看方向是马兄弟那里。”
米四妹着急起来:“炜杰师傅,是不是马家二哥他们死了,上人为他们报仇?”
洪山连忙安慰米四妹:“四妹姑娘,玄义号的瞭望台比咱们高,如果只是为了替马家二哥他们报仇,完全不必使用三里火,所以,肯定不是因为马家二哥他们死了......”
米四妹吼起来:“三发三里火,会产生燃爆,那岂不是杀成白地了!”
【注:白地,音bái dì,本意为无庄稼的田地,或者沙漠地,总之是无法长庄稼的土地,寸草不生的意思,此次用的是一个引申含义,就是人像庄稼一样,活不下来。
用这词,与说没有活人,在情感上更为强烈。
宋?王明清《玉照新志》卷三:“时东西两岸居民稀少,白地居多。】
......
哈尔巴拉非常非常生气,因为那五个宋军汉兵,居然还敢——特别恶心地排成一个特别紧密的锋矢阵,那个箭头——正对着自己。
喂,你们懂不懂马战?
你们得排开一些,一人对一人,捉对厮杀,挥起马刀,等着我们冲过来,然后不管你们怎么躲,我们都有技巧一刀砍下你们的人头。
你们现在五个人都来杀我,我怎们躲得过?
我们有八个人,你们应该让我们一对一地杀。
你们现在五个来杀我,我一定会死了呀,我死了,其他蒙古兵活着,我的金银、牲畜、女人、土地、汉人奴仆和婢女,不都要归他人吗?
哈尔巴拉这些心理活动很复杂,但是过程还是很快的。
虽然很快,但是在瞬息万变的情况下,仍然带来不良影响。
所以在马立生五个人已经开始冲锋,但是因为哈尔巴拉一思考,就没有及时发动冲锋,他身边七个蒙古兵不敢不听号令,马儿喷着响鼻,出现诡异的情景。一个蒙古兵着急了:“哈尔巴拉,哈尔巴拉!”
然后就是一阵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滚滚雷声,但是声音又含着人声:
“这里是玄义号,以神圣中华国的名义,勒令蒙元士兵立即放下武器,否则夷灭三族!”
“Н?х?нт?л?х,Эсвэлгэрб?лээустга”
哈尔巴拉听了,眉头紧皱:“是谁?谁?谁的声音!”
一个蒙古兵急了:“哈尔巴拉冲锋呀!”
哈尔巴拉于是喊道:“给我冲!”
七个蒙古兵双腿一夹马腹,冲向前方。
就在此时,传来费停山的声音:“马立生所部,即将发射石灰燃烧弹,卧倒掩住口鼻,卧倒掩住口鼻,卧倒掩住口鼻......”
接着,米三妹清脆如同黄鹂鸟一般的声音更是清晰:“马家二哥,石灰硫磺三里火,卧倒掩住口鼻,卧倒掩住口鼻”
两队人马都快要撞击了,马立生听到声音,连忙问:“你们听到了吗?”
骡子说:“听到了。”
马立生说:“执行!”
第四个兵说:“二哥,咱们骑着马,怎么卧倒?”
启胜说:“笨呐,跳马!”
众人立刻明白了,马立生说:“撒手投刀,跳马。”
按道理来说,在即将冲撞的情况下跳马,也跟寻死差不多,不过马立生他们算是斥候兵,熟悉驾驭战马,马立生的口令,也是比较恰如其分,于是五个人把手里的刀扔了出去,然后各显神通,有向后翻身伏地的,也有双手推鞍落地向前扑走几步然后扑倒的。只有脖子被刀锋披伤的士兵,跳马的时候,脖子牵扯吃痛头发晕,瞬间的错误但是代价已经形成,左脚没有脱出马镫,被战马倒拖着向前冲,后脑落地,再无生理。
飞刀和冲击的战马扰乱了蒙古兵的战阵,一名蒙古兵被刀劈中,一匹马被扎到眼睛,其他几个骑兵也被扰乱后,偏开战马,冲了过去。
三里火在距离马立生他们二十多步的位置上冲击落地,这是撞击引信,三里火爆炸开来,喷出石灰粉和硫磺粉,然后还有猛火油的飞沫,然后再一次发生小小的燃爆,粉末又一次被猛然爆散开来,蒙古兵极速冲锋,无论是马还是士兵,都大口呼吸,第一次爆炸虽然把两种粉末,抛洒开来,不过基本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第二次燃爆把火团急速扩大了,燃爆的火团碰到地面,又反射回来,进一步加强了扩散的速度,蒙古兵就被笼罩到猛火油、硫磺粉和石灰粉的中间,炽热的刺激性空气被吸入口中,侵入气道,有人甚至被推倒倒地,马匹也惊了......
还没有完,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现在不是仅仅倒地的问题,一匹马胜利逃出,狂奔而去,身后拖着惨呼的蒙古兵。
另一匹马呼吸道被灼伤,原地跳着垂死挣扎,蹄子下面已经把一名蒙古骑兵踩得脊柱断裂,身体扭曲不成样子。
......
米四妹看着爆炸而出的三枚三里火,腾出的火光气雾,听到费停山的声音,又听到了米三妹的声音,强压着紧张问:“炜杰师傅,师傅呀,马家二哥他们会不会死?”
洪山说:“四妹,三妹不是说,卧倒掩住口鼻吗。”
米四妹说:“三里火何其霸道,烧也把人烧坏了!”
炜杰师傅说:“四妹呀,你刚才不是问上人说什么了吗?”
四妹说:“不是说勒令让蒙元放下武器?”
洪山福至心灵,对着炜杰师傅说:“炜杰师傅是说蒙古话说的啥吧?”
炜杰拍拍洪山:“小家伙,有眼色。那句蒙古话与喊话的意思,有一点点差异,应该可以解决四妹姑娘的担心。”
洪山和米四妹同时问:“啥?”
炜杰师傅说:“官话的意思是勒令蒙古兵放下武器,否则夷灭三族。蒙古话的意思是——投降,或者灭族。”
米四妹连忙问:“我怎们听着差不多呢?”
洪山眉头一挑:“炜杰师傅,蒙古话的意思,是如果不投降,就整个灭族?”
炜杰师傅说:“三里火里面想全须全尾的走出来,估计是很难,但是留下性命,倒也不是不可能。你们马家二哥,搞不好,还能活蹦乱跳回来呢!”
......
火光和烟雾笼罩在大地之上和空气之中,哈尔巴拉因为落在相对后面,正好撞进了爆炸之中,生石灰粉末和硫磺粉末爆散开来以后。
硫磺是毒性非常低的化学品,用手拿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因为可以在人手上形成少量硫化氢,而具有有杀灭疥虫的作用;并可能由某种微生物或上皮细胞的作用,而氧化成五硫酸,而具有杀菌和杀霉菌的作用.此外,硫化物尚有溶解角质及脱毛作用,可用于皮肤病的治疗,直到今天,硫磺皂仍然是一种非常廉价、实用、温和的护肤产品,对于癣类、寄生虫有效。
它对白粉菌科的真菌孢子具有选择毒性,因此多年来用做该科病害的保护性杀菌剂。
最宝贵的是硫磺对螨类也有选择毒性,所以也常用于杀螨。
但是一旦硫磺遇火燃烧,性质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会生成了二氧化硫,二氧化硫遇水生成亚硫酸,具有强烈的刺激性,人的呼吸道是有水汽和水分的,因此吸入二氧化硫会刺激形成咳嗽,进一步加强呼吸窘迫。
生石灰也会和空气中的水分发生放热反应,吸入的情况下产生刺激行固体颗粒物,遇到眼睛会刺激产生流泪等反应。
而处于暴怒和气愤甚至紧张情绪,特别是奔跑御敌的剧烈运动情况下,呼吸是肆无忌惮的。
哈尔巴拉尽管利用职权把七名骑兵驱赶到他前面趟路,但是事出意外,在石灰硫磺三里火的燃烧毒气弹氛围中,呼吸宛如把一条钻心的火龙吸到肺里,鼻涕眼泪涌流出来,马匹也不好受,勉强运动几步,就被爆炸的气压吹倒在地。
四五息以后,马立生撩着左边衣袖捂住口鼻,提刀蹲立着,在燃烧的火焰中,敲了敲旁边的启胜的背,启胜挣扎着学者马立生的样子,也用衣袖捂住口鼻,提刀蹲立,然后去敲下一个人。
马立生看见骡子,但是没有动静,而启胜也没有唤醒另一个士兵。
马立生踢了启胜一脚,做了个目光指示,蹑手蹑脚,扑向哈尔巴拉,哈尔巴拉眼泪和咳嗽正在剧烈,朦胧之间感觉到有人靠近,但是马立生也是斥候出身,虽然用衣袖掩住口鼻,并且伏在地上避过了大火,但是冲击波也是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站起来行走,眼睛仍然会受刺激流泪,所以知道兵贵神速,他踮着脚尖,揉身向前,走近哈尔巴拉没有去做可能落空的砍头,而是向下斜劈抽刀。
哈尔巴拉心头警兆大作,手一翻,挥刀向后反撩,同时身体向右拧转,这一招哈尔巴拉是从家里的族长那里学的,凭这一招,死在哈尔巴拉自己刀下的不下二三十人,最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实在是居家旅行,阴人必备。
但是今天遇到了马立生,马立生也是死里逃生多次的狠人,虽然因为提前跳马卧倒捂住了口鼻,不过他知道,他能起身,蒙古兵体力强悍,也能行走,心下不能存一丝一毫的侥幸,所以心理根本没有使用偷袭的打算,直接用全力进行最保守的攻击。
哈尔巴拉这招挥手要快,转身却要略慢,因为如果敌人提前发现,这一招反而容易被动,敌人只要跳起向前,或者提前格挡,都容易失效。
所以哈尔巴拉的刀反向撩过来,马立生的刀迎上去,形成斜十字交叉,本来这一下,马立生很可能力有不逮,哪知道马立生压上全身力气,本来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马立生又是冲击向前,这一刀比哈尔巴拉的反手撩剑气力大了不少。
两刀交锋,发出仓啷一声,两刀都敲开一个大缺口,但是马立生全身上压,继续猛劈下去,两柄刀刀头绷断,马立生一看,心说不好,立刻抽回刀锋,腕子外翻,左手也顾不得提着衣袖,左手向外翻掌,推着刀背,两手向前推送,两脚一蹬,继续把刀刃向着哈尔巴拉的脖子方向推过去,直到撞倒哈尔巴拉,哈尔巴拉正在转身,已经转了一半,刀被劈断,反手想转正手,已经来不及,身体半转迎敌,正好把脖颈差不多亮给马立生,马立生闭住气,双手推着刀刃向着哈尔巴拉的脖子向前斜切,哈尔巴拉帽兜的下巴绳子被切断,两片护脖被翻起,刀刃直推道喉结,切平了喉突,哈尔巴拉痛不可当,奋力抽刀反卷刀刃,短刀划过马立生的棉甲护裙,划破了肋下。
马立生被刀刃划开身体,心知道伤的不轻,这下子是两败俱伤,两败俱伤也要拉一个垫背,立定心志,左手向前向下推刀,右手握住刀柄,斜向上拉,最终,断刀处的刀刃切开哈尔巴拉喉头的气管,而哈尔巴拉也把刀再向下推送,把马立生的伤口进一步扩大。
马立生觉得再不躲必死无疑,而且是立刻就死,猛然左转身,让开半个身位,躲开哈尔巴拉的刀锋,几乎平躺,然后右手向下对着哈尔巴拉的脖子处快速挥刀,剧烈的咳嗽让马立生又撩起衣袖捂住口鼻。不一会,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