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系统的电子声突然变得高亢、紧张，淡漠无情的状态维持不下去了，带着惊恐又愤怒的语气质问莫林的意图。

    尖锐的声音刮得莫林耳膜疼，整个脑阔疼痛欲裂。

    “没想干啥，别激动！听我解释！”

    【用户这思想很危险！一点都不忠诚！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让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的！】系统的情绪依然很激动。

    也不怪系统紧张，亚空间四小贩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存在。

    所谓“亚空间四小贩”，只是个戏称。这个群体指的是，英国桌游公司Games Workshop出品的“战锤”系列游戏中的混沌四神。

    这四位神明分别是：恐虐、纳垢、奸奇、色孽。

    恐虐是纯粹由暴力思想凝聚而成的神，是仇恨、战争的代表。很多喜欢奇幻小说的人也许都听过一句宗教口号：“血祭血神、颅献颅座！”，说的就是这位神祇。混沌四神之中，恐虐是最好战的一位神祇，所有兵器里面他特喜於使用近距离兵器，认为使用远程兵器的人全部都是懦夫，视巫师与术士这些使用魔法的混混又比那些使用远程兵器的人更下一等。莫林想让恐虐成为大瘟疫中，那些以烧杀抢掠为乐之人的信仰。

    纳垢诞生於绝望的意志，毁灭的概念，他的专长不在狡诈的巫术，野蛮的力量，而是肉眼看不见的病毒，世界上所有的瘟疫都是在纳垢精心调配下产生。意外的在信徒口中纳垢却是具有祖父般慈祥性格的神祇，恐虐淘汰弱者的残酷仪式，奸奇视所有人为棋子，唯独纳垢接纳所有信徒，不论老丑、善恶，他宽容包纳所有人，如同慈祥的父辈引领自己爱子一般。还有什么比纳垢更适合成为大瘟疫的幕后黑手呢？

    之所以想要引入奸奇，是因为之前见到的那个江湖骗子手上的印记和奸奇的很像。奸奇的能量来自希望，这种希望并不只是在平时对未来的幻想与欲望，亦是绝处求生那种挣扎抗拒的心理，一些诡异的点子总是伴随危机而出，吸吮这种信念而生的奸奇不意外是四神中最足智多谋的神。狡诈、诡计多端、变化无常这些形容词不足以代表这名多变的神祇，光在人口耳之间相传的名字就有无数个，其中较知名的几个为下：希望使者、诈欺谋士、命运窜改者、至尊之鹰、诡道之主……谣传奸奇拥有能洞悉未来的能力，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计画之中，或许今日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影响数千年的未来局势，在他狡诈的手里，生命之火都将为他的计划而明灭。

    色孽是四神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是一名扶她神。孕育他的能量是快乐、纵欲、愉悦甚至是爱。对生灵而言，没有任何神只比起色孽拥有更高的吸引力，不论任何生物或多或少都会为了精神上的快感付出，这种本性造就色孽就像毒品般还要令人难以拒绝。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物也就是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色孽熟识解所有能让人得到满足与雀跃的奥秘，特别像是人类这种感情外放的生物时常被他的美所媚惑，稍不注意就会误触落入浑沌的灰色地带。大瘟疫中，破罐子破摔沉迷于欲望的人还少么？

    混沌四神的诞生与智慧生物们的负面情感相关，只要负面情感还存在，这四位神明就永远不会消亡。当然，即便负面情感变成正面情感，混沌四神也不会消失，只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暴虐恐怖。也许恐虐会变成战斗与勇气之神、纳垢变成创造与生命之神、奸奇会变成希望与智慧之神，而色孽变成纯粹的爱与美之神等等。

    系统之前说过，因为玩家们沸腾的情感与兴奋，万象虚空中有很多太古的存在盯上了阿纳尔，甚至已经都伸手试探了。没准这些存在中就有这混沌四神？的确，要是这四神把手伸进了阿纳尔，那新旧两片大陆就永无宁日了。

    也难怪系统会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打退的对手又被自己附身的用户给弄了回来，能不生气吗？

    刚想道歉，就听到系统这么说道：

    【你不要搞事！你把四小贩也放进来，那会让我们都被GW盯上的！你知道GW的行事风格有多保守吗？你知道GW的法务部门有多难缠吗？哦天呐，放个米〇鼠还有的谈，迪〇尼虽然流氓又霸道，但至少愿意搞搞联动什么的。GW可不……】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啊……话说回来，能干趴虚空中的太古老怪的系统居然会害怕GW的法务部门？真是奇了！

    而且，你之前不是说我要能在战锤40K活过一年就给我一块斯拉卡的脑阔吗？那时候你怎么不怕GW了？

    【别闹！你就是升到100级能跟一整个战团的星际战士对刚，也活不下一年的，相信我！】

    系统数落了一大通之后冷静了下来，开始好好说话了。

    “那位留下记忆的高玩到底被无限战场放到什么地方了啊！星际战士也活不过一年？”

    【那位玩家的运气不好，被放到了第十三次黑暗远征时期的卡迪安，当了一名光荣的大头……去了以后的第二天，卡迪安就炸了……】

    我勒个大擦……

    就在莫林擦着冷汗感叹高玩的坏运气时，系统又道：

    【他向无限战场抗议自己的运气不好，要求把他换到人类帝国的安全区域开始游戏。无限战场把他放到了神圣泰拉。】

    “那不是挺好的吗？人类帝国的首都。”

    【神圣泰拉是挺好的，当个公务员什么的应该也还安全。然而这位玩家发现自己被投放进了黄金王座下面的网道出口处……】

    “……”

    【他被帝皇禁军和寂静修女们当成摸进来的混沌恶魔给……】

    “这运气也太……”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第三次他说想要超越人类，不做人了。本以为暗示的这么明显，无限战场会让他成为一名星际战士重新开始任务。但是并没有如愿，虽然确实不再是人类了，然而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兽人战争头目。】

    “那也不错啊，只要waaagh就行了！躺赢啊！”

    【emmmmmm……他附身的兽人战争头目，是乌克世界上被碎骨者斯拉卡干掉的那个……附身的时候刚好是斯拉卡成为搞毛神选，向战争头目发起挑战的那一天……】

    “……”

    这么看来，莫林自己的这个系统真的算是业界良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