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杀敌!”
张定边翻身骑上西域小白龙,对着身后一声雷喝,顿时,潜伏在黑夜当中的士兵一涌而出,跟在他和张必先身后,如同虫潮一般,气势汹汹地朝姬宫湦的大营快速扑压而去。
刘黑闼和王伏宝对视一眼,尽管两人的神情都是十分的不甘不愿,但还是在第一时间打马跟了上去。
张定边见状,不由得咧嘴轻笑,暗道你刘黑闼再桀骜不驯又如何,还不是要愿赌服输听我的命令行事吗!
张必先也不禁小声称赞道:“定边,还是你有办法,一下就把这两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由不得他二人不全力一战。”
“唉,若非我们军中无将,我又何必出此对策。”
张定边先是叹了口气,旋即又满怀激情地憧憬道:“不过只要我们杀了姬宫湦,这一切便是值得的。以后,定会有源源不绝的人才,和我们一起辅助主公成就不世之伟业!”
张必先听了,却是没有回话,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领兵冲到了大营前。
十万大军的动静,虽然谈不上山崩地裂,但绝不是茫茫夜色所能遮掩的。
因此,正在剿杀李自成残部的冉闵等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敌人。
这一次,往日里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冉闵没能保持平静,甚至淡漠如姜松也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样子。
“不好,是陈友谅的人马杀过来了!”
冉闵惊呼一声,顾不得再剿杀李自成的残部,当机立断道:“如今大营已毁,难以凭守。熊阔海、高长恭、关胜、栾廷玉,你四人去和丁普郎一起,速速领兵保着主公退守阳关!”
“我等领命!”
四人并没有任何的质疑和犹豫,立刻就调头入营去寻姬宫湦和丁普郎。
他们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压低,因此被张定边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定边闻言,顿时心中一喜,暗道果然和主公说的一样,姬宫湦他们打算退守阳关。
不过,现在才想起来要走,未免不是太迟了!
张定边纵马疾行,直接领兵发起攻击,十万大军冲杀而上,同时他大声叫嚣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夜你们和姬宫湦,一个都别想离开!”
“你们快走,万万要保护主公安全,这里自有我和姜松应付!”
冉闵又是大喊一声,话音未落,他已经拍马朝张定边杀去。
张定边上次和姜松一战后,虽然惨败,但他破而后立,武艺突飞猛进。
他本来打算击败姜松为自己正名的,现在见冉闵主动找上了自己,也就不去强求,满脸战意地挥舞马槊去战冉闵。
两人纵马相交,顿时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转眼间便已经对拼了十个回合,却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冉闵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张定边则是在验证武艺后,自信心空前暴涨,金钉枣阳槊主动一招,对冉闵发起狂风骤雨般的连环进攻。
与之同时,姜松骑着卷毛狮子黑拦住了刘黑闼和王伏宝二人。
刘黑闼和王伏宝都是当世一流大将中翘楚,但是在姜松这个深不可测的绝世猛将面前,仍旧显得远远不够看。
不过虽然他二人不是姜松的对手,好在他们的兵马众多,数不清的将士前赴后继地朝姜松疯狂杀去,根本不计伤亡,一副要以人数活活耗死姜松的架势。
刘黑闼和王伏宝则躲在后面,不时配合着大军发出凛冽一击予以偷袭,居然收获奇效,让姜松如芒在背,根本就没有机会大杀四方。
眼看冉闵和姜松两员猛将都被牵制住,张必先心头大定,直接就领兵长驱直入,追杀姬宫湦而去。
冉闵和姜松见状,不由得又急又怒,可惜他们都被牢牢缠住,根本就无暇他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必先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入大营。
张必先刚刚率军杀入营中,立刻就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火浪扑面而来,熏着他面色通红发烫。
看着飞快地蔓延过来,很快就要把整个大营都彻底吞噬掉的巨大火势,张定边不敢怠慢,立刻就招呼众将士前去寻找姬宫湦他们的踪迹。
不过火场之中,浓烟滚滚,烟熏火燎,他们也不敢太过大意,找了半天,别说是姬宫湦了,连熊阔海他们的影子都没能看见。
“难道这群家伙,早就跑了不成?”
张必先开始急躁起来,他可不相信姬宫湦就这么葬身在火海当中了。
“嗯?之前冉闵曾说,要熊阔海他们护着姬宫湦逃往阳关,我只需要往阳关方向追击,就一定能够找到姬宫湦!”
张必先灵机一闪,又看了大营一眼,确认没有蹊跷,这才领兵马不停蹄地朝阳关方向追去。
而另外一边,冉闵和姜松见得张必先的大军都往阳关方向而去,不由得着急万分,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开始疯狂的战斗起来。
冉闵张口咆哮,怒吼连连,他犹如修罗附体般,双刃矛和神钩戟双管齐下,一阵令人头晕目眩地疯狂抢攻,便是武艺大进的张定边也抵挡不住。
姜松同样不遑多让,他的枪法已至四两拨千斤之境,哪怕身前的敌人再多,只要他想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挡,哪怕是有刘黑闼和王伏宝在中间袭扰。
两人大发神威,强势无比,一人打得张定边越发抵挡不住,一人则杀得数万大军渐至崩溃边缘。
不过这似乎已经到了他们的极限,两个人在逼退对手后,没有任何停留,十分默契地拨马去追张必先。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足以胜过千军万马。与这样的猛人为敌,实在是恐怖之极!”
刘黑闼抹了抹脸上的冷汗,看着冉闵和姜松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不能平复。
王伏宝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煞白的脸色和剧烈的呼吸声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想法了。
“不能放他们离开,所有人都给我去追!”
张定边则是神色不悦地大声命令道,不知道他是在恼怒自己居然又被冉闵压制,还是真的在为张必先追击姬宫湦减轻压力,亦或是二者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