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奶油龙虾，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叶华微笑道：“我个人观点，您可以成为我们的代理商，可以给您20%的分成。我们有庞大的生产线每天至少能生产500台，随时都可以扩大产量，满足您的要求。这五款18美元、28美元、38美元、58美元、88美元的吊扇，都是我们独家研发具有新专利的产品，我们走的都是高端市场，经过长久测试和严格品检，质量可靠，款式多而时尚豪华，还可以接受定制，不过一千台起订……”

    在刚才愉快的午餐中，叶华与大卫已经基本谈妥了合同条款，现在进入到闲聊时间。

    “我承认。第一眼看到你们这几款风扇的款式时，我被这些漂亮的灯饰打动了，还有美丽的花纹。现在我只看过产品说明书好照片，三天内我想亲手看到你们样品。”大卫递过一个烟盒，“我对您的产品设计很满意，否则也不会特意邀请您过来成为我的供应商。你能为我介绍一下你们的设计师吗?是这位爱思考的先生吗？还是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吗？对不起，叶，我并不是想挖你的设计师，我只是没想到东方的设计师能设计出这么复杂的灯饰和简洁大方的花纹，特别是防脱落设计和产品中的防呆设计，对我们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呵呵，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我们有个塑胶厂，很方便设计灯饰。”叶华笑笑，看过风扇刘发家致富的事迹，一时好奇还专门上网查了很多古董风扇的资料，这些都是后世网上卖得最火爆的款式，继承唐伯虎国画技巧加成，样式当然新潮，叶华开始为他介绍身边几人，“那位先生是我在港大的数学教授，也是我的恩师，他专门为了协同我一起参加下周五的数学报告会。我身边这位白婷小姐也是投资我们公司的基金经理，最后那位是我们风扇厂的合作伙伴之一田旭东，如果你有其他需要投资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再谈谈。”再说，关于“小家电”的布局，古董风扇只是敲门砖。

    大卫微笑着摇摇头，对叶华的话很疑惑：“恕我冒昧，叶，你这么年轻的数学天才，怎么会想到来设计风扇了？由于经济不景气，我们也有很多资金压力，不知道你们是否接受先销售后付款的方式吗？或者是分期付款？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你们能给我们投资多少资金呢？”

    白婷笑笑，原来这位大卫先生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一直这么客气殷勤，放下刀叉，忍不住插话道：“亲爱的大卫，这点我不敢苟同。我们是小本生意，不能承受这样的风险，其实如果你们公司真的需要投资，我们先看看你们公司的资质和实力如何再说。”

    “哦？我们维纳斯贸易公司现有固定资产不少于1000万美元，还有遍布美加的销售网，关于这一点，博斯特律师很清楚，我没必要骗你们。那倒要请教你们如何投资我们公司？”大卫也相当感兴趣。

    对于这么庞大的资金，自己肯定不能一下子吃下，叶华有着自己的想法：“大卫，不可否认，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现在电风扇的市场不是很好吗？产品很容易卖出去，也很快回款，你的资金压力从哪里来的？”

    大卫听的很认真，他想了一下犹豫道：“不瞒你说，三十几年前开始我们陆续投资了五十几个电影院，赚得不多……”

    “大卫之前也是哈佛大学化学专业的学生，他参加过二战，还当过空军的引航员，他把军事化管理和科学化管理的理念引入电影放映业。”博斯特在旁边轻声介绍道。

    “嗯。”叶华点点头。50年代至今美国电影业在衰落，就连好莱坞的联美电影也濒临破产，转了好几次东家。然而，叶华可能不知道吗？1948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颁布了派拉蒙法案，禁止好莱坞大公司垂直经营制片、发行和放映业务，要求其卖掉属下院线公司；二是婴儿潮爆发，电视的普及，人们都喜欢在家里带孩子看电视，还有美国整体人口的郊区化迁徙也使得原有的院线体系面临巨大生存挑战。新的竞争者伴随着郊区兴建购物中心的兴起将院线和影院入驻到购物中心，后面随着DVD出现，院线发展更一步萎缩，不过此时，也没必要做什么预言家，“确实，大卫。最近这些年电影并不好赚钱，你们家是主业是开院线的吗？”

    “我们家多种经营，前几年找了个新的投资方向，炼油加工厂……”大卫有些得意道。

    “呵呵呵。”叶华笑了，“关于石油危机，这你我都懂，以前1美元多点一桶的石油，现在变成了十几美元。你们炼油工厂只要开工，肯定赚大钱。打个比方，现在好莱坞的色色电影多火爆啊，像那部《深喉》一样，那些好莱坞美女裤子思想放开点，找到渠道和方法，瞬间成为暴发户。请问你是想卖掉那些院线，全部进军石油行业吗？”

    这部影响最为深远的色色电影《深喉》，开创美国色色电影先河，于1972年在纽约时代广场上首映，在美国立即引起了狂热的色色风潮，而它创造的以超过一亿美元的暴利更是吸引了无数的色色后来者。全片大胆果露的啪啪场面，真刀真枪的纪实拍摄手法，引发了姓解放人士与保守人士的激烈论战。这电影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关注及争论，“深喉”一词，更在水门事件中作为告密者的化名。

    大卫也笑了：“呵呵，多么美好的电影，如果没有那些可爱迷人的姑娘奉献的电影，那多无趣呢？承你贵言，我们炼油厂只是承接一部分大公司的订单而已，现在我只想尽快抽身出来，我们德沃院线有58家电影院，有312个屏幕，阁下有意向买一个电影院来玩玩吗？深夜寂寞的时候可以随便放映，什么时候看，看什么片都可以。”

    刚才还说风扇销售的事情呢，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院线收购了，叶华楞了一下：“啊，你那么多院线，我怕一下子吃不下，我们还是先谈谈风扇的事情吧。”

    人不风流少年啊，看了一眼对面这个高高瘦瘦的华人少年，态度开始变得鄙视，大卫一口把杯中三分之一的红酒喝完，红着脸豪爽道：“没关系，既然你喜欢看电影，我们都是同道中人，1000万美金打包给你，我可以接受你的分期付款，不过要在一年内还清。”

    叶华盯着他戏谑的眼神，试探道：“那贸易公司的事情呢？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还是风扇贸易哈。如果我们愿意帮你背上这两个包袱，一共1500万美金，你意下如何？”

    大卫笑道：“更正一点，我们的维纳斯贸易公司现在不是包袱，去年我们还盈利了40多万美元的。如果你全部现金支付，1500万美金也无妨。呵呵。”

    内心狂喜，叶华问：“如果是三个月内呢？”

    提前了解过叶华的资料，大卫偷瞥着叶华旁边身材火爆的白婷，用餐布擦了下嘴巴，眉毛轻撇，笑道：“一共1800万美金，200万现金的订金，其他的六个月内还清，提前一个月还清少100万。六个月后如果还不了，这两个公司就回归给我了。少年，敢不敢赌一场？你确定你能吃得下吗？要不要通知你家长过来签名？”

    白婷用手肘顶了几次他，并在他耳边用中文轻声问：“你哪里来的钱？”

    “你不管，山人自有妙计……”叶华用中文轻声道。

    叶华不顾她的提醒，点头对大卫笑道：“呵呵，我能搞定，博斯特也是我们基金的金融律师，他很了解我的实力。”

    一阵轻笑，俩人都流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见时间差不多，大卫笑道：“和您交谈很愉快，也有相当多的收获。”

    叶华心领神会：“那用过饭，我们就去事务所，签订委托合同。”

    这么多电影院，这么多屏幕，真是白菜价，就这个院线已经值这个价钱。有了这个院线，香港拍的那些电影就可以和邵爵士他们好好谈谈了......

    “那好，这顿我请。希望您以后能赏光来纽约，呵呵，咱们能深入探讨电影问题。如果抓紧时间，还能赶上晚上的一个大趴。”大卫起身意味深长道。

    “那就坐我们的车一起过去。”

    “万分感谢，结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