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呵呵。”杨坤武先笑了笑,“对,就是那次。”
“哦,当然记得,当年可是震惊全国了的。我就是那年高速路出事后,人事大调整才调过来的,怎么了?”
王成乐煞有其事地回答着。
对此,杨坤武脸上露出嘲讽意味的笑容。
“恐怖分子,哼!如果我跟你说,那次是我见过最蠢,最听话的一群恐怖分子,你会信吗?”
王成乐果然露出诧异神色,“别人这样说我肯定不信,但大哥您说的,我肯定信。”
杨坤武哈哈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当年我亲自到现场勘察过,那现场的破坏程度绝对不是仅仅靠手持几把AK的所谓恐怖分子就能办到的,只可惜我到的时候,军方早就已经将那里戒严了,而我看到的也应该不是第一现场。”
“您这么一说,我到真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听说,我的那些前同事有些因为那次事件搞得精神不正常,或则提前退休,或则调离一线执法部门直接去办公室养老了。当初我们还都羡慕的很,但这么看来,他们当时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刺激,才变得如此吧。”
杨坤武对好友的话持以肯定的神色点点头,“何止,据你所说这次给你打招呼的不过是个二毛二,当初跟我打招呼的,人家肩膀上那可是直接挂金星的。”
王成乐咂舌,“那后来呢,难道就不让你查了。”
“还查个屁啊,我同期的大队长,直接因此高升两级调到省厅穿白衬衫去了,而我也从大队调支队,让我坐办公室管理一帮丫头辫子小青年,等于是让我养老到退休。这么明显的人事安排,难道我还能不懂事吗?!”
王成乐听得沉默了,脑袋又耷拉下来,或许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杨坤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别怕,当年我也被监视过,过段时间他们发觉你没有异常举动就会放弃的。总之你千万记住,这段时间除了上班之外,不要再提起车祸这件事。听我劝,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过问,甚至知晓的,懂吗?!”
王成乐使劲点点头,这次他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
“大哥,这是军方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吗?”
直接把杨坤武气得抬头翻白眼,“我说你啊你啊,咋就管不住你这张破嘴呢!”
王成乐尴尬的哈哈一笑,脸上却还是充满着求知欲的表情。
万般无奈,杨坤武只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山沟远处在傍晚的暮色下还能看到一点点顶尖的通讯铁塔岔开话题。
“不说别的,我问你,你知道为啥像这些鬼不生蛋的山沟沟都有通讯基站吗?”
王成乐大惑不解,“难道不是为了增加网点,确保通讯信号覆盖?”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听您老哥的意思,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杨坤武微微一笑,“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说这些连深山都插满的铁塔,其作用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喔?”
看到王成乐一脸期待的表情,杨坤武实在忍不下去了。
“打住,钓鱼!就你事情多!”
“我,哈哈~”
情同兄弟的两人又笑成了一团。
……
……
几天后渔船靠岸,胡近海将渔船交托给手下,一刻也不肯耽搁地带着陈艾到当地的派出所查询。
而陈艾也在这几天长出来几毫米长的头发,光头变成了浅圆头,皮肤也变得没那么白,只不过跟胡近海等人黝黑发亮的肤色比起来,那还是要白得多。
等两人来到派出所一打听,户籍女警的回答却让他俩都意想不到。
“是有这个人,姓陈,名艾,但是此人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让陈艾纳闷的是他怎么就死了,难道是手术出错了,这个世界的他已经死在医院了?不对啊,怎么会死了好几年呢?
与陈艾的埋头思索不同,胡近海的反应更直接,“啊!警察同志,您是不是看错了哟!”
窗户里的女警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号码再念一遍。”
胡近海不敢怠慢,端着手机仔仔细细的又按顺序读了一遍事先记录的号码。
女警啪啪啪地敲击键盘过后,再次扭头来说道。
“是死了,而且这个人户籍已经被注销了,你们是不是记错号码了。”
这下让胡近海犯难了,他只能转身问陈艾,这才发觉身边人一脸茫然,仿佛压根儿就不着急一样。
“唉,我说小兄弟啊,我都急死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淡定哟。”
陈艾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胡近海急促的语调,让窗户里面的女民警心慌了。
“不急,大叔,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过你们说的这个身份证号码确实被注销了,你们再想想是不是哪儿记错了。”
“唉,同志,您不知道啊……”
等胡近海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对女民警一说,女警的脸上也充满了诧异,但她表示如果不清楚号码将无能为力。
“我说,警察同志啊,你能不能把这个死者的身份证照片调出来看看,这样比较一下,我们不就清楚了嘛。”
胡近海这句话直接把女警逗乐,“哈哈,我说大叔啊,您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只是一个户籍民警,还是乡镇级别的,我顶多能帮您查询咱们县区,还只是能查询。如果要调档必须要上级授权,何况你们说的这个号码是异地的,隔着这里几千公里,还注销了呢。”
“啊,这,这咋办呢!”
胡近海急的直拍头。
“别急,别急,大叔您稍等一下,我去找我们领导说说看。”
说着,女警起身往警务室内。
过了一会儿,女警带着一个看上去30多岁,肩膀上挂着两杠一星的男警察进来。
此人隔远了就招呼道:“哟,这不是胡大叔嘛,怎么,您没有出海吗?”
胡近海埋头通过窗户一瞅,“哦,是王所长啊,您来了就好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
“不急不急,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不过,您这位小同志的事情有点棘手,已经注销的档案我们是无权查阅的,你们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呢?”
胡近海一听就来气,暗骂又特么是要求证明自己是自己。
本想发牢骚,但转念一想,他救起来这年轻人时光秃秃的一身,也确实没办法证明他所说就是事实。
“王所长啊,这个陈艾小兄弟好像是失忆了,我救起他的时候啥东西都没有,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所长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那这样,你们先给这个小同志拍张照,存个档,我这边向市局申请一下,你看好不好。”
胡近海扭头看了看身边人,发觉陈艾正在抬头望天,眉头紧皱,似乎也在着急身份问题,便又笑着说道:“可以可以,不过要等多久呢?”
“你们先拍照,我这边电话打过去,能不能授权应该很快能决定。”
“好。”
胡近海爽快地回答,心想着这下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