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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之雷闪青羽:第七十七章 新年雪

    凛冬已至,大雪漫天,强劲的寒风在狂嘶怒吼。这狂暴的风犹如天地造化下的缥缈笔触,沾染着雪色颜料,将这一个世界恣意渲染成白茫茫一片,模糊了所有事物的界限。

    树林被风雪侵袭,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轻纱,在呼呼的风雪中,宛如一层朦胧的烟岚。

    青羽着一身米色的毛衣,黑色的棉裤,赤着脚站在屋内,看向窗台上凝结的冰花。屋子里的暖气正热,相当温暖。

    今天正是木叶42年的一月一日,元旦之日,这漫天的雪花,也是新年第一场雪。

    “这雪真大啊!”他喃喃自语,旋即走回客厅,不经意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张全家福上,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三人都面露笑容。

    他情不自禁地拿起照片,坐在沙发上,凝视着那温馨的画面,目光渐渐涣散,仿若陷入久远的记忆中。

    嗒、嗒、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良久,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沉沉地呼出一道鼻息,将照片放回原处,嘴角泛起浅笑,转身向书房走去。

    他刚刚走出几步,眉毛一凝,心有所感地向门口看去。

    哗——!

    滑门被猛地拉开,一个娇小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看向他。漫天的风雪在她的身后涌动,鼻口缠绕着白色的雾气,在这寒风呼啸之中,青羽清晰地听到了她剧烈的喘息声。

    等到青羽适应了这被突兀改变的光影,他终于看清来人的样子。

    千手雪樱一身纯白的长身羽绒服,戴着白色的针织护耳帽,头顶的绒毛小球在风中微微颤动。她一手扶着门框,在急促地呼吸着,仿佛是经过剧烈的奔跑一般。

    水润明眸看向青羽,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娇俏可爱。过了一小会儿,她缓缓恢复了正常呼吸。

    “嘻嘻,你没想到是我吧!”她眉眼弯成月牙一般,看到青羽意外的样子,极为得意地笑了起来。

    青羽一瞬间愣住了,站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她。

    “嗯?你怎么了?”她看着青羽呆泄不说话的样子,小小的眉毛一皱,走到青羽前面,从长长的袖口中抽出小手,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青羽的脸颊。

    一触冰凉,沁入心田,恍如那天午后的初见。

    晃了晃头,他温声问道:“没什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千手雪樱嘴角上翘,白嫩的下巴微微抬起,得意地道:“今天是元旦,你不是一个人嘛!我就和小姨说,找你和我们一起过节,所以我就来咯!”

    “……”青羽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欸,你又怎么了?”千手雪樱看着又不说话,顿时小嘴微撅,不满地道:“去不去,你倒是说话啊!”

    一股暖流滑入他的心间,他抬起头,轻轻地点点头,笑着道:“去,当然去。”

    “嘻嘻,那走吧!”千手雪樱转颜一笑,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青羽猛地一下拉住她的小手。

    “怎么了?”千手雪樱回头不解地问,旋即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自己的手,立刻小脸微赧,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快速把手抽了回来,脑袋下垂,眼神有些躲闪。

    “嘿嘿。”青羽也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突兀,摸了摸后脑勺,尴尬一笑,出声道:“等我一下。”

    说完,向里屋走了进去。

    千手雪樱抬起头,看着他走了进去,小小地舒了一口气,握了握刚才被抓住的手,嘴角泛起浅笑。

    过了一会儿,青羽走了出来,背着一个背包,然后将一把伞并一双手套递给她,轻声地责问道:“这么大的雪,你居然连伞都不带。拿着,把手套戴上。”

    千手雪樱吐了吐小香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

    摇了摇头,青羽温柔地道:“好了,走吧。”

    ……

    风雪渐渐减弱了一些,一片白茫世界,只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撑着伞前行。

    青羽摊开手掌,抓住一片雪,然后放开,任其飘零。

    他转头看向千手雪樱,问道:“雪樱,元旦你也不回去吗?”

    “什么意思?”千手雪樱疑惑地问道。

    “就是回你家的意思,嗯,你的父母身边。”青羽解释道。

    千手雪樱听完,脸色骤变,低下头去,一语不发。

    呃,好像问出问题来了。青羽心中暗道。

    他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的问题好像太突兀了。”

    女孩仍旧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青羽也感到她情绪的低落,不敢再多说什么。

    良久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情绪缓和了不少。

    “没关系的。我的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她缓缓出声道,然后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也没有父亲。”

    青羽顿时一愣,旋即心中一颤,须臾之后,他轻声道:“抱歉。”

    她摇了摇头,平静地道:“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一句话又再次掀起青羽心中波澜,他看向前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习惯了,他很明白这句话中包含着怎样无限哀伤的意味。因为,他,也习惯了。

    天高地阔,失恃之人,总是人间一样愁!

    ……

    纲手家,位于村子南边,是一处独栋的屋子。

    房子总体包括一侧长方形外观的花园会客厅和圆形的主体二层小楼,两者连接在一起,内部有走廊沟通。圆形小楼以褐色的瓦片铺砌出一围斜坡屋顶,墙体整体以米黄色粉刷,局部饰以栗色条纹,风格别致。

    内部以浅褐色铺砌木质地板,家具装设也以原木色为主,总体看起来比较温馨。

    青羽围着围裙,抬着一个砂锅,放在餐桌上,笑着道:“开饭。”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带着一些食材来,要不然这元旦第一顿,就要吃快餐了。青羽心中摇头叹道。

    他之前背的背包,就是一些食材,配合这里还有的一些东西,做的这一桌菜。

    静音和千手雪樱都和纲手住在一起,不过她俩都不会做什么东西。至于纲手,更不用指望。

    一锅热气腾腾的荠菜羊肉饺子,旁边是飘荡着香菜和薄荷的清炖羊肉,配合着蘸料一起吃,极为舒爽。再有就是一道鲜嫩的清蒸鲈鱼,和青羽特制的田螺鸡煲,最后则是一道海参鸡蛋羹。

    纲手夹起一个饺子,蘸了一些蒜泥红油,吃了一口,顿感十分美味。

    她立刻问道:“小子,你怎么会想到元旦做饺子呢?”

    “这是我的习惯。”青羽答道。

    “习惯?”纲手皱了皱纤眉,继续问道:“那这个绿色的菜是什么?”

    “这是荠菜。”

    “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我之前从河边摘得。”

    “你怎么知道能吃呢?”

    “呃!”青羽微微一愣,然后立刻道:“我从一本食谱上看到的,那是来自一个神秘国度的作者的秘方。”

    纲手看着这一桌菜,每一样尝了一下,眼神有些惊讶,她问道:“你的料理技巧是谁教你的?”

    “我自己学的啊!”青羽答道。

    “你自己学的?”纲手惊诧地道,“你一个人生活,也有兴趣做这些东西吗?”

    她很是吃惊,因为在她的想法中,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能够依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天才忍者已经极为惊艳了。现在这小子居然还自学了一手极好的料理技术,这已经超出常人太多了,她必须问一下。

    静音和千手雪樱也是看向青羽,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当然。”青羽咽下口中的食物,郑重地点了点头,“吃东西是一件很重要也很美好的事,尤其是吃美味食物的时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容易,更不能在吃的东西上委屈自己。”

    纲手一怔,细细品味他的话之后,居然感到一些意味深远的道理。

    青羽并不管她们沉默的表情,再度咬下一口饺子,继续道:“母亲当初牺牲了自己,让我活了下来,我当然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能让她担心。吃得好,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最简单要求。”

    纲手抿了抿唇,眼神飘忽,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须臾之后,她展颜一笑,轻声道:“你倒是活得很乐观。”

    “当然。”青羽自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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