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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可测:四十六章 左眼右眼

    谢红的回忆,才刚刚开始,作为警察,见了太多的疯狂屠杀,见了太多生离死别,都以为自己早已冰冷麻木。谢红只是简单描述自己那几个小时的遭遇,所有人都开始痛苦地留下眼泪。

    可能是由于太过疲惫,谢红闭上右眼,不再言语。丰越又起身用棉签蘸水给谢红干裂毫无血色的嘴唇擦拭。

    回忆痛苦而又恐怖,谢红的胸脯由于呼吸加速而起起伏伏,很明显她在挣扎,她不想让恐怖情绪表现在脸上,她在拼命控制情绪,她想将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家人们。

    丰越本想劝她休息,换个时间讲也是可以的,最后狠狠心,并没开口。他知道,好战的谢红不会同意就此休息,而且谢红的回忆对于破案太过重要,眼下大家都在跟时间赛跑。

    他默默看着还在压制激动情绪的谢红,伸出手抓住谢红的右手,乔楚及时将一张凳子放在他后边,落座后他的体温和力量透过手掌源源不断地传输给谢红,终于谢红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刘冬青用微型记录仪,将这一切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记录下来,这成了他们日后的工作中经常拿来调侃丰越的把柄,暂且不说。

    谢红接受了大量丰越的正能量,她缓缓睁开右眼,又恢复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谢红。这如果是个普通人,只怕已经神经错乱了。她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我继续。”

    “红姐。”乔楚心疼地喊了一句。

    “没事!我可以的。”谢红拒绝乔楚下面的关心,她继续陷入回忆之中。

    “等我再一次清醒过来,我被捆着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这就是郭敬找到我的那间屋子,我看着是个小两居室,同在屋子里的还有三个男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物,他们将我呈三角形状围住,那个男人已经变得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哎……”谢红幽幽叹口气,接着说,“那个人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三个男人都垂下双手低头等待,男人怒不可遏,拿头不停撞墙,一直闹了十几分钟,忽然安静下来,接着他开口说话了。”

    “噢!原来你戴着美瞳,既然你不喜欢这只眼睛,我就帮你把它挖出来吧!哈哈哈……你该好好谢我啊!”

    男人的眼神完全不似前面在一条人腿前腌制拍打一块肉的样子,原来的神情是对一块肉的喜爱,向往!此刻是愤怒与痛苦,他甚至流着泪哽咽着说:“你不好好爱惜它,我会帮你解决掉它。”

    眼泪哒哒掉在谢红的脸上,回忆昨夜的事情,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说:“他让人按住我,用一只金色小巧的汤匙,在我左眼处转了两圈,口中喃喃道'痛苦会让人面目狰狞,所以我会让你毫无痛苦,来吧!'说完拿出一个喷雾一样的东西,对准我的眼睛喷了几下,我左眼顿时失去知觉,站在我右手边的男人,拿来一个镜子,让我右眼眼睁睁地看着他挖去了我的右眼,然后将它扔进了桌上的鱼缸,我能看见鱼缸里有三条锦鲤,它们瞬间游向我的左眼。”

    病房里的空气,像是浓重的烟雾一般,让人无法深度呼吸,一旦想要深呼吸,就会被浓雾呛到痛哭流涕,不能自抑。刘冬青一直举着的手,已经抖成了筛糠机,默不作声却哭成泪人。

    谢红不给大家继续伤感,虚弱地声音再一次响起:“因为我不觉得疼,也由于惊恐我睁大了眼睛,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左眼被挖了出来,我看见一只手用力一只手喷雾,居然只有少量血液渗出,十分清晰地看见那把金色汤匙挖出我的眼球,扔进鱼缸的瞬间,冒出一阵水泡三条鱼游了过去。”

    “我还看见被他抠下的那只美瞳一并被扔进了鱼缸,我有点心疼,那可是很贵的办公材料啊,我还在想回头怎么跟写案件过程呢。”

    “呵呵,这个心情真的是过山车一般,令人惊魂未定却又不想放过每一个细节。”

    “咳咳咳……”

    谢红忽然微微咳嗽起来,丰越连忙将手指放到她嘴上:“休息一下吧。”

    谢红摆摆手,苦笑笑微喘着:“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细节,我只是想尽可能真实地还原他作案过程。”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在场的家人们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人敢直视谢红那只充满疲惫却炯炯有神的右眼。它像一只带着光环的神圣之眼,稍有邪念顿时就能被它看破,它能看透你的想法,直击你的灵魂。

    谢红休息片刻,接着讲述那个魂断五小时中的故事。

    “那个人接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有避忌身边的人和绑着的我,我听到他说计划不变,下一个目标已经选定,让对方盯紧点,如果不能准时采补,休怪他下手不留情。后来,来了一个带着连帽衫女人。”

    “对,就是你们一直想要抓住的那个人,如丰越所想,她确实是个女人,也如你们所想,她的脸跟我长的几乎一样,我当时已经忘记了惊恐,因为她也呆呆看着我,我看见她的左眼是一只淡绿色的猫眼石,她看我的时候笑着用手抠出了那只义眼。男人让她给那三个男人倒酒,谢谢他们一直忠心耿耿,他们喝完后全部倒地昏了过去。”

    “我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比挖去我的左眼还要惊悚,他把三个晕倒的男人固定好位置绑在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个类似于犬牙的小型牙膜,尖细的犬齿上下咬合,他们的颈动脉就断了,用吸取器连管子上,在边上看着,不时给吸取器加压,直到再也吸不出血。”

    “他把接到的血放在锅里煮,煮开后关火放了一会,后来倒掉上面的血,再放在锅中煮,煮开后再关火,如此往复几次,三个大男人的血,居然只剩下三块豆腐鸭血一样大小的血块,他将三块鸭血装进密码箱一样的保温箱。”

    谢红忽然停了下来,她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凝重的空气忘了如何对流,大家被深深的窒息感包围,乔楚跟刘冬青一样,无声地哭成了泪人。

    良久,牛江北叹口气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谢红身边,低声说:“谢红,我替你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吧,你休息一下,我说的不对,你就叫停,好么?”

    谢红感激地露出疲惫的笑容,不再言语。

    “他给你注射了半身麻醉,让你保持清醒看着自己的腹部被划开,眼睁睁地看着他取走你的肾却无能为力,对吗?你摇头或者点头就行。”

    谢红的头轻轻点了一下,教授又说:“他拎着你的肾和制造出来的鸭血先走,让那个女人结果你,但她并没有下手,而是将你放在浴缸,用冰块敷在刀口上,对么?”

    刘冬青的心,惊恐地缩成一团,直勾勾看着谢红,谢红的头又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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