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猎人!
有一种人,天生就担负着猎杀的任务!他们,在世间孤独地游走,灵魂无处安放,唯有不停猎人,杀人,才能安抚心灵无法遏制的空寂。
这样的人,既是冷漠冷血的杀手,又是敏感脆弱的玻璃娃娃。
当,夜色深沉,这些娃娃的心开始鼓臊,他们不甘于在黑暗中舔嗜自己的伤口,他们希望,将自己的想法展示给这个世界,混乱、破败、无可救药的世界。
黄昏来了,自从爱上那个女大学生,麻三儿的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除了团团转,还是团团转。他,爱上的那个女大学生,漂亮出彩!每一次在死党那儿蹭着不肯走,都是为了能够看她一眼,再多一眼。
牵肠挂肚,百转回肠,各种思念如邪魅入体,不断啃噬内心,一种渴望就这样肆无忌惮占据了大脑,焦灼的情绪不断升级,感觉快要发疯。
终于,一个好机会来了。追了人家好久,始终没有点头的女孩,答应来自家的夜总会给朋友庆生。不知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也许,好与坏只是一个字的差别。
千呼万唤终于来到生日party时间。
灯光,红酒,美食,音乐……
醉人的不是酒,而是人心与音乐一起飘忽,更是一心买醉的那颗心。
这世间,从来不缺千奇百怪的思想,就缺那些有想法而又愿意付诸行动的人!恰巧啊,麻三从小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缺女人也不缺钱的男人,这样抓心挠肺的日子确实是度日如年。他,从小被二姐管制,一切都听二姐的,这一次说什么也不管,哭喊着说非她不娶!
旋转的霓虹,纷醉的舞台,一群年青人唱着跳着,喝着笑着,很快歪歪倒倒迷迷糊糊。
“三儿!过来!”一个醉眼迷离的弱鸡般的男人喊道。
“我说,江小鱼,你丫的多喝点啊,我二姐不在,你怕个鸟啊?”麻三麻溜滴从心爱的女子身边跑了过来,“我不陪你喝,我要跟汪萍喝。”
望着麻三跑进舞池往人家女大学生身边挨挨蹭蹭,想乘机揩点油,这江小鱼坐不住了,大骂:“靠!你说得对,老二不在家,我就是猴子称霸王!妈的,说是谈个恋爱,把老子管得跟孙子一样,到现在连根毛也没让老子摸到。”
“小鱼,快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麻三抱着一大瓶酒,正扭得欢快,想了想女朋友的样子,豁出去了!一颠一颠跳进舞池,挤到他俩身边。
那叫张晓雅的女生是好基友金大成的女朋友,麻三正追的这位叫汪萍,另一个好像叫什么红的,江小鱼歪着脑袋想半天,忽然跳到人家面前,大吼一声:“呀哈!找到你了,罗红。”
这家伙就记得叫啥红,酒壮怂人胆,随嘴叨逼的,居然给他蒙对了!好吧,人家罗红一脸嫌弃地说:“江小鱼?你喊什么啊?神经病。”
2
麻三,追着汪萍不放。汪萍抹着汗坐到吧台边上,敲敲台子:“waiter,来杯水!”
一个女人,默不作声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姑娘,没见过你啊!”
“我是张晓雅同学,就今天生日的那个!我平时很少出来这些地方。”汪萍礼貌性地点点头皱眉道,“太吵了!我不太习惯。”
吧台内的女人,观察他们好久,似乎想了想,笑着说:“是啊!我们这里每天都那么吵!我都有点耳背了,要不,你跟别人一起到包间去,那里清净些,等回头他们休息的时候我让他们去包间找你们。”
很给力的建议。正被音乐吵到头疼的汪萍,立刻很爽快地答应了,拉上罗红一起去了包间。
身后的女人回头给了麻三儿一个温柔的笑脸,张开双臂抱了他,柔声道:“三儿,就看你的了。”
“谢谢大姐。”麻三的脸,在灯光下暴露,坑坑洼洼的脸颊,撕裂般笑容,拉扯肌肉将这些坑坑洼洼拉伸变形。
关上包间门,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昏暗的灯光,低缓如诉的音乐,一盘水果拼盘静静等待客人赏脸吃了它。
“罗红,过一阵咱们就先走吧,我看见韩乐也在,要不我们一起回去?”汪萍见罗红正用叉子叉起一块红心火龙果,不知为何在这昏暗的地方,火龙果也显得让人难以下咽,她皱皱眉没有继续话题。
“汪萍!”
麻三架着江小鱼进来了,他俩贱兮兮地相互打气,嘻嘻哈哈瘫坐在汪萍身边。
“滚开!”一阵浓烈恶心的酒气强硬袭来,汪萍吓得立刻起身,拉起罗红就往外跑。
江小鱼和麻三相互看看,刚要起身追,门开了。
“大姐!”麻三软声叫道,似乎为自己还没得到女神的方心而不好意思。
“来人!”马大姐温柔怜爱地摸摸麻三的脸,“没事。”
两个男人,一个染着黄毛,一个染着绿毛,抱着一瓶酒进来,看着马家大姐。汪萍和罗红被堵在门口,面面相觑,紧张地抓着对方的手。
“嗯。”马家大姐努努嘴,那俩人往瓶子里扔了两粒蓝色小药丸,一阵反泡之后,酒瓶内恢复正常。
“摁住她。”马家大姐声音很低,两个男人上前摁住汪萍,罗红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哭着求他们:“大姐大姐,麻三,你们行行好!放了我们!放了我们!”
“再哭撕了你的嘴!”绿毛的那男人忽然恶狠狠瞪了罗红。
浑身发抖的罗红起身跪着,给他们磕头,小声祈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3
“不要啊!放开我,嗯嗯……嗯……”汪萍拼命扭着身体,想要挣脱两个男人的钳制,马家大姐笑吟吟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将酒瓶嘴对准她的嘴,掀起瓶底……
“咕咚咕咚!”酒瓶里冒着泡,酒倒进汪萍的嘴巴,倒在了她的脸上,脖子,不一会前襟湿透,汪萍被捏住下巴仰着脸,刺激得无法说话,只能不断往下咽着酒。
一瓶兑了蓝色小药丸的酒,很快见底,罗红已经哭不出声音,只是机械性地磕着头,脑袋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舒缓的音乐此刻听着也充满讽刺的味道。
汪萍的身子,很快软了下去,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是太过用力已经无力。
马家大姐扔掉酒瓶拍拍手,温柔地说:“三儿,你的了。”说完回身跟绿毛黄毛说,“走吧!还等着看小黄片儿?”
门开的一瞬,有风进来了。冷飕飕。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小鱼,呆若木鸡地看完了整个过程,再看看还跪在地上捣蒜的罗红,心跳加快了。
罗红跪着的方向对着门,整个臀部全部暴露在江小鱼的视线里,他舔舔干涩的嘴唇,一仰脖子倒进去一杯酒,色眼靡靡走向还在继续磕头的罗红。余光瞥见,麻三已欲火焚身,急不可耐将汪萍的裙衫撕去,赤身的汪萍软绵绵地倒在包间的沙发上,任由麻三的手在自己身上放肆地游走……
江小鱼发现,麻三不知何时脱得精光。
他,感觉到一股火从心底升起来,就快将他烧死,他一把推到眼前机器人般的罗红。
当,那些能够将人烧光殆尽的火终于被扑灭,夜更加深沉。
魅惑的激情如潮汐般,褪去。?沙滩上的身体已经干枯,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坐着,蜷缩起身体,一些令人恶心的液体,浑浊的,带着腥红色,一起从身体里滑落,不一会儿,身下染了点点红色,如桃花般绽放,在地毯上停留片刻,渗透吸入地毯里,既美又惊恐。
她,只想快点死去。
看着那些液体在滴滴答答掉落,她忽然发疯地往外跑去。
4
一个小时后,死寂的夜里,一个女声骂骂咧咧:“妈的!你就不能给我省点事?有本事你上了她,有本事自己摆平啊!”
“老二,你说他干嘛?是我见不得他围着那妞打转,我给下点药。”是马家大姐的声音。
“行行行,要不是我回来你们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篓子来!你们都回去,老大,你给他们都喂点药,剩下的给我。”
“谁?”一阵跑步声传来,马老二厉声喝道,“站住!”
“老板!”一个男人揪着一个女孩子走近了,“这丫头跑着撞我怀里了。”
“shit!喂了药,全部拖车厢里。”马老二恶狠狠地骂了句,“这俩货迟早要给我捅出大娄子来!shit!动作快点,全部喂药,扔进车厢里,冷气开足点。老刘,你等下开车,二柱你跟小六先去。”
张晓雅,只想出来找一下同来庆生的闺蜜,谁知道无意间听见他们的对话,吓得慌不择路,一头撞进站在黑暗处的二柱的怀里,是马老二养的死伺。
“老板,三个?”二柱看看,好像工作量不小。
“三个,没办法,小三看上的那大学生寻死觅活,哭喊着要报警!这要放出去还得了?拖车上去,今晚你们辛苦点,等下我自己动手,内脏啥的你们送回去喂狗。”
“是,老板。”
两小时后,吃了药的三名女大学生,在一辆穿梭于城市中央的柜式车的车厢内,赤身裸体,睁大眼睛,看着彼此冰冷而僵硬的身体。
此刻,惊恐的情绪已经断层在大脑深处,它们已经没有办法蔓延至其他部位,因为,它们的主人已经成为一具活着的冰尸。
一台分割机器,在车厢中间,上面还悬挂着几头猪的半片身体,它们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不断晃动着。穿戴整齐的马老二,拿出手机对着屏幕看了看,理顺覆在额前的头发,嘴角泛起微笑,是瘦的吧?笑纹显得很清楚,就像一只蜘蛛在那儿结了网……
伴随着切割机发出的声音,她干净利索地将汪萍冰硬的身体推了过去,汪萍的脑袋骨碌碌滚到了车厢地上,那双眼睛还死死盯着自己的闺蜜,那双眼睛有美丽的长睫毛。
马老二生气地踢了记下汪萍的脸,汪萍没有生气,依旧用好看的眼睛盯着她,马老二恼了!捡垃圾一般捡起头颅,放在操作台上,手起刀落,飞速在她脸上划过,一刀两刀三刀……直至那张脸看不见真实的容颜,翻开的肉痕,像一条条被生粉酱过的粉白色里脊肉……
终于,那张脸不再看着自己,马老二诡异地笑了笑:“好啦!我的小宝贝们,你们的食物来咯!”
她将汪萍的尸体,对准那条还在高速运转的切割机刀片推了过去,冰冷的身体随着不断推进,从大腿深处开始,将她整整分成两片,好像车厢上方悬挂的那些半片的猪。
拿着刀,马老二开始分离内脏,兴奋的脸上闪着奇艺的光,她想起她养的十几条大型犬,它们可爱吃人的内脏了。
只是单纯为了庆生,却演变成庆祝死亡。
一个party,吃着,喝着,笑着,闹着,为了死,而庆祝。
5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一辆柜式冷冻车又穿行在城市中央,当冷冻车停下的时候,马家老二,一个漂亮而又阴冷的女人,穿着干净漂亮的裙衫跳下车厢。
点一根烟,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慢悠悠地说:“老刘,我已经打包好,你扛着那些去护城河边纸厂后面,那块空地上烧了,记住!带上火石粉,还有,不能烧到边上的草地。”
看着老刘扛着包拐进护城河边上的小道,马老二脸色微变:“二柱,你跟小六把头和剩下的几块拿到G大去,放在后边的小荷塘,咱的杰作不给警察看,那还叫啥杰作?”吸一口烟,吐出一团灰蓝色烟雾,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杨哥,我送个礼物给你,等着收货哦,啊哈哈……”
“对了,二柱!你俩办完事联系一下老刘,这老小子最近去找儿子找得勤,我担心他要出事!小六,听见没?跟着点。”
当,夜色完全遮住城市上空,一个中年男人,扛着一个大包吃力地来到了护城河边。
两团黑影,飞快攀上G诚大学后墙,轻轻一跃,跳进校园……
晚风中,一个穿着富贵眼神冷漠的女人,抽着烟靠在一辆柜式冷冻车车头,幽幽地看着没有星星的黑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