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被从上到下倒置着放在棺材里。
余旭颤抖不止,握着手电摔到一旁,沈江涛扶住他,连扛带推,把他从小洞弄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余旭失魂落魄的嘀咕。
沈江涛从小洞中出来,站在大榕树上往外一看,这棵大榕树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张家村那一片坟地。
取出罗盘左右测了一下,沈江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眼前一亮:“这就对了,左临白虎北环山,朱雀玄武分两端,右有青龙山蜿蜒,四象气结断风涎,这是一块四象吉地。”
“什么叫四象吉地?”余旭惧意的看了一眼那个小洞,想着下面的那具倒立放置的尸体,不寒而栗。
“张家村所在就是一处四象吉地。”沈江涛进一步说明,四象吉地一般是四山环一平,具备白虎朱雀玄武青龙山行,四象分八气,处在这种位置的阳地,会很兴旺,但四象不可避免会相争,一旦相争就催生一强。
所以在张家村张家这一姓最为强势,生机蓬勃。
这种吉地作为阳地,要万家同享,一家人独占会受不起而遭受噩运。
四象起宅,万家齐来。
张家先祖肯定得过风水师指点,所以把这里命名为张家村,却又刻意的招了少数的几家非张姓进来同享。
四象吉地,也可以作为阴地,但那样则必须独占。
四象埋坟,福泽一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独占这样的地方,虽然可以享非同寻常的福泽,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有史记载:千年前的宋朝,有一个姓秦的人祖上不计代价葬在四象吉地,他的后人得福泽享受前所未有的权势富贵,最终却在死后留下千古骂名,导致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人们都以姓秦为耻辱。
沈江涛说到这里,心中想着《五行风水术》,在那本书中,用整整一页记录了一个风水葬法,可以让后人不受影响,而独享福泽。
那个葬法的关键为:聚气,散生,天棺葬。
这和现在张家村的情况非常符合,通过坟地的“流水吸生”聚气运,再通过恶鬼的流言让张家村生机被散,成为“鬼村”。
至于天棺葬,则是把死者埋到非人为的棺材里,可以是一处天然的石洞,也可以一处不流动的水潭,当然,也可以是一处非金木器具挖出的土坑。
而张家村所用到的天棺葬,是比较罕见,但效果非常好的木天棺葬,这棵大榕树内部掏空做天棺,在掏的过程中,不能用金属或者陶瓷的刀具,只能用硬木刀一点点戳。
木天棺葬的优势就在于生机可以养湿尸,确保所埋葬的先人不会变成枯骨,也会最大程度的享受到四象吉地的最大福泽。
因此,在聚得一定程度生气后,这棵作为天棺葬的死掉大榕树,又枯木复春,再显生机。
沈江涛之前通过张家村的情况,只是觉得和风水有关,还不是很清楚这一系列风水布下的目的。
现在看到这天棺葬,把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看来,是有人要用张家村全部村民人的性命来促成这个四象局。”沈江涛想明白这其中的情况后,本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昨天已经和余旭破了“流水吸生”毒局,今天再把那个“恶鬼”搞定,让张家村恢复生机,这个让张家村沦为鬼村的风水图谋就解除了。
沈江涛搀扶着余旭从大榕树上下来,和苗丽,张敏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一行四人就赶回张家村。
“恶鬼”铃铛声又回响在村中。
余旭父母战战兢兢的躲在家里,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两人都吓得呆住,这种时候怎么有人敲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恶鬼铃铛声在村子的另一边远远的响着。
“该不会是余旭他们回来了吧?”余旭母亲猜测着,余旭父亲大着胆子开了门,一个人就跌跌撞撞的摔进屋里。
认出来人是隔壁的邻居张建国。
余旭父亲惊诧的看着他:“建国,怎么了?”
张建国压低声音一边哭一边说:“我媳妇的老毛病又犯了……村长他们却不让送医院,说要等恶鬼走了才行,余大哥,你帮帮我!和我一起带她去医院啊!”
张建国的媳妇有急性癫痫病,每次发病都必须尽快送医院救治,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这时又有四个人影迅速窜进门来,正是沈江涛四人。
余旭父亲赶紧扶起地上跪着的张建国,和沈江涛等人说了情况,大家赶紧搀扶着痛苦不止的张建国去了他家。
一进门,发现张建国家里已经聚了好几个村民,一个年轻的村民警惕的守在门口,把一行人放进去后,马上关上了门。
村长张二福一见张建国把余旭父亲请来,一张肥白的脸上很是不满:“建国,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张家人的事情你请别人来干嘛?”
张建国哭着:“村长,张家亲戚,你们都不帮我带我媳妇去医院,我只能让余大哥帮忙了。”
“你看你!你看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张二福明显有些愤怒:“什么叫我们不帮你?现在外面那‘恶鬼’还在转悠,你不知道?”
旁边一个小伙一把将张建国拉过去,恶狠狠的说:“建国老表!亲戚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倒好,去搬外人救兵来磕碜我们!”
沈江涛看到,旁边的床上,一个妇女正圆睁着双眼,嘴里塞了一块毛巾,嘴角不断吐出白沫,呼吸非常急促。
“还是先把人送去医院吧。”余旭父亲担心的朝床边走过去。
旁边一人一把拉住余旭父亲,瞪眼看着他:“我们张家人的事,要是瞎操心?”
张建国过去搂住他媳妇,哭着说:“我不怕那什么恶鬼,你们就让我送我媳妇去医院吧!”
“你不怕恶鬼,建国,有些事情看开点吧,也要认命。”屋子角落里,蹲着一个正在抽旱烟的老者,他转过身来看着张建国:“说不好,今年恶鬼挑中的人家就是你家。”
“什么!五爷爷,不可能!”张建国连连摆手:“那铃铛声没有停在我家门口!”
老者喷了一口旱烟:“你说的那是昨天。”
这时,就听那“恶鬼”铃铛声朝这边响了过来,张建国一张脸变得苍白。
张家村外,张鹏远看了一下时间,朝旁边的一个美术社女生一挥手:“可以打电话了。”
那个女生立即拨了一个号码:“我举报,在张家村这里搞封建迷信活动……对……是的……很严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