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八▲≥八▲≥读▲≥书,.√.≧o
董天成将自己的身躯斜靠在椅子背上,懒散的端着手里的茶杯,一边喝水,一边朝着跟前的阿二问道:“阿二,你猜猜那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们,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阿二笑笑道:“自然是人心惶惶,唯恐大人将矛头对准他们,清算他们的后账。”
“不对。”董天成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随即挺直了自己的腰身,一个劲的摇着头,“你说的不对。”
“卑职说的不对?”阿二一副虚心请教的好笑宝宝模样,“还请大人明示。”
“肯定不对。”董天成看着阿二,信誓旦旦的说道:“现在那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们,肯定都在布政使衙门。”
“他们去布政使衙门做什么?”阿二皱眉。
“在他们心中,布政使是他们的头,肯定是央求布政使帮着他们拿主意,看看怎么对付本官。”董天成给出答案。
“这帮小人。”阿二骂了一句。
“他们却是小人,但却是我们需要学习的榜样。”董天成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学习这帮小人?”
“小人,有小人的生存之道,不然这帮小人,为何能够鱼肉本地百姓这么久的时间,而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声露出来?咱们要学习他们的那种圆滑。”
“卑职受教了。”
与此同时。
布政使衙门内。
一小吏忽然说道:“大人,董天成不是一般人,那玉玑子不是说杀,就给杀了,并且还给玉玑子扣了一个不敬皇上的屎盆子,万一董天成撕破脸皮,趁机发难,我们又该如何?董天成这个人,向来不按常规出牌,大人,小心为上啊。”
小吏这番话。
在场一干官员,深有同感。
旁的不知道,但全都知道董天成是个不按常规出牌的人。
玉玑子就是董天成不按常规出牌的牺牲品。
血淋淋的例子就在跟前,容不得在场一干众人不担心。
毕竟命只有一条。
他们还需要留着自己的性命,来享受荣华富贵。
或许如此的缘故,故此时的布政使衙门内,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子紧张的味道。
见小吏坏了自己的事情,布政使当即瞪了那小吏一眼,转头朝着其他官吏笑着说道:“玉玑子仅仅就是一个个案事例,诸位,董天成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这么多人。正所谓责不罚众,他不会让死人去为他办事吧?所以说我们只要团结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过段时间,大家伙找个什么把柄把董天成参上去,我想董天成应该会有阵子难受。”
说罢。
布政使便冷笑起来,他下首位置的那些地方官吏,也附和着笑起来。
……
巡抚衙门。
大堂。
“各位大人,都来齐了吗?”董天成让下人奉上茶后,懒洋洋坐在主事位子上,他是巡抚一把手,理应坐这个位置。在他董天成没来之前,这个位置是由布政使坐着的。〖∈八〖∈八〖∈读〖∈书,.2∞3.↓o
师爷站在董天成左侧位置,对照名单数了数,朝着董天成回道:“禀大人,诸位大人都到了。”
“各位大人,想来你们也知道本官来找各位有什么事情了?前几天,京城里传来消息,这个消息,怎么说那?对本官来说,或许是好消息,但对在场的诸位大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各位大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应该早就知道了。皇上英明,已经开始整顿吏治了,国家之兴在于吏治,而吏治又关系着诸位同僚的前程,本官惶恐。皇上已经给本官授权,不管他是封疆大吏也好,还是芝麻小官也好,只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要严格处理。玉玑子你们知道吧?身为举人,但却在官家殇治期间,寻欢作乐,强抢民女,舒可忍,孰不可忍,故本官上奏皇上,剥夺了玉玑子的功名,后将其砍头。”
语气森森的一番话,说的在场官吏,全都泛起了好一顿后怕,包括坐在董天成左下首位置的布政使,脸上也冒出一些汗水来。
这是董天成给一干本地官吏的开胃菜。
开胃菜之后。
才是正菜。
“诸位,时间紧急,本官也不予诸位讲虚的了,我们直接开始正题吧。”董天成吧字刚刚说完,巡抚大厅的门,便被关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大门关闭的时候,还发出了咯吱的巨大声响。
这一声声响。
令一干还在发虚的当地官吏,是愈发的心虚起来,他们不晓得董天成后面还有什么大招在等着他们。
众官手心开始冒汗,心惊胆战的等待着董天成的下文。
“诸位大人,本官很痛心啊,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董天成说话的同时,将一本册子给撂在了桌子上。
伴随着董天成丢册子在桌上的动作,厅内一干官员,下意识的将他们的目光,放到了这个看着平淡无奇的小册子上面。
他们有预感。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小册子。
众人的预感,终于变成了残酷的现实,这个被董天成特意拿出来,撂在桌上,吸引了一干官吏眼光的小册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小册子。
此时此刻。
这个小册子,是在场一干官吏的催命符。
“这本册子是本官这上任这几天,派人初步调查各位大人做官前的财产和现在拥有的财产,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出入?本官不想知道,本官也没有必要去知道。总而言之,只要他财产来路不明,那他就是贪官,按本朝律法,贪污一万两白银者,剥夺功名,流放五百里,贪污五万两白银者,剥夺功名,流放三千里。不管是流放五百里,还是流放三千里,是必死无疑。诸位,大宋王朝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人,一个位置后面有好几十个人在等着呢。你们说是不是啊?有没有拿不明来路的银子,你知道,有没有来路不明的财产,你们知道。有没有在当官过程中,巧取豪夺,致人死命,你们知道。在这里,我告诉你们一句话,不管你们贪了多少,哪怕就是一两银子,我也不会让各位好过的。你们很清楚,我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能力。”董天成咬着牙齿,冷笑着说道。
他的这番话。
宛如平地惊雷,惊得在场的一干官吏,全都茫然了,但紧接着,他们的心里,就泛起了后怕。
千里为官只为财。
这些官吏,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大家都一样。
都是贪官。
唯一的区别在与,贪的多少而已,有没有人命在身。
估计是害怕的缘故,在董天成这番话说完后,许多官员表现的异常不堪,发呆的发呆,发愣的发愣。
这还是心里素质稍微过硬的。
换作心理素质不过硬的人,直接晕在了当地,更有甚至,口吐白沫的晕死了过去。
图穷匕见。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晓得。
董天成根本不是没招,而是破罐子破摔,将他们在场这些人,往死路上面逼。
证据的真假不说。
单单就说这证据拿出来了,不是屎,也是屎了。
谁都有对头仇人。
只要这个证据拿出来,他们的那些对头仇人,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会逮住不放,用其大做文章的。
董天成有句话,说的很对,大宋王朝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他们这些当官的人,一个位置后面有好几十个人在等着呢,说不定不等那些对头仇人出手,等着候补空缺位置的那些人,便抢先一步出手了。
这不是开玩笑。
董天成这家伙是真的会这么做。
布政使看向董天成的时候,发现董天成也正看着他,双方目光交汇的一霎那,布政使居然落了下风。
严格说起来。
也不是落了下风,而是害怕了。
这种害怕的心里作用下,布政使的身体莫名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浑身都是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他看来,自己分明成了董天成的首选目标。
谁让他是本地官老爷们的领头人。
之前以为将本地所有官吏拧在一起,可以有效的对抗董天成,现在看来,分明不是那么一回事。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布政使知道。
在他心里,自己分明就是那个先要被擒住的王。
怎么办?
如何自救?
布政使的心里,急切的想起了办法。
就在他想着脱身办法的时候,一些官吏,为布政使争取了时间,这些官吏,唯恐董天成拿银子、田产说事情,竟然各方面的为自己寻起了台阶下,不是说他的银子,是娘妻陪嫁之物,就是说田产,是兄弟赠予的,更有甚者,说自己路上捡到了银子。
“大人,这些银子,我可以说明,这些银子,是我的,但也不是我的,它是我娘子嫁过来的陪嫁之物,这个我岳丈可以作证。”
“大人,这些银子,是我当官后,我岳丈补偿给我的银子,算不得下官贪污,岳丈给的银子,能算贪污吗?”
“大人,这些田产,看在我在名下,但不是我的田产,是我帮别人保管的田产,将来人家还是要要回去的,这算不得我贪污,帮别人保管的银子,能算贪污吗?”
“大人,田产是我买的,但是买田产的银子,不是我贪污得来的,那一天,卑职出去打猎,路过河的时候,见河里有个箱子,捞上来一看,里面装满了银子,所以说,买这些田产的银子,算我捡到的,天大地大,捡银子算犯法吗?”
“大人,小人的那些家产,都是祖传的,这个算不得我贪污,还望大人明鉴,还小人一个清白啊。”
“大人,这些钱财,小人可以说明,这些钱财,不是小人贪污而来的,乃是小人做生意挣来的,大人别看小人是个读书人,但小人素有经商头脑,挣了很多的钱财,用这些钱财购买了田地,大人,大宋律法上面,有禁止官吏经商的律法条纹吗?还是说经商挣的钱,不干净?”
“大人,小人的这些钱财,乃是小人恩师赠予,小人恩师,素来喜爱小人,临终之前,赠予了小人不少的钱财。”
“大人,小……。”
各种辩解的借口都出来了。
这些借口,都还不是最为搞笑的。
最最搞笑的借口,是一个官吏竟然说自己救了一个人,这个人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给了自己很多银子,这个不靠谱的说词,竟然被很多人借用了。
“大人,小人的钱财,一不是岳丈赐予,二不是娘子陪嫁,三不是路上捡的,而是有人为了报答小人的救命之恩,特意送给小人的,那一天,小人进山打猎,撞见一只大虫伤人,小人张弓搭箭,射死了这只大虫,救了那个人,那个人,是富户,有感于小人的救命恩情,给了小人一笔钱财,小人用这笔钱财,购买了田产。”
“大人,卑职的那些田产,也是有人赠予的,那一天,小人外出,路遇被劫匪截杀的商人,小人杀了那个拦路的匪徒,救了那个被匪徒截杀的商人,商人有感于小人的救命恩德,将他的大部分钱财,都赠予了小人。”
“大人,小人可不是跟他们学话,而是小人的那些钱财,确实是有人赠予的,小人也是救了一个人,但却没有救活这个人,这个人临终之前,将所有的财产赠予了小人。”
听着这些官吏的辩解理由,布政使心里一个劲的骂着他们猪脑子,弱不禁风的一个人,竟然张弓搭箭的射死了大虫,要不就是一个人单qiang匹马的杀死了拦路的匪徒,你们全都当自己是武林高手吗?
根本就是在不打自招。
他们是不是不打自招,董天成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今天的这一番聚会,已经起了到了详细的效果。
接下来。
就是他们看戏的环节了。
看杀鸡儆猴的戏码。
至于能不能从这场戏当中,看出一丝端倪,就要看在场一干官吏的脑子了。
董天成端起茶杯,不再理会那些官员的解释。
这可不是端茶送客。
而是要赶着这些官吏,前往巡抚大厅。
一众官员不敢违董天成的意,战战兢兢的往外走,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巡抚大厅,各自落座后。
状告徐家的那个状告人,便出现在了大堂。11...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中文网”,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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