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崖拉着荆空儿还没有跑出去三步远,急刹车般齐齐停在了原地,宫天蝉赫然就这么突兀的站在他们两个面前,两人身体后倾,因为刚才差点撞上,宫天蝉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神略微有了点神采,
“你们刚刚是从卓承哥哥那里出来的吗”宫天蝉语气中透露着肯定,她肯定眼前的方轻崖和荆空儿两个人到过雨卓承那里;
“是...是的”方轻崖不知为何吓得已经结巴了,至于荆空儿悄悄的后退了一步,看上去方轻崖就是领头人一样;
“那么,卓承哥哥现在还好吗?”宫天蝉语气中多了一些期盼和不安
“呃...你不是也住在这里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好不好?”方轻崖实在不想过多的跟他说关于雨卓承德事情;
“自从他们两个宣布结婚之后,卓承哥哥都不愿意见我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自从雨卓承发觉慕容绿珠有问题之后,立刻就想到了与宫天蝉脱不了关系,因此,雨卓承一直拒绝与她们见面,甚至非常厌恶这两个女人;
“怎么会,你这么可爱”方轻崖知道雨卓承肯定是因为慕容绿珠谋害楚霞影的事情,迁怒与宫天蝉,实际上宫天蝉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你们也觉得我可爱吗?可是,为什么卓承哥哥会骂我”宫天蝉听到可爱两个字,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她看来,这也是一种肯定,可是,卓承哥哥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可爱呢?
“呃...他骂你?”方轻崖故作惊讶;
“是啊,他说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宫天蝉歪着头,一脸的苦恼;
“这...这...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方轻崖吞吞吐吐的以误会为借口,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你不是一直在帮卓承哥哥调查什么事情吗?你知道原因吗?”宫天蝉充满希翼的望着方轻崖,为什么不问荆空儿?因为我们的小荆已经背过身去了,所谓眼不见为净,他在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帮他调查事情...你怎么知道的?”方轻崖心中震动,怎么会?这件事也就谢云流和荆空儿两个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每次来我都知道啊”宫天蝉觉得很奇怪,你在我家里肆无忌惮的来来去去,真当我不知道吗?
“啊?”方轻崖有些不相信
“很奇怪吗?每次都鬼鬼祟祟的从我的花园穿过去”也许是聊得多了,宫天蝉居然歪着头,嘟着嘴似是在埋怨方轻崖,看上去还是挺可爱的,萌萌的;
“你都看到了?呵呵...呵”原来是被她看见了,怪不得;
“你不是知道我修炼的是天蝉功吗?应该知道这门功法属于音波功吧”宫天蝉所修炼的天蝉宫,既然取名天蝉,那肯定有模仿蝉的意思,蝉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夏天最烦的噪音,也是夏天标志性的声音,天蝉宫自然会有模仿蝉鸣的音波功;
“知...知道”他知道天蝉功属于音波功,但是,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那你应该知道修炼音波功的人,对于声音都特别敏感,对于我来说,蹑手蹑脚的走路,和从我身边走过去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当然我也只能分辨出三里范围内的声音”宫天蝉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功力高深者,都可以感知一定范围内的动静,内力深浅,决定了范围,但是这也要看对内力的运用,很多人甚至是一些一流高手,心思单纯性格粗狂,对于这种破耗内力的事情,并不是很擅长,但是她能感知甚至分辨三里范围内的声音,比之一般的一流高手,要高出很多;
“嘶.......”方轻崖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事情怎么会没有调查到呢,先前慕容绿珠都没有这么变态啊;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卓承哥哥究竟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了吗?”绕了半天,宫天蝉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依旧是希翼的看着方轻崖;
“这个......这个.......要不你还是问他自己吧”面对眼前这个小萝莉希翼的目光,方轻崖觉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这个问题推给雨卓承,毕竟,这件事和自己还有些关系,她们谋害楚霞影的事情,可是他差出来的,这要是让她知道,弄不好今天就得折在这里了;
“果然,你还是知道原因的”宫天蝉眼中的希翼更浓,果然这个人是知道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这属于你们之间的私事不是吗,他怎么会告诉我呢,是吧”方轻崖赶紧解释,这一切与自己无关,可是宫天蝉日思夜念已成病态,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听到自己的卓承哥哥讨厌自己的原因,怎么会轻易放过呢?
“那你在帮他调查什么事呢”方轻崖一度以为她肯定是偷听了自己和雨卓承的谈话,可是,如果真的偷听了,那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看来,她只是偶然发现的;
“这个,要不你也去问他自己吧?”方轻崖继续吧问题往雨卓承那边推;
“唉,果然,和表姐说的一样,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宫天蝉微微一叹,想起表姐说过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父亲是如此,青梅竹马的卓承哥哥也是如此;
“这...宫小姐,这和男人没什么关系吧?”方轻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讨论一下,这种事情和是不是男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小,你们也觉得我小,是吗?”听见宫小姐中的那个小字,宫天蝉瞬间变了脸色,这是她最忌讳的几个字之一,在她看来这个字就是在侮辱自己;
“误会,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方轻崖也是想起来,这位宫大小姐有着诸多忌讳,这个小字就是其中之一,满头大汗的要解释,可惜,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可就难了;
“既然嫌弃我小,那么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宫天蝉恢复了先前默然空洞的表情,眼看着就要对她们出手,这个时候,荆空儿坐不住了,转过身来,深情的看着宫天蝉,莫名其妙的说到“怎么可能嫌弃呢,我最喜欢身材矮小的女孩,真的,就好比小姐姐你这样的身材,我最喜欢了”
“小荆你......”方轻崖一听,你这是在找死啊,什么小、矮小,这可是她最忌讳的,你这样不是在坑我吗?
“是吗?”宫天蝉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周身已然有莫名的气息散发,
“那当然,我这个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轻崖捂住了嘴,荆空儿还未反应过来,方轻崖在他耳边轻轻告知宫天蝉所忌讳的事,荆空儿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自己白费心思了,原本是想勾引一下宫天蝉,说点好听的话,说不定她耳根子一软就放过自己了,现在看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突然之间方轻崖想起来之前在隐元会买到的关于天蝉功的消息,再看看宫天蝉的样子,大惊失色,“快退”,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荆空儿朝着一旁不远的水池奔去,可是已然是晚了一步,只见宫天蝉猛然张开嘴,从她嘴中发出一阵尖锐的蝉鸣之声,真正的蝉鸣,只不过这个蝉鸣是扩大了无数倍的,而且由内力催动,无形的音波犹如波浪般一浪接一浪的喷涌而出,这是无差别的攻击,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首当其冲,纷纷倒地捂住双耳哀嚎,内力不计者已然是七窍流血不省人事,幸好方轻崖和荆空儿及时封住了双耳的穴道,同时运转内力全力抵抗,也亏得二人休息紫霞功也有不小成就,毕竟脱胎于纯阳心经,内力纯正浩大,这才堪堪挡住,不至于如那些侍卫一般不堪,但也是苦苦支撑,原本理想中的三百招落败,现在看来一招都没有顶住,二人对望一眼,皆是苦笑;
这边动静惊动了正在指挥抓捕刺客的慕容绿珠,她听到了宫天蝉的啸音,也是大惊失色,心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招惹白帝城的小公主,难道是先前化妆潜进来的那两个人,于是,带着一班人马急忙赶到了花园,入眼看见满地哀嚎的侍卫,还有两个正在运功抵抗音波功的两个生面孔,她也没敢靠的太近,宫天蝉所使用的乃是天蝉功中的天蝉啸月,也算是绝学类的招式,自己这位表妹内力之高直追其父,比之雨卓承也不遑多让,自己到底还是差了点,这种无差别的攻击,自己还有身后的这些手下,没有一个人顶得住,因此,她也只是远远的观望;
就在她在观望之时,陆陆续续又有人赶到了这里,大多是明天要参加婚礼的宾客,好像都知道宫天蝉这招的厉害,都没有靠近花园地界,也只是远远的观望,正在照顾楚霞影的雨卓承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猜想到肯定是方轻崖和荆空儿遇到了麻烦,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因为他担心自己一走,那些人会对楚霞影动手,他现在看谁都像是要取自己心爱人性命的人,这可苦了在花园之中面对宫天蝉苦苦支撑的方轻崖和荆空儿,也不知道,宫天蝉这招要持续多长时间,他们两个人现在快不行了,满头大汗,额头都是青筋;
就在这时,空气之中传来了淡淡的剑鸣之声,“叮......”似是有人以指弹剑发出的剑鸣,这声音初始清淡如水,渐渐的传遍了整个水宫,不论是雨卓承还是暗中的谢云流都惊讶万分,这剑鸣不知从何处传起,似流水一般连绵不绝,清淡如水却又清晰传进了每个人耳中,包括正在运功的宫天蝉,但是这剑鸣似乎没有什么威力,但是方轻崖和荆空儿觉得这剑鸣就是仙音,自从剑鸣响起,他们二人压力顿减,甚至此刻全部消失,连忙趁此机会打坐疗伤,虽然刚刚说是堪堪抵挡住了音波的侵袭,但实际上二人手上不浅,这剑鸣之声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是如同仙音,但是对于宫天蝉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瞬间就穿破了她的音波,令她遭受反噬,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半跪在地,但也没受到多少伤害,音波功被破,剑鸣也顿时消失;
自从听到剑鸣之声开始,慕容绿珠就知大事不好,看见宫天蝉音波被破,反噬倒地,赶紧冲过去扶起了表妹,手下一干人紧紧护卫在周边,至于方轻崖和荆空儿,她们暂时是顾不上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现身!”慕容绿珠心疼表妹,憎恨那暗中发出剑鸣破坏宫天蝉好事的人,语气不善的对着四周传音,当然语气之中还是保留了一点尊敬,毕竟,能破掉自己表妹的音波功,想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话音刚完,一道衣诀破空之声就从前殿大门处传来,一个身穿纯阳道袍,手持长剑,身材和宫天蝉差不多的少年,飞驰而来,脚下步法玄妙,堪堪停在了方轻崖和荆空儿身前,荆空儿心头大喜,来人正是自家臻浩小师叔;
“小师叔,你怎么来了”荆空儿大喜至于也是担心,毕竟先前小师叔可是在跟师祖比试的时候收过伤的,师祖都说他要休息几日才能复原,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还有他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白帝水宫?又是怎么进来的?暗中观察的谢云流也是震惊疑惑;
“小师叔?原来你们是纯阳观的臭道士”慕容绿珠看着臻浩身上的纯阳道袍,自然知晓他是纯阳弟子,本来就心中不悦,要不是弄不清他的底细,怕是早已发怒,再听到方轻崖和荆空儿叫他师叔,心中更是愤恨不已,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纯阳弟子,白帝水宫向来不欢迎纯阳的人,这些人都是怎么进来的;
“没来晚吧?”臻浩回头微笑的看着荆空儿,看着旁边的方轻崖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方轻崖,方师叔”荆空儿赶忙停止了运功疗伤,替小师叔介绍方轻崖;
“原来是师兄啊”臻浩感叹,到哪里都能遇到师兄,自己这个辈分啊;
“不是,师叔千万别”原来是方轻崖听见荆空儿的介绍,怕臻浩误会,也是感觉停下疗伤,“他是因为我和雨兄结拜为兄弟,才叫我师叔的,您才是师叔”
“...”臻浩无语望天,还能这样的吗?
“你和我是一样的吗?”问话之人是宫天蝉,她见臻浩身形差不多,有能破了她的音波功,以为臻浩和自己一样也是长不大的那类人,遂有此问;
“这位小姐姐,你说的一样是什么意思?”臻浩并不认识她,不知道她口中的一样是什么意思,只能偏头看向荆空儿;
“这位是宫天蝉,白帝城主宫傲的女儿”荆空儿也是急忙向她介绍了宫天蝉,但是方轻崖却是又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怎么‘小’这个字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