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臻浩专心翼翼的勤练十字要诀,转眼已有半月有余,祁进不由得大为感叹,当初自己算是带艺投师,可师尊将十字要诀教给自己的时候,可是苦练了好几年,才能完全掌握,自己这个徒弟不愧是被师尊看重的天才,短短半个月,居然就能熟练掌握运用十字要诀,有些地方甚至比自己理解的还要透彻,当真不能和天才比啊,所谓勤能补拙,那是自我安慰,在面对这种天才的时候,再勤奋又如何,你可以花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学成一门功夫,但是人家呢,只需要一年甚至不要一年就能练成,等你苦练有成,别人早已是大乘之境成为一方高手,不能比不能比。
就这样,师徒二人在这庭园之中,互相请教、相互切磋,足足又待了一月之久,臻浩早已巩固修为,十字要诀也已臻至大成,以他目前的修为,已然不下于江湖之中那些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就算是自己对阵臻浩,也只能依靠剑法取胜,拼内力?没错,自己内力是比他浑厚不少,可是耐不住臻浩有个大杀器,据说,前些日有人跟姬别情交过手,发现他的功力似乎比以前略有下降,想必是因为跟臻浩交锋时,被吸走的内力靠潜修一时无法完全补回,这就好比现实世界电脑游戏中的法力值,蓝条上限有亏,怎么能够圆满自如,最起码,你会比平时少放最少一个技能吧,所以跟臻浩交手,万不得已不能硬拼内力,只能远程消耗;
祁进甚至在心中恶意的遐想,臻浩遇见唐门时的情景,臻浩所练的轻功除了梯云纵,就只会江湖上一些流传已久的小挪移之术,到时候不被人家当成风筝放才怪,不过吕祖曾言,江湖之中却也有几门功法天生克制臻浩,比说少林的易筋经和洗髓经,还有一部失传已久的浩然正气决,当然江湖之中奇人异士多的是,能克制春阳融雪功的大有人在;
天气渐渐转暖,冬天就快要过去了,除了纯阳观之外,其它地域早已见不到半片雪花,枯黄的大地渐渐也有了绿意,生机重回天地,长安城的早晨,依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吃过早点,祁进与臻浩漫步行走在长安街头;
“师父,你说王芳师姐和刘玉梅那个小丫头现在到哪里了?”臻浩想起了一月前见到的那位七秀坊姑娘
“算起来她们两走了大半个月了,照理来说,应该已经回到师门了”祁进想着二女大半个月前乘坐马车离开的,按照速度来算,不出意外,此刻应该已经回到了七秀坊;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臻浩觉得刘玉梅那个小丫头蛮好玩的,算没有清雪妹妹恬静,没有清雪妹妹好看,也没有清雪妹妹温柔,但是跟她斗嘴还是挺有意思的;
“怎么,想人家了,是看上大的还是小的”祁进绷着脸侧眼看着臻浩;
“师父你不要乱说,我还是喜欢清雪妹妹的”涉及到自己对清雪妹妹的忠诚,臻浩斜眼对望着师父,坚定不移的表面了自己的立场;
“诶,师父,那红衣教到底是什么来头,听王芳师姐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啊”臻浩想到之前自己想要去探探情况的红衣教,因为师父的出现没能去成,经过姬别情这么一闹,现在也是不好再去了,正好可以问问师父;
“说起红衣教,不得不提明教,当年光明寺一战,明教被逼西迁,这红衣教就是在明教西迁之后出现的,教主名叫阿萨辛,二者同属波斯祆教分支,因此,之前信奉明教的教徒,因为明教西迁大部分改信了红衣教,后来红衣教逐渐扩大,逐步吸收了许多其他宗派文化而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红衣文化,由于出身祆教,所以依旧还有一些拜火的痕迹,红色成为教派最爱使用的颜色,红衣教之名由此得来;只不过这红衣教行事过于诡异,据天策府的消息,江湖之中时常发生刺杀事件,其中就有他们的身影,红衣教的杀手在执行暗杀任务时,往往奋不顾身,对死亡毫不畏惧,因为在他们心中,死亡是踏上天国的唯一桥梁,所以以求早些重返天堂,这种死后可达天国的教义端是可怕,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之术,居然让一干教众死心踏地甘受驱使”见臻浩转移了话题,祁进也是不好意思再去调笑自己的徒弟,随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红衣教的事情告诉了臻浩;
“红衣教内真的都是女人吗?”臻浩很好奇
“又不是尼姑庵,怎么可能都是女人,虽然他们对外宣称天人合一不分男女,但实际上是女子掌权,男人在里面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还有他们是以六芒星作为图腾标记的,以后遇到切记小心应对”祁进无语,这王芳都跟臻浩说了些什么啊,道听途说就敢往外乱传;
“照这么说她们真不是什么好人,那他们怎么会来到天都镇行善救人呢?老百姓好像很信任他们”臻浩诧异,师父所言虽然跟王芳说的有些差距,但是,大抵上红衣教不是好人这一点还是一致的;
“唉,说人家有问题你又拿不出证据,有什么办法,江湖中的事,你说与平常百姓听,又有几人能信,老百姓看见的是他们在行善事,毕竟不是当年太宗皇帝在位之时,天策府有心也是无力啊”祁进心怀家国百姓,不由得心中悲痛,当今圣上日益骄纵,只顾享受不理朝政,天下妖邪四起,边疆异族蠢蠢欲动,朝廷却无人理睬,社稷堪忧啊;
“臻浩,这红衣教和骆兵王墓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去趟南疆五毒教,有件事需要你替为师查探一下,你既然与清雪姑娘交情匪浅,已她在五毒教的地位,这件事查起来应该很轻松”祁进想起了日前户部尚书跟他说起的南疆人口失踪的案子,怀疑是五毒教所为,但五毒教那边矢口否认,想请祁进帮忙查探,以臻浩与清雪的关系,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出,到底是不是五毒教所为;
“师父您说”臻浩正想南下去找清雪妹妹呢;
“这几年时常有人无故失踪,甚至自洛阳至南疆一线更是发现有尸人为祸一方,而为祸的尸人多是失踪的那些人,这些尸人身含剧毒,毫无意识,却力大无穷,有一些厉害的还能熟练使用武学招式,户部那边查到这和五毒教的一种秘术有关,怀疑是五毒教所为,但是五毒教内门大长老矢口否认,所以朝廷想请我去调查,刚好你与清雪姑娘交情匪浅,她身边还有一位五毒教的内门长老,这件事由你去查探,最为合适不过”
“这个可以,刚好我也想去见见清雪妹妹”臻浩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了;
“一会儿我去户部那边取点东西,你自己回庭园等我”祁进交代完之后,快步朝着户部的方向走去,臻浩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也就回转了庭园,等着师父回来;
三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正当臻浩无聊的和庭园内的师兄们闲聊时,祁进带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人回来了,祁进进门二话不说,就让弟子们离开了,只留下臻浩一人,看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
“钱大人,这为正是小徒钟离臻浩”祁进见到众人离去,神色凝重,介绍臻浩的同时,亦向臻浩介绍了这位大人,此人名为钱钧,乃是户部侍郎,户部尚书指派他专门负责调查人口失踪一案,本来此案应该由刑部负责,但考虑到尸人为祸,尚书大人单独安排了一位侍郎另行调查;
“这...”钱大人面有不忍“祁道长,令徒年纪这么小,小官实在是不忍其冒险啊”这位钱大人见臻浩摸样不足十岁,心中大为不忍,也不放心,只是臻浩却对这位大人的轻视有些不满,轻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
“别看小徒身材矮小,今年已满十二岁,虚岁十三,实则是个机灵鬼,兼之身手不错,且与五毒教有些渊源,此事非他莫属”祁进不想多做辩解,只是此事目前看来只有臻浩最为适合;
“这...”钱大人有些为难,但想到尚书大人的安排,加上纯阳观这块金子招牌,也不再犹豫“好吧,就依道长安排,只是,五毒教少与中原来往,其教内情况如何,外人少有知晓者,此事涉及到五毒教核心秘术,小道长你可得小心再小心啊”钱大人此行前来只是来认人的,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吧钱大人,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前不久我还替师父打败了强敌呢”臻浩见钱大人瞧不起自己,准备将姬别情的事情说出来;
“哦?还有此事”钱大人十分惊讶,也是不信,连祁道长都应付不了的强敌,你能应付的了?“祁道长,怎么没听您提起过,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虽说不信,但也不得不防,毕竟作为朝廷正四品的户部官员,对于祁进的身世背景还是有所了解的,祁进遭遇强敌他信,但是臻浩打退强敌他是不信;
“是暗星的人”祁进嘴角抽动,恨不得抽臻浩几个耳光,遭人暗算下毒,被徒弟所救,很丢人的;
“啊,那......”听闻是暗星的人,钱大人有些不淡定了,看样子十分惧怕这个暗星;
“无妨,以前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他们只不过是想让我重新入伙,这一次被我和徒儿打退,今后不会轻易来找我麻烦的,这算是私人恩怨,不会妨碍到大人的”祁进看到钱大人惧怕的样子,担心影响接下来的任务,不得不将实情告诉他;
“那还好,那还好”钱大人伸手抹掉额头的虚汗,总算是放下心来,要真是暗星的人,死缠住祁进不妨,他还真担心会连累自己,毕竟自己可没有祁进那么大的后台;
“另外,这块腰牌务必要收好,如有线索,可持此腰牌至成都府天元钱柜,找他们掌柜,名叫李元,此人乃是户部直属暗子,他会负责传递消息的”钱大人赶紧从袖中掏出一块纯银腰牌,一面刻着‘户部密探’四个字,另一面却是写着‘玄字五号’四个字,臻浩顺手接过来,放入怀中,钱大人见此,心有不悦,如此重要的信物,怎敢怠慢,当着祁进的面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无奈的摇头“那么,下官公务繁忙,就不打扰了,告辞”分别对这祁进和臻浩信了个官礼,转身就往外走,其实也是惧怕暗星的人,发现他和祁进来往,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小命要紧,小命要紧,赶紧走;
“大人慢走,在下还要与徒儿商讨具体计划,就不送您了”
“不打紧,不打紧,告辞告辞”随即钱大人转身离去;
“师父,怎么搞的这么隆重啊,不就是去查个案子嘛,到时候我直接问清雪妹妹不就得了”臻浩对于那位钱大人小心谨慎的样子,嗤之以鼻;
“哪有那么简单”祁进大为摇头“为师与五毒教中也有旧识,要是真那么简单,为师早就自己取了,那五毒教现在混乱的很,据可靠情报,五毒教主已经失踪多时,内门之中群龙无首,闹得不可开交,而那外门诸人也是野心勃勃,大有取而代之之势,此事非得万分小心才是,你那清雪妹妹,心思纯净无垢,想必一直跟随那位长老隐居修炼,对于教中之事,怕是知道的不多,如若贸然相问,你就不怕给她惹出什么麻烦”
“啊,那清雪妹妹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她”臻浩听闻五毒教内如此混乱危险,心中不由得担心清雪妹妹的安危,经过姬别情的事情,臻浩也是对江湖中危险,有了直面的了解,连小孩子都能痛下杀手,清雪妹妹在五毒教中,岂不是更加危险;
“也好,明日你就动身,行了去休息吧”祁进奔走了一天,也是有些疲惫,事情亦是交代的差不多了,随即让臻浩下去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好上路;
“师父,那我去了”
待到翌日,臻浩背上行囊,辞别了师父,在庭园管事出要了匹白马,独自一人骑马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