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携小白和小刺猬刚来到校医院三楼,木易抬手看了看腕表,暗道一声不好,已经九点了,也就是亥时已到。
木易快步向着病房走去,果然,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张晴瞪大了眼睛,身体开始痉挛,眉心那抹常人不可见的黑气更加浓郁,她本是极坚强的女孩儿,此时却再也忍受不住,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犹如火烧,又如虫蚁噬心,双目也变得模糊,隐约间仿佛看到一条条骇人的蛇将她缠绕,“嘶嘶─”地吐着信子。
“蛇,有蛇!”张晴惊惧地大叫,过了片刻,张晴的面部又变得狰狞可怖,圆形瞳仁隐隐变得竖了起来,像一个冷血动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从牙缝里吐露着声音,“吃,全部吃掉,吃,吃掉你的心……”
唐钰和夏菱站在她的身边,又惊又惧,两个女孩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不敢上前也不知如何是好。
夏菱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夏菱急切的说道:“唐钰,你看着张晴,我去叫医生。”说着,就要向外跑去。
正好迎上了进门而来的木易,木易一把拉住夏菱的小臂,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说道:“我回来了,没事了!”
夏菱点了点头,她不知木易出去做了什么,但她选择相信木易。
木易走到病床前,对着唐钰夏菱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出去吧,别让外人进来。”
唐钰眉头微皱,看向夏菱,她觉得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有些不妥,但夏菱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并肩出去,将病房的门轻轻带上。
木易并不放心,又将门反锁,门帘拉上,因为接下来的一幕,木易并不想让她们看到,不然她们绝对会做噩梦的。
病房外,唐钰与夏菱并未坐下,一左一右站立在门的两侧,唐钰低声问道:“夏菱,你就这么放心吗?”
夏菱认真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看到了,张晴的病并不寻常,木易是我找来的,我相信他不会乱来,我也相信他能治好张晴。”
唐钰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未曾开口,现在她们能做的只有等。
木易瞧得一时痛苦不堪一时狰狞可怖的张晴,心里有着同情与不忍,低声说道:“你还是先睡会儿吧。”
木易将手轻轻在张晴眼前划过,张晴已然昏睡过去,只是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如同做噩梦一般。
木易伸出左手,一颗褐色小球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小白“喵呜─”了一声,褐色小球慢慢伸展开来,正是变小的刺猬。
小刺猬一露出脑袋,马上警觉地看向张晴,小眼睛里隐隐有着些许兴奋。
“感觉到了吗?”木易问道。
小刺猬点了点头,它目之所及,张晴的腹部有一条红线正在上下翻滚,随着小刺猬的靠近,这条红线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翻滚的更剧烈了,就欲向着心脏钻去。
木易轻哼一声,对着张晴道了一声“得罪了”,将张晴上衣掀开一角,露出洁白的腹部。
木易双手掐奇异指诀,上抵檀中穴,下指关元穴,一道道白光自指尖释放,霎时间,张晴的上半身散发出晶莹微光,皮肤都变得透明起来,隐约可见骨骼内脏,正欲钻向心脏的红线撞在白光之上,被重重地弹开。
这一下,红线有些羞恼,张晴倏地睁开眼睛,此刻眼瞳已经完全变为竖瞳,眉心的黑气几乎凝成实质,恶狠狠地盯着木易,犹如从牙缝中吐出的声音传来,“可恶的人类,你别逼我!”
木易并不理它,对着小刺猬说道:“该你出手了。”
小刺猬闻言,死死地盯着那条红线,根根棘刺倒竖,犹如子弹一般,将它锁定,突然,一道黄色微光自棘刺之上射出,速度极快,一闪之间没入张晴腹部,直接将红线洞穿,红线蜿蜒了几下,失去了活力。
木易知道它不会轻易死去,手指之上白光涌动,将红线包裹,操控着白光,将红线自张晴鼻孔引出。
却是一条小指长短的红色小蛇,颜色猩红无比,虽然现在被小刺猬的棘刺击中死穴,有点无精打采,在有气无力地吐着信子,但那对阴冷的眸子,让人看了依旧脊背发寒。
小刺猬看到小红蛇,眼里有着兴奋,这是它极其喜爱的食物,它跳到木易手上,对着小红蛇虎视眈眈。
小红蛇看到它,却是一股源自本能地恐惧,信子都不敢吐了。
木易将小刺猬轻轻放下,给了它一个微笑,说道:“多谢你了,不过这东西现在还不能给你吃。”
小刺猬闻言,十分泄气,瘫坐在床上,不住地叹息,想着这一趟白来了。
木易忍俊不禁,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些许坚果,木易拈起一颗栗子,凑到小刺猬面前,问道:“喜欢这个吗?”
小刺猬看到栗子,一下子扑了过来,将栗子抱在怀中,再也舍不得撒手。
木易说道:“你喜欢的话,我改天给你送一些过去,好吗?”
小刺猬闻言,连连点头,小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欣喜。
木易安慰完小刺猬,复又看向手心得小红蛇,一团白光将它笼罩,又有小刺猬的棘刺钉在它的死穴上,它自是无法逃脱。
木易看着它,目光有着些许寒意,说道:“我们该去找你的主人了。”
病床的门被缓缓打开,木易走了出来,左肩坐着小白,右肩坐着收敛了棘刺的小刺猬,左手不曾张开,因为那条小红蛇被握在掌心,他不想被两人看到。
两位女生快步走了进来,只见张晴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面色也正常起来。
“木易,张晴没事了吗?”唐钰问道。
木易点了点头,说道:“等她醒来,就没事了。”
“你做了什么?”这次问话的是夏菱,她嘴上说不担心,心里还是在意的。
木易微微一笑,却并不打算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没做什么,一切都过去了。”
说罢径自朝门外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许冷意,一切都过去了吗,不,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