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道理,柿子捡软的捏!
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人,林寅没想到,连鬼都适用。
鬼上身的死尸,形势还是看得清的,在冷冷和林寅两者之间,选择了攻击林寅,伸出双手,直挺挺的跳起来,扑将过去。
林寅双腿使不上力,想要往一边闪,可只能侧过去身,还没来得及爬,死尸掐了过来,把他侧脸按了下去。
他脑袋轰隆一阵,立时气喘不过来,感觉是重重磕在了地上,可碰到地上,仍是几乎无声,他眼睛往地上瞅了瞅。
原来他跌倒的地方,是蟒蛇的蛇身。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黑色皮肤还带疙瘩的蟒蛇,他看过几期电视里面的动物世界,从电视里见过几种蛇,像今天在井底里的蛇,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蟒蛇不知死了多久,成了干尸,摸起来硬邦邦的,当猛烈撞击时,蛇身破裂,却把声音抵消了。
很神奇,林寅感慨了不到一秒,他此刻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命,死尸冰凉的手,怎么力气可以这么大,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会被死尸掐成两断,他要是真死了,绝不是窒息,而是脖子断。
林寅内心呐喊,老婆!
不知道是不是冷冷听到了林寅内心的呼声,她一个箭步跨来,匕首再次刺进死尸背部,扭动。
“喔——”
死尸惨叫代替婴儿哭,两手松开林寅脖子,挺身之间,手臂往后横扫,想砍中冷冷。
虽然死尸动作极快,但冷冷速度更快,抽刀,后仰,成功躲开。
死尸手臂回勾,冷冷原地一个空中侧翻,再次躲过,她落地一瞬,出刀,刀中死尸背部。
“喔——”
死尸嘴咧的更大,这次他不再出手,而改成出脚。
这个动作一般人是办不到的,也只有诈尸这种超自然的力量能办到。
只见他直挺挺的趴到地上,两手手指头立地,双腿如圆规画圆,试图把冷冷扫倒。
可冷冷真不简单,大长腿并住,一跳,躲了过去。
那画面看着轻松,但如果想要在极速的状态下完成,难度就好比蜀道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冷冷落地一瞬,出刀,刀中死尸背部。
“喔——”
死尸惨叫,嘴都快咧扯了都,沉下头,双腿加速度!加快画圆!
只见冷冷如同跳绳,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跳绳的同时,冷冷每落地一瞬,都会出刀,刀中死尸背部。
林寅瞠大了眼睛,提提眼镜框,不由得说道:“好执着!老婆每一刀,都捅一个地方!她绝不是盖的,要是一般人,早被死尸扫倒了,而且,刀也不可能只捅一处。”
“喔——喔——”
死尸一边转着,一边痛苦申吟着。
很明显,死尸的双腿转速在下降,由快,变成匀速,现在又变成了慢速。
最后,死尸趴那里不动弹了,慢慢抬起头,咧嘴说道:“大姐,捅我可以,怎么可以一直往一个地方捅。”
冷冷出刀,刀中死尸背部。
“还捅?”死尸颤抖起来。
冷冷扭动刀子,说:“鬼上身,无非就是怨气跑进了尸体里,我只有把窟窿捅大了,尸体才能跑气,好了,我估计你也待不住了,别硬撑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死尸头一歪,身体像是突然瘫了,而背部那个窟窿处,冒出一溜青烟,往冷冷脸上扑。
冷冷抬手,手里手电筒光乍开,照到青烟后,青烟后撤,聚集在死尸旁边,变成了人形。
那人形,正是那个婴儿。
婴儿眼睛珠子带着微微蓝光,满脸紫黑紫黑的,看起来很像一个侏儒症人,与不远处他的干尸不同的是,灵魂的他,心口那把刀,没有生锈,但他的双脚,仍是只穿了一只老虎鞋。
“我要掐死你!”
婴儿说着特别乃味的话音,效果有那么一点混响的感觉,跟一阵风似的,呼的飘了过去,小小的双手,掐到了冷冷的脖子。
要说婴儿的速度,一点也不快,可他飞到冷冷跟前的时候,冷冷挥刀,却无法触碰到他的身体。
婴儿此时是灵魂的魂体,是一种真实的虚幻,也可以说是他存活下来的意志力。
冷冷身体失去平衡,被婴儿的推力推着,往后退步,她皱着眉,看向林寅。
“老婆,怎么办?”
林寅身体好了很多,见冷冷情况不妙,一个鲤鱼打挺,竟然起来了。
他以前跌到的时候,用过鲤鱼打挺,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而今天,他想都没想,只是情急而动,却站了起来。
或许就是那个道理,潜力都是被危机激发出来的。
不过,冷冷都触碰不到小婴儿,林寅自然也是无法触及,他到了冷冷身边,朝婴儿一阵猛击,可就跟打空气一样。
婴儿怒目瞪向林寅,狠狠的说:“别着急,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说到死,林寅明白了已经死掉的玩家死因,那人脖子上的小手印,正是出自这怨魂婴儿的。
如果无法碰他,那他岂不是无敌了!
“老……”林寅手足无措的看向冷冷,满眼含泪,想问冷冷该怎么办。
“闭嘴!”
冷冷真不简单,被掐的脸色都变了,还能努力说出来话,她瞪着林寅,说道:
“不是让……让你不能喊我……老婆的吗!”
“好,好,冷冷姐,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不要较这个真了。”
林寅语气忽然变得柔情,他说:
“真没想到,我们两个人,这就要死在一起了,哎,真是造化弄人啊,冷冷姐,你不要害怕,这个鬼不是说了吗,你死后,他就会马上弄死我,所以,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来,你不会孤独的,黄泉路上,就让我陪着你走吧!冷冷姐,我心里一直想……”
冷冷努力说:“闭嘴!想死……你自己去死……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死?”
林寅愣了愣,虽说掐脖子,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把人掐死,得有个过程,可挣脱不了的话,结果还是得死。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我是掐的轻了!”婴儿加大力度。
冷冷皱眉间,却狠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