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声,如同就在身边,听着不是一个人在哭,而是许多许多人都在哭,老人,妇女,儿童。
林寅顿感头皮发麻,被彪叔拉着往前走的同时,他将手电筒的光再往周围照。
根本就没人,他听着就在左右,怎么会不见人呢。
“叔……你也听得到哭声吧,叔……”
林寅走的急,喘息之间,说话也断断续续。
彪叔不回头,一股劲往前赶,“不要说话,这是零点哭声,快到河边,到了那里,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也先别问太多,知道吗?”
林寅听出来事情似乎挺严重,不让问太多,显然是时间紧迫,他完全听从彪叔的,说了句:“我知道了。”就闭口不言,紧紧跟随彪叔前进。
可就在身边的哭声,丝毫没有退减。
不久,林寅从诡异的哭声中,清晰的听到河流声,就在前方。
果然,手电筒的光,已经照到了河岸边,那条鲜血腥眼的河流,再次出现林寅眼前。
要是晕血的人见了这一幕,不晕倒,那才叫怪。
到了岸边,彪叔终于停了下来,他东张西望,情绪却非常紧张,他说:“老弟,本来要带你寻找生存币的,可是事情偏偏邪门,好事没碰上,坏事老撞见,真是大姑娘怀孕啊!”
林寅被感染,同样变得紧张,可彪叔最后一句歇后语,又让他感觉很尬,“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我能预感到事情很不妙,在这么不妙的情况下,叔,你就别让老弟猜谜语了,大姑娘怀孕,难道是……惊喜?”
彪叔擦了下额头的汗,“老弟,大姑娘才生完孩子,马上又怀孕,你觉得会高兴吗,当然是很生气了!大姑娘怀孕,就是那种又害怕又生气又意外的意思!”
没想到彪叔提起大姑娘,那都是大姑娘的后续。
林寅是哭笑不得,更加的尬,说:“叔,你快说,将会有怎样的坏事?该不会是,那些哭着的鬼,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的肉眼无法看出来,他们如果要出手,分分钟能要我们的命?”
说着,林寅把手电筒东西南北,上下左右通照个遍,可别哪里突然出现个鬼,他好迅速做出反应,该跑的就跑,该点击便利店的,就点击。
他币包里,库存数是12,进便利店绰绰有余。
“老弟,你猜的一点没错,完全正确,那些哭声,最好证明了鬼的存在,现在还不到零点半,一旦到了零点三十分,哭鬼们,就要杀人了!一口一口的把活人咬死!”彪叔说得十分惊悚。
林寅听着,就好像已经被鬼咬到了似的,浑身肉疼。
“那怎么办,叔,我们要不要进入便利店,或者,你有办法?你把我带到血河边,是不是你有更好的办法?”他觉得彪叔带他到这里,肯定有目的。
彪叔抬起手臂,手指在手机个人中心的背包里,调出一样道具。
凭空落下来了一套绳索。
看着彪叔把绳索拿手里,林寅疑惑的问:“叔,你背包里还能装绳子?”
“背包空间大着呢,如果这里有摩托车,我看,都有可能扫描进背包,啥时候想骑摩托了,从背包里一调,就OK了!”彪叔解开了绳索的结。
林寅没想到个人中心的背包,功能还是挺强大的,但他现在很想弄明白的是,彪叔拿出来绳索的意图,于是问:
“叔,你拿绳子,要干什么?”
彪叔把绳子打了一个环,抬手,竟然把绳环套进林寅的脖子,他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躲避鬼杀戮了!”
“可是,叔,我怎么看着,你这是要绑我的意思?”林寅握住了绳子。
彪叔很苦恼的样子,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以你叔我多年的经验,哭鬼对被绑着躺在河边的人,视而不见,几乎就是瞎子。回便利店,当然可以,但那是下下策,出于无奈才做的事情。”
“叔,哭鬼的嗜好,我不知道,你是老手,比我懂的多,可是,叔,万一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哭鬼,就看得见我,要吃我,那怎么办?还有,你绑我,那你自己怎么绑你自己?”林寅想不通。
彪叔有些不耐烦了,“傻小子,你以为叔是那种打无把握之仗的人吗,你以为叔是真的绑死你吗,这不是演戏吗,演给哭鬼们看的!”
“你的意思是,假装绑我?”
“对对对,怎么,你怀疑叔?”
林寅当然相信彪叔所做的一切,彪叔是他的救命恩人,还帮助他解决了温饱,解读了游戏,他对彪叔是感恩戴德的,叔让他做什么,他绝对毋庸置疑,绝不会像牛成军和涂伟那样冷待恩人。
于是,林寅松开手,任彪叔绑。
彪叔对林寅的绑法,那是五花大绑,双手反后,脚腕,腿腕,都要缠上好几道,林寅没想到彪叔做戏也要做的如此逼真。
该打结的时候,林寅回头对身后的彪叔说:
“叔,我觉得从正面看,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绑,所以,叔,你就别打结了,绳子末端塞我手里,我平躺河边,哪个鬼经过,都会对我视而不见的。”
林寅估摸着时间快到零点三十分了,他担心的说:
“叔,你快赶紧绑你自己吧,我觉得时间快来不及了。”
而彪叔看起来做事极其认真,“放心吧,叔不是说了吗,不打无把握之仗!”他继续在对林寅的绑功上下功夫。
但林寅却急的如热锅蚂蚁了,彪叔为了把他打扮的真实,下这么大工夫,可别最后时间不够,他又劝说:“叔,你快看一下时间,我总觉得不够用。”
彪叔呵呵笑了,往后一退步,拍拍手,说道:“大功告成!”
林寅松了半口气,因为他回过头,发现彪叔只是站在那里盯着他看,并没有立即给自己伪装假绑。
“叔,你还愣着干什么,我又不是艺术品,你还不赶紧自己绑自己!”林寅紧急提醒。
可彪叔摇摇头,流露出一种让林寅忽然难以捉摸的眼神,手托下巴,慢慢说道:“老弟,其实,你就是我的一出作品。”
“叔,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
话说一半,林寅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这哪里是假绑,这分明就是真的五花大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