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小分卷
《神龛玄关》9:女娲九子与九婴
“什么是女娃吉子?”金城观问。
本华伦知道他是故意的,气道:“是女娲九子,不是女娃吉子。”
尤悟愈就比较正经:“我记得在无罪岛上见到的那个南茜,就是女娲九子的人。”
“你听谁说的?”本华伦反应很大地问。
尤悟愈说:“颜弈说的。”
“他怎么知道南茜是?”
“这个我不晓得啊!”尤悟愈白道。
本华伦自从五天前来到尤悟愈的家,就跟尤悟愈和金城观混得越来越熟,是因为本华伦如实地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你他们。
可是本华伦选择性地把一些敏感话题跳过了,没有说出来。
南茜和格修的事;女娲九子的事;为何出现在太平洋海中;劝说邹灵凌加入藏魂阁;以及建议阎虹出海。这五件事他只字不提。
他只如实告诉了金城观和尤悟愈,他在杜若租房那里发生的事。
但经五天的相处,本华伦很明白一点,那就是他们两人的思维惯性,他们没有像邹灵凌、展徵、傅罟那样,他们的思想有些单纯,但并不是不成熟。
金城观和尤悟愈,各自有自己的故事。以往的难熬生活,使得他们两人现在,关心更多的是目前,活在当下,有乐趣就够了。
因此,这五天里,金城观和尤悟愈竟然带本华伦打网络游戏,还居然成功地把一个从宋朝来的人带到网瘾中来。
才过了三天,本华伦就开始跟他们两个人玩游戏玩一个通宵了。
但在本华伦的另一种顾忌中,他们两人怕会是最迟进入状态的船员。
“话说啊,女娲九子是什么?一个九个人组成的组织吗?”金城观此时发问。
这个问题问得本华伦很是高兴。
“正是。”本华伦说,“相传,女娲造人时,刚开始造出的九个人,是不完美的。那九个初成品中,分别存在不同的缺憾。最初的九个人当中,他们的缺憾包括:不孝、不勤、不贞、不善、不廉、不忠、不义、不诚、不洁,九大罪恶,如今被世人成为‘九宗罪’。直到女娲造到第十个人,女娲才发现前面九个人的不足,便想回收这九个人,打算熔炉再造。可是那九个最初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逃出了天庭,来到了人间。这正是‘女娲九子’的来由。”
“后来呢?怎么那个道士是女娲九子?不合逻辑吧?”尤悟愈问。
金城观挑腔:“我觉得华伦你的故事真多,一个个的。之前说长生岛,一个故事;黑荷的头纹章,有一个故事;说占星术,又另外一个故事;说藏魂阁,有他么另一个故事。现在说女娲九子,又新出来一个故事,好乱好杂啊!全都是和华伦你自身没什么关联的故事,怎么不说说你自己的事?”
本华伦尽是疲倦地摇摇头,说:“何不把所有故事串联起来?”
“用什么串?完全没相同点。”金城观问。
本华伦不停地指着自己,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得不到他们两人的留意。
尤悟愈急了,以为本华伦的动作是气愤的举动,便喝止:“老观你别老是打断啊,让本华伦说完,华伦你说,女娲九子后来怎么了?怎么那个道士会是女娲九子之一?”
“后来。”本华伦无奈续语,“女娲当然当然想回收这九个不成功的人,但是九子在为首的‘不孝’怂恿之下,逃走了。女娲大怒,又造了一只九个龙头的怪物出来,专门追捕九子。女娲制造那怪物时,希望那怪物只吃九子,以及九子的后人,所以把怪物做成了九头一体。而且,据说女娲造人也好,造怪物也好,在制作的过程中,女娲当时的心情,会直接融入成品当中去,使得成品会有影响。女娲制造追捕九子的怪物时,一直回想到九子刚刚成人那时的婴儿哭声。所以,怪物制造完成后,怪物的叫声犹如婴儿的惨叫,于是女娲把那怪物命名为‘九婴’。九婴既能喷火,也能喷水,只吃犯下了九宗罪的人。但是后来除了大事,九婴就变了。”
“发生什么事?”
“后来黑水大乱,天空中出现了十个太阳。九婴在一条叫“凶水”的河流生活。十日俱出之时,九婴熬不住沸腾的河水,跑到凶水附近的村子来,见人畜就吃。一个叫做羿的人,射术十分高明。女娲给了羿一个能射下太阳的神弓,教羿射下太阳。羿先来到凶水,把九婴射杀了。但九婴毕竟是女娲造出来的,村民们怕九婴会复活。就把九婴的尸体扔到最大的海中。九婴一死,女娲九子就安全了。他们出来帮助过羿、精卫、婺女等等的人。”
“那你还是没说道士为什么是九子之一啊!”尤悟愈促问。
“你还不会联想啊!九子的真身不是人,是女娲用黏土造出来的,他们是不死的,土有多长久,他们就有多长久,他们是没有血肉之躯的。穆斯是九子中的‘不廉’,他确实不收你钱,是因为穆斯本来就知道你们没多少钱了,他想要的是那枚金戒指。”
尤悟愈听后激怒:“你怎么知道他想要金戒指?这是你自己臆想的吧?有什么根据?”
本华伦说:“洒家知道你尊敬穆斯,把穆斯视为英雄。洒家也不是在贬低穆斯。穆斯是一个好人,除了贪财好宝,他没有别的缺点。贪财好宝是穆斯本身的恶习,他改不了的。但他不会谋财害命,他有自己的原则。”
尤悟愈这才冷静点,又问:“那你怎么确定道士就是穆斯?”
“女娲第八子,不廉穆斯,发灰干杂,头宽眼尖,蓄条竖黄髭须。头上巾帻新鲜,脚下鞋袜乾净,衣着惯整齐,不异装;喜倒钱,腰间束铜币腰带,手执斗斗榆钱小枝玩弄。你说那个道士,是不是这样?”
尤悟愈这次不用他翻译,已熟知了这段话的意思。
因为他见到的道士,确实是这样--和本华伦一样,道士头上扎了一布条,布条很新鲜,但是布条包裹的发色却有点灰白。头很大很宽,眼睛却很窄很尖。鞋子和头巾一样,很干净。整个衣着,有点时髦,不失登雅之姿。腰带是用铜钱穿起来做成的,走路逞逞的响。和别的道士不同,穆斯手上不拿兽毛做成的拂尘扫,而是经常拿着一束榆钱枝叶充当拂尘扫。
尤悟愈点点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认识他,他现在在哪?”
“死了。”
“什么?死了?”尤悟愈失色大叫。
“是,九子如今全都不在了。”
“等等!不对啊!你不是说九子不是血肉之躯的吗?他们从女娲那个年代一直活到现在,按道理应该活得比你还长吧?怎么死了?”
本华伦笑质:“刚不是不信的吗?怎么如今信了?”
“不信什么?”
“你刚的语气,像极了不信九子的存在,不信九子能活得如此之久。如今听到穆斯死了,又开始信了?”
“我···我那个是···”尤悟愈语塞,“你不是也活了上千年吗?你现在在这,说明有那个···可信度啊!”
“呵哈~~”
“你笑毛啊笑,我问你,道士是怎么死的?按道理不应该是不会死的吗?他不是血肉之躯啊!”
本华伦淡道:“长生,是一种折磨,并非享受。洒家在长生岛这么久了,最终还是出来。从长生岛出来,洒家就不再享长生乐,和你们一样会死。九子也是一样,他们想尝试做人的滋味,他们换了自己的身躯,变成了普通人。后来,就一个个死去了。女娲三番四次地想尽办法,想回收九子。九子东躲西藏,只助世从不害人,从上古一直活到如今,却没想到,九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样的结局。呼~~~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事情是永恒的。”
这一论有感而发,却是来自本华伦内心,最真实的一次话语。
尤悟愈没在乎他的表情,直问:“我问你的是,穆斯是怎么死的!不是想听你说大道理。”
本华伦郁闷:“洒家不觉得刚才的回答有问题,你问的是他怎么会死,不是问怎么死的。”
“那我现在问你他怎么死的啊!快说!”
本华伦这才意识到,原来金城观和尤悟愈两人,平时虽无心机城府,心笃无疑的,但是提到了他们尊敬的人,或者是他们的信仰时,他们就变得很难缠了。
所以,本华伦又来了:“至于穆斯的死,洒家还在调查。洒家从长生岛出来的原因,一是为了铲除藏徒,而是调查九子之死。九子活得比洒家还长,他们的道理比洒家还深,能力也自然在洒家之上。在宋时,九子曾助洒家一臂之力,洒家铭记在心。”
“你废话一大堆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道士是怎么死的?”尤悟愈问。
“不知。”
“你要这么说我明白了。”尤悟愈说,“难怪穆斯道士说的话也有好多废话,原来是这样。”
终于,闲聊了这么久,他们回到了尤悟愈的家。
“好了,现在怎么搞?”金城双手插袋问。
本华伦还是那句话:“你去搬三座神龛来,村名看不见洒家与悟愈,不好行事,便在家中等候你的好消息罢了。”
本华伦说完,就转身进屋打算休息。
金城观对这么模糊的安排感到很棘手,忙叫住:“喂!你说的好轻松啊!去搬三座神龛?怎么搬?直接搬?那不是偷吗?”
“自己想办法啊!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事事都得手把手教吧?”本华伦边走边道,去到楼梯转角就上楼了,没再理会。
“我靠?这也行?”金城观指着本华伦的去向说,“他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
尤悟愈对此也特反感:“我觉得他是真的活腻了,活了一千年,觉得不想活了,想到地府看看吧?要不······”尤悟愈眼睛转了转,“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借神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