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小分卷
《神龛玄关》4:消失的影子
金城观也拿过檵木来看,发现檵木的颜色竟然变成了黑色,便问:“怎么回事?刚我记得是深红色的,是檵木的树汁氧化的原因吗?”
收银台的小妹,推了推眼镜,问:“先生,你在跟谁说话?”
金城观回过头去,“我跟我朋友说话啊,我朋友刚才截了几段檵木,现在檵木颜色变了。”
小妹心底下一颤,“你跟你朋友说话?”
“是啊。”
小妹笑道:“别玩了帅哥,这大半夜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哦!”
金城观后仰了一下脖子,说:“你有男朋友关我什么事?我跟我朋友聊天,没有妨碍到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吧?”
小妹笑而转怒:“先生,你要撩妹请找别人,现在晚上吓唬女孩的搭讪方式不流行了。”
金城观一挥手,骂了句:“神经病,我来买东西的,谁要撩你,麻烦你自重点好吗?”
小妹忍声呼了一气,便不再回应了。
金城观回头跟尤悟愈说:“现在的女孩真是骚,我就买个水,她以为我要搭讪,真是岂有此理。”
经常撩妹失败的尤悟愈,劝说:“你跟个女的吵什么。我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我和本华伦进来时,门口没有响‘欢迎光临’的提示音,你进来的时候就有。”
“或许是你进来后没多久,我就进来了,间隔短,提示音没反应过来。”金城观说。
“可能吧。”尤悟愈有些困意,便不多推究。
可是本华伦却没有这么想,他环视了一周,然后拿起檵木,走出了美宜佳。
本华伦走出去时,美宜佳的虽然被推开了,但依然没有提示音响起。
收银小妹又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玻璃门,自言自语道:“今晚的风怎么这么大?”道完又低头完手机。
金城观懒理她,只当她是无聊了。
尤悟愈觉得口渴,也走到立柜冰箱处,拿出一支水,放到收银台。
小妹头也没抬,把水拿起,扫了一下,然后说:“4元。”
尤悟愈从钱包中拿出5元,递了过去,小妹没接,仍然在玩手机。
金城观看到小妹这个态度,有些生气,说:“喂!拿钱啊!”
小妹抬起头,望了望,回:“你倒是把钱拿出来啊!”
金城观把尤悟愈手中的5元抢过来,递到小妹面前:“你瞎啊?这不是钱吗?”
小妹突然眼睛睁得极大,问:“你是魔术师吗?怎么把钱一下子变出来的?”
此时的金城观,认定收银小妹是故意在撩自己,脸色极差,不作答。
小妹怀着不安,把钱拿过来,刚想找回一元给他,突然愣住了。
“你这玩得有意思吗?你再胡闹我报警了!”小妹突然气道。
“你···”
还没等金城观开口,小妹就拿着刚才接过的钱,在金城观面前晃了晃,“你大半夜的拿张阴司纸来买水?”
金城观一怔,望去小妹手中的钱,发觉钱的颜色不对劲,便拿过来再仔细瞧瞧,却见那钱上虽然是印着5元,但是头像和印发银行的名称却不一样了,上面印的是“天地通银行”!
“我去!悟愈,你那张阴司纸给人家干嘛?”金城观摇着手中的钱说。(广东粤语地区,把冥币称作阴司纸)
尤悟愈一头雾水,“什么阴司纸?”然后把钱夺过来,看了看,没觉得有问题,“这5元还能有假的吗?”
金城观提醒他道:“这是冥币啊!你银包里藏着张冥币干嘛?发神经吗?”
“冥你个头啊!这明明是人民币,你傻了没好?”尤悟愈争道。
一旁的小妹,神情显得紧张,急问:“大哥,你自言自语地干什么啊!能不能别闹了,不买就滚!”
“我···”金城观正欲发火,却听到店外传来本华伦的喊声。
“你们快快出来!”
金城观和尤悟愈以为外面发生什么事,急忙跑出去。
这一次两人同时出门,美宜佳的门口的提示音才触发出来。
“欢迎光临~”
尤悟愈在门口停了一下,愣了一会,又见本华伦在一杆路灯下不住地挥手,便不多细研下去,急急跑到本华伦身边,问:“怎么了?”
此时本华伦低着头,指着地面说:“二位看!”
尤悟愈和金城观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路灯照射着的地面,平整无缝,不见异样。
但尤悟愈的脸色却大变,惊呼:“我···怎么会这样?”
金城观怎么看也看不明白,慌道:“怎么了怎么了?我看这地面没什么毛病啊?又没裂又没破,你们在害怕什么?”
本华伦指着金城观的脚下,说:“观兄,请认真看!”
金城观左右检查了一番双鞋后,惑道:“看什么?我脚上踩到什么了?没有啊!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
尤悟愈见金城观还不明白,便说:“观哥,你看见头上的路灯了吗?”
金城观抬头望了望,“看到了啊!”
“你再看看地下。”
金城观又低下头,始终没看出哪里有不对,急问:“然后呢?”
本华伦觉事有跷蹊,便不等金城观自己发现了,直接说破出来。
“观兄,灯光当头照,你有影,洒家和悟愈没影!”
金城观低头再看,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在路灯的照射下,金城观的影子还在,而本华伦和尤悟愈的影子却照不出来!
“我···怎么···怎么会这样?”金城观慌道,“你们两个的影子呢??”
此时,美宜佳的收银小妹跑了出来,气愤地指着金城观破骂:“你个死痞子!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路灯下面瞎嚷嚷什么啊!要发神经回你家去发!”
金城观举起手指,正要反骂,本华伦一手拉住他,劝其道:“莫争,洒家估计,她是看不到洒家和悟愈!”
尤悟愈吓得站都站不稳,恐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本华伦看了看手中黑色的檵木,回道:“怕是刚才在那小道上,洒家开的玩笑,得罪了某些鬼怪,有东西乘虚而入!”
“什么意思?”尤悟愈一脸恐惧,头发似乎变得更加蓬松起来。
本华伦指着头顶的月亮,说:“月行鬼宿,魂即游离。洒家用现代话跟你们解释一下,以前古时,当月亮经过鬼宿星的时候,晚上都会或多或少地出现怪事。是因为鬼宿星借月光的反射,魅力大增。就像河塘中的鱼,要浮出水面透气。游魂野鬼,也会在适应的时候出来闹事。因而,在古时就定有一节日,叫‘鬼节’,以告诫人们那晚少出行。可是洒家记得···”
“鬼节是农历七月十四啊!”尤悟愈提道。
“对。洒家记得鬼节是七月十四,而如今的时节,洒家看像是快到除夕,不应该是鬼节,所以,月亮也不应该经过鬼宿星才对,这就叫洒家奇怪了!”
“那···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们撞鬼了吗?你别开玩笑啊!”金城观质疑道。
本华伦横眉正眼,回说:“洒家承认刚才是开了一次玩笑,但这次真不开玩笑,你亦细想,洒家要开玩笑,何必把自己也捉弄?洒家自己的影子也不见了···也不可说不见,应说照不出来了。”
尤悟愈问:“你的意思是,我们真撞鬼了?”
“不,是洒家和你遭事,金城观没事。洒家断估,该是刚才在小道中,洒家和你在假扶乩,正巧那里有野魂,野魂乘虚而入,变真扶乩了!”
金城观大悟:“我去!幸好我不是童子之身,要是跟你门握着檵木,是不是我也会中招?”
本华伦回道:“有可能会。洒家自从尤悟愈家出来,就发现了今晚的星象奇怪。这个时节,鬼宿星不该在月亮旁,因此,洒家特地在路边截些檵木来,测一测鬼宿星的魅力,如今看檵木都发黑了,看来那条路上,确实有野魂。”
“那现在怎么办?”尤悟愈急问。
本华伦把三支发黑的檵木扔掉,说:“回去,回去那条小道,看看是何方鬼怪缠身,再想办法。”
本华伦虽是说的很有自信,但心底里也没个准。因为自从他看到枉矢星南流之后,他就很少看得懂现今的星象排布,给他的感觉像是,有人故意扰乱了星象。
但是这个猜测完全没说服力,本华伦自己也很清楚,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扰乱星象。
没有任何人有这种能力,但是,如果扰乱星象的不是人,那就不同说法了。
三人再次回去那条小道,却不敢跑,只是扎扎实实地一步一脚印地步行回去,生怕一跑,吓着路边某些东西,它们窜出来就麻烦了。
“洒家现在在想,悟愈刚才说的‘幕府’,有可能是真的。”本华伦一边走一边说。
尤悟愈不时左右窥探,以防道边的水稻里有什么东西跳出来,蹑手蹑脚地回说:“一直都是真的啊,要不然怎么会有神龛?”
本华伦突然停住脚步,像是醒悟某事。
“神龛?”
“对啊!”尤悟愈说,“要不是幕府是真的,那这个镇子的每家每户在门前立神龛干嘛?不如就直接像观哥说的,在家里摆放观音就行了。”
听到这句,本华伦胸有成足地笑了笑,又继续伴行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