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荷》第一季《演火品天》第三卷：九婴乱水

    第八十一章：婺女由来

    见邹灵凌欲言又止，本华伦问：“你何以有话不说，有何事不能让洒家知道？”

    邹灵凌自己也憋的委屈，本想告诉他所有的事，但回心一想，觉得正是套他话的好时机，于是说道：“你不是也有很多事不告诉我吗？”

    本华伦争辩：“洒家的事，你很难理解。你若有事，速速告诉洒家，为时未晚。你到底如何认识的商惠来，那个人非常危险！”

    邹灵凌见他着紧，便自鸣得意了，扭着腰走近他，说：“哟？担心我啊？我告诉你，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说话，都得多谢我！是我救你出来的！”

    “你在胡说甚么？你几曾何时救过洒家？”

    邹灵凌提议说：“想知道我是怎么救你出来的？那行，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如果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我刚才怎么救的你，怎么样？”

    本华伦听后有点懵，“你救过洒家？几时的事？”

    邹灵凌见他还装傻，便打算作弄他一番。干脆扮得很是可怜，眼睛湿湿的，抿着嘴，哭腔说：“呜呜~~~你知道吗？我为了救你···我···我已经被···被商惠来···呜呜呜~~~要不然，你也回不来，商惠来为了得到我的肉体，他故意抓走了你，逼我···呜呜呜~~~呜呜呜~~~我为了你···”

    本华伦此时的表情，像是喝了苦口凉茶一样，弄眼嫌弃，片刻后还见邹灵凌越扮越上瘾的，还黏到自己身来，遭不下去，一挺胸把她弹开，说：“罢了罢了，你演的比南茜还差。这么办吧，你要洒家告知你事情，未尝不可。但洒家有一条件，你问洒家问题，洒家可以如实回答，但是洒家问你问题，你也要如实回答。”

    邹灵凌知道他识穿了，反倒硬气起来，直回：“那好！我先问！第一···我想想，刚刚还记得的，一下子又忘记了，你等等，我想一下哈···”

    本华伦郁闷地摇了摇头，等了许久，还等不出邹灵凌的问题，便深吸一鼻子气，叹呼出长长一口，以缓神经。

    邹灵凌越想越难想出刚刚见到本华伦那时，已经预想好的问题，自己也苦恼了，干脆随便地问：“那个···第一个问题是···是···我刚才听到你说‘婺女星何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本华伦失望了，“你想了这么久，就是问这个？”

    “你管我，先回答！”

    本华伦挠了挠后脖子，解释说：“婺，是矛、文、女组成一字。婺女，乃治水功神。相传，有一河，叫婺河，婺河犯水，水淹陆洲，生灵尽没。一女持一矛，来到婺河，查出犯水因情，是蛟龙做恶，遂用矛刺杀了蛟龙，教婺河水宁。婺女治水有功，追封为神。因此，二十八星宿中，玄武七宿的第三宿，有四颗星组成的星象，就是婺女星。往后，婺女，泛指能文能武的女将豪杰。从古到今，能文能武的女豪杰，少之又少。因而，但凡要寻能文能武的女豪杰，以婺女星的方位定其位，很少有错。婺女星是能文能武的女子官星，此星闪耀，多有吉凶之兆。上一次你病发离开杜若住所，洒家去追你，也是靠婺女星的方位寻到你，你可还记得？那次你开着铁马，撞向了田中大树，把洒家的肩都撞伤了。”

    “哦！我记得啊！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的占星术还真的有两下子。可是···要是能文能武的女人很多呢？那你的婺女星定位法，不是会乱吗？”

    “呵呵，你误解了，占星，以吉占凶，以多占少，以其占一。当今世上，真正能文能武的女性，你能道出几人？能文的不少，能武的也不少，但能文能武的，又要是女子，少之又少。不论古今，女者多娇奢捏作，好情懒学，真正女豪杰，寥寥无几。你要是觉得多，倒是给洒家列举几人出来？”

    “呃···这个···”这下可把邹灵凌问倒了，“那我也不算能文能武吧？我学习倒是科科第一，但是我不会打架啊！”

    本华伦解释说：“你能文，你体内的仙契能武。”

    “哦对了！”邹灵凌又问，“我体内的仙契又是什么回事？到底仙契是什么？为什么会在我身上？他对我有害吗？我病发时乱涂乱画，就是因为他吗？”

    本华伦挥手作罢，道：“说好了你问洒家一个问题，洒家答了，你要同样回答洒家问题，怎个你一下便问了如此多。”

    邹灵凌此刻才不好意思地说：“哦，好，那你问。”

    “你与商惠来是如何认识的？”本华伦直接一语中的地问。

    这双方的问题利害性一对比，本华伦就显得老练的多了。

    邹灵凌也不多考虑，反正是你问一个我问一个，觉得也是时候让本华伦知道，否则自己一个憋着事实，也够难受的。

    “还记得我推着摊车和你去街边摆摊算命那时吗？”邹灵凌回道，“那时正好是元旦，我和商惠来第一次见面，就是你离开那一会。当时商惠来说，他有个朋友有怪病，病发时会独自跑到外面涂鸦，那不正是说我吗？后来你不是还看到那张纸条了吗？当天晚上，我就出去和商惠来会面了。他提出要我加入藏魂阁，给我很高的报酬，我当时没答应。”

    本华伦变得尤其严肃，问：“你可知道，南茜杀你父亲，是商惠来下的命令？”

    “是他下的命令？”邹灵凌惊呼。

    “正是，南茜告知洒家，藏魂阁善于利用他人的仇恨心，他利用你的复仇之心，想要拉拢你。那你又为何再见商惠来？”

    “你怎么知道我刚见过商惠来？”

    本华伦分析说：“洒家被抓走，而你又不知去向，说是回去收容所，洒家一万个不信，想必你肯定是去见他了。你为何还要见他？”

    邹灵凌悠悠地不说话，心想不能这么快说出来，得再套一下本华伦的话，便说：“你也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了，现在该我问了。”

    “行，你问。”本华伦显得有些心急。

    “我问你，你真的是宋朝来的？”

    “洒家若说是，你可信？”

    邹灵凌当仁不让，“我肯定也一万个不信啊！真的有长生岛？”

    “真的有。”

    “胡扯！那就是说你在宋朝那时，上了长生岛，一直活到现在？”

    本华伦点头道：“孺子可教，正是如此。现在换洒家问了，你为何还要见商惠来？”

    邹灵凌故意挑起他的神经，道：“你孺子不可教啊，这还不懂，你被南茜抓了，肯定也是商惠来命令的。我去找他，是求他放你出来，你看，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说话，是因为我去求商惠来换的，你还一副不懂感激的欠揍样子！”

    本华伦好生无奈，叹道：“南茜抓洒家，不是商惠来的计。是南茜自己有事，她已经脱离了藏魂阁，打算和另一个叫格修的藏徒远走高飞。展徵那边，已经和格修大打一场了。后来商惠来抓到了格修，南茜无助，前来求洒家。洒家现在站在这里，与你谈话，是洒家和南茜从藏徒手中逃出的结果，并非你的功劳。你说是你的功劳，那便是说，你答应商惠来加入藏魂阁了？”

    邹灵凌这才认真起来，听得本华伦的复盘如此缜密，便慢慢开始相信他的话，“是···是的，我···是答应了···可是我不用跟他守信用啊，我本来就没打算跟藏徒守信用，让他放你出来就行了。跟这些滥杀无辜的人，讲什么信用？”

    本华伦沉眉深思，又抬头看了看夜空，两目无神。

    “你在看什么？在占星吗？”邹灵凌问。

    “非也。”本华伦说，“洒家在寻思，婺女星为何不亮了。”

    邹灵凌这才想起第一个问题，急问：“哦对了，我刚才还想问你，你说‘婺女星何以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洒家不是刚和你说过婺女的意思了吗？”

    “我是明白婺女的意思，但是我问的是那颗星怎么不见了？”

    本华伦顿了顿，有些疑惑，“洒家也不知。”

    邹灵凌觉得他又在隐瞒，质问道：“刚不是说好要如实回答吗？你又在藏藏掖掖的，烦不烦？”

    “洒家是真不知，自从那晚你开车撞树后，婺女星就不再发亮了。”本华伦昂首望月道。

    “那好吧。”邹灵凌姑且不再纠辩这则，“就当你是真的不知道，那轮到我问你问题了···”

    “你已经问过了。”本华伦反道。

    邹灵凌急了，一心想知道他的底，又见他极不愿配合的，便粘牙地骂：“我为了救你，我还跑去见商惠来了！你就这幅态度？你连句多谢都没说！我不管，现在你必须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本华伦仍望着夜空，面无悦色地回：“问。”

    “我问你，你在长生岛活了一千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真的话，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从长生岛出来？你从长生岛出来是为了什么？是假的话，你编这个长生岛的故事干嘛？你要骗谁？我父亲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还有，你在第一次见到我病发时画的画后，就下定论说我是仙契，仙契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一看到我的画，就判定我是仙契？我身上的仙契是怎么来的？对我有害吗？为什么商惠来也想得到我病发时画的画？这其中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

    本华伦似乎没留心听，又静静地看了一下夜空，才低下头来，正眼望着她，说：“洒家认为，你加入藏魂阁，是个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