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清风寨成员在医院里休养生息,插科打诨不同。
吉云县守备队长山口一郎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尽管他做出了最快的处理应对,公然杀了河北玉麒麟以及勾结土匪的保安队队长苗永,又在城门楼子上挂了许多百姓的脑袋,装作河北玉麒麟同伙的脑袋,来震慑人心。
可他的上峰依旧骂他是个蠢猪。
前两年吉云县就已经成了大日本帝国的殖民地,治安好的不得了,怎么你山口一郎一去就变得如此乱。
先是大日本帝国一个精锐的小分队被杀,连同军车被毁,已经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可这还不算完,你出兵围剿土匪的时候,你的司令部竟然被毁,军火库被炸,就算炮楼修好了,没有武器防守,有什么用?
最重要的是根据物部立江中尉的汇报,被围剿的那伙“河北玉麒麟”根本就不是真的河北玉麒麟,而是所谓的七路军。
你认为你蠢,就觉得我比你还蠢是吗?
敢拿假的战功来骗那些支那人也就行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上级跟那些支那人一样蠢,一样好骗?
你是准备上军事法庭?
还是要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电话刚刚接通,山口一郎就被大队长骂的狗血淋头,只能不住的哈衣。
等大队长骂完之后,山口一郎才舔着脸汇报发现有共匪存在,那些支那人不可信。
希望能把物部立江中尉的部队调到吉云县,支援自己一段时间,自己这个小队已经损失五分之四,被打残了。
将来无法掌控新的情况,请求战术指导。
大队长想了想,吉云县的战略地位很重要,联队长本来考虑不能进行高压状态,让山口一郎好好安抚。
只要坚持到大日本帝国拿下支那人的首都的这段时间不出事,就会派给他士兵,升他的军衔。
结果在山口一郎的辖区出了这么大事,还想升军衔,先老实待着吧。
大队长告诉山口一郎他会考虑向联队长报告的,让他等消息吧。
物部立江中尉正好派去支援他剿匪,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也不会走了。
大队长不给山口一郎准确消息,就是要羞辱他。
因为他的原因,自己已经被联队其他两个大队长一块嘲笑了,竟然有如此愚蠢的部下。
甚至放言,让他们的部下去吉云县驻守,一定会保证吉云县的治安良好。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这帮可恶的家伙,在羞辱人上总是不甘落后。
山口一郎放下电话,脸色铁青,气的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落在地,这已经是第八个被甩下办公桌的杯子了。
山口一郎的勤务兵山来立子立刻在桌上新放了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开始收拾地面。
本来日军只有将军或者联队长才能有勤务兵,但在吉云县,山口一郎就是最高长官,又没有人向上级报告。
为了保护唯一目击证人二等兵山口立子的安全,所以他选择让山口立子当自己的勤务兵。
“报告。”
“什么事?”
“队长,共匪死亡。”
“什么?”
啪!
第九个杯子被扔在地上摔碎了。
越是生气,越是无可奈何的人才会摔东西,牵连身边人表达他的愤怒。
因为真正让他愤怒的罪魁祸首,他抓不到,无法发泄心中的怨气。
只能用阿Q精神,破坏一些事情,让自己的心情得到一丝的安慰。
当得知陆衽死亡消息的时候,赵大翻译官直接愣在原地,自己还没动手呢,他就牺牲了!
赵路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是命令,行动前也跟小三子说的信誓旦旦,可真要杀自己人,赵路下不去手,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赵大翻译官站在阳光照射的监牢门口,看着里面昏暗异常,闻到了难闻的味道。
不知道该流露出庆幸还是悲哀的神情,只是愣在原地。
“翻译官,您抽烟。”
赵路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警察递过来的老刀牌香烟,夹在手指中间,随他讨好的把烟给点着了。
“您是来看新供词,准备翻译给山口太君的吧?”
“嗯!”
赵大翻译官呼出一口烟雾。
“那个共匪骨头真他奶奶(和谐)的硬,都被打成那样了,还是死咬您不放,骂您的那些话,我都听不下去。也就您大人有大量,不上去抽他几鞭子消消火。”
“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怎么就在夜里死了。只有小伤口在流血,不碍事的,山口太君跟局长早交代过了,他还不能死,手下兄弟们用刑都是很克制的,谁能想出了这种事。”
警察讨好的道:“到时候还希望翻译官您能在山口太君面前美言几句,真不是兄弟们下手太狠,故意弄死这个共匪的。”
“你们是我大哥的手下,我怎么会不帮你们呢。”
“哎呦,改天赵二哥您一定要赏脸,让我们有机会请您去醉宵楼吃饭。”
赵大翻译官把烟头扔在地上,接过文件板,翻了几页审问的供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
“我是河北玉麒麟的手下陆衽。”
“日军翻译赵路,保安队队长苗永,县长周诚暗中支持勾结我们大当家的河北玉麒麟。”
“我们大当家的会为我报仇的!”
来来回回就这么三句话。
审问报告最后一页记录他还唱了抗日救亡歌。
距离悍匪玉麒麟摧毁日军司令部已经过去五天了,在第六天的夜里,被捕人员,明面上的土匪,实际是共党人员陆衽死亡。
赵大翻译官心平气和的把审讯报告翻回去,向吉云县日军临时司令部走去。
或许连陆衽都不是他的真名!
他就这么牺牲了!
山口一郎坐在官帽椅上,听着赵路的翻译报告。
“怎么死的?”
“查不出来。”
“是不是那帮警察刑罚过重致死?”
“只能这么推测。”赵大翻译官点头。
“哼,一群混蛋!”
山口一郎也搞不清楚共匪是怎么死的,有自己的士兵在一旁看着呢,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心中对赵桥的怀疑越来越重。
“你说最后他唱了一首抗日救亡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