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哪一个人？

    院长的话一说完，整个房间静了三秒。

    周智与白胡子都开口了。

    “先救我弟！”

    “救老韩，因为他受伤的时间更早，再耽误时间，就真的救不过来了，大当家的，行行好。”

    周智瞥了一眼大胡子不搭他的话茬，这事绝不能让步，开口道：“医生，请先救我弟弟，他还年轻，更容易活下来。”

    “你弟弟年轻，在等一会没问题能扛得住，先救老韩。”白大胡子丝毫不让：“就当我求求大当家的了。”

    “我也求求你，先救我弟，这事没得商量。你的人更危险，那说明没准做手术也救不活了，先救我弟，至少可以百分百救活一个。”

    “不行！”

    周智掏出驳壳枪对准韩睿的脑袋，对大胡子平静的道：“你在墨迹试试！”

    白大胡子掏出花口撸子对准眼前这个黑小子：“别逼我！”

    “妈了巴子的白眼狼！”

    二皮脸掏出王八盒子对准白大胡子的脑袋。

    躺在床上的韩睿也挣扎着摸枪。

    房间里的护士大气都不敢出瑟瑟发抖，说着说着就掏枪顶脑袋上了，警察跟保安队竟然都是这样的狠人！

    院长让两个护士推着东西先去隔壁的房间，生怕她们两个因为害怕打碎瓶瓶罐罐，那现场可就真的爆炸了。

    周智瞥了一眼小眼警察王琦，平静的道：“别他妈的让我说脏话，要不是你们不按计划行事，能有现在的事吗？什么他妈的合作，嘴上说的好听，变更计划的时候想过要通知过我们吗？

    还让我们擦屁股，要不是我们，你们他妈的能带着东西跑出来？什么便宜都让你们占了，你们管这，叫他妈的合作？”

    “你们要是稍微有他妈的一丁点，一丁点的良心！就给小爷让开路，别耽误医生救我弟的时间，要不小爷真的一枪崩了他。”周智看都不看大胡子，打开保险。

    白大胡子心里有一丝动摇，可自己要是心软了，自己的同志说不定就没命了，想到这里，毫不退让强硬道：“你可以试试。”

    “我死不死无所谓，只要能救活我弟就行。”周智突然笑了笑：“在说了，就算你开枪，二皮脸也会给我报仇，干掉你，顺便杀了躺在床上那个，总之小爷~不亏。”

    小胖子周信躺在病床上，两眼止不住的流泪，手里死死攥着手雷。

    “你！”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现在这硬的遇到不要命的，还真被顶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别争了，在争大家全死了。”小眼警察突然握住韩睿握枪的手，把他举起的枪夺过来，啪，放在桌上，咬着牙道：“先救大当家的兄弟，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白，放下枪！”

    “我命令你，放下枪！”

    日军司令部哀鸿遍野，就连周围汉奸的家都遭到了破坏，正是人在家中睡，弹从窗外来。

    就这还没完，日军司令部后面那条街的汉奸们正惊疑不定的时候，接着几声巨响传来，仿佛地龙翻身一样。

    房梁上的土扑簌簌的往下落，就离军火库不近的富贵人家的花色玻璃都被震裂了。

    军火库燃起了大火，偶尔还夹杂着劈里啪啦的声音，让人不敢靠近。

    躺在地上的人偶尔传出虚弱的呻吟声与呼救声。

    日子差点就到十一月中旬了，天渐渐变凉，更何况晚上呢！

    空气都变冷了，借着火光都能瞧见自己呼出的白气。

    火光中，一个警察步伐蹒跚，拿着火把仔细的辨认着地上的尸体，遇到向求他救的人，老头停下来认真的瞧了两眼，告诉地上的人真的是伤的太重，救不活了！

    大冷天的，还是少受点罪吧。

    火把下偶尔传来几声枪响。

    “大当家的，今天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

    小眼警察王琦摇摇头，赵路同志临走前，特意交代过，一定要打好双方合作的基础，这样以后才有机会把他们拉进自己的队伍。

    最开始自己还口口声声的说让人家放心，这次行动，自己的人绝对会配合人家，听人家的指挥，也帮自己的人涨涨战斗经验。

    可是当自己的同志成功的混进了日军机要室，查看大量日军机密文件，接收日军发来的电报时，激动加上喜悦，破译电文焦急的情绪，就把这茬给抛在脑后了。

    结果被人发现，仓促的发生战斗，跟自己混进司令部的七名同志，如今就剩下俩人，还有一个危在旦夕，这是自己的责任。

    “哦！”

    周智此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思，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专心等着医生出来。

    “我向你道歉，我们今后一定会改正。”

    “嗯！”

    小眼警察王琦见周大当家的没有谈话的意思，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那扇门，也不在言语了，知道他的心思也没在这。

    白大胡子握着枪守在韩睿的床边，时刻准备着手术室那扇门一开，就把他推进去。

    二皮脸靠在大厅门口，把机枪放在地上，嘴里叼根杂草，时不时的往外望着。

    在手术室外等着医生出来宣布结果的时间，总是过的非常漫长。

    院长医生推开房门，后面的护士把病人推出来，另一个护士急忙把门口的病人给推进去。

    周智猛的起身，望着医生道：“医生，我弟他没事了吧？”

    院长点点头：“子弹取出来了，打了麻药，还在睡，3个小时后在观察观察。”

    “别唠了，里面还一位呢。”白大胡子拽着院长的胳膊。

    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周智道了谢，推着自家弟弟的病床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没事了？”

    二皮脸隔空问了一句。

    周智应了一声。

    县医院里没有别的病人，寻常人家也住不起医院。

    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四弟，费劲的掰开小胖子的手指，把他手里一直攥着的手雷拿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自己都没发现，竟然攥着手雷做完了手术，幸亏人家医生心理素质好！

    这臭小子！

    周智在心里笑骂了一句，把手雷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