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来到洛阳,已经是十数天后,第一件事便是面见天子!
而刘宏没有发怒,因为自己需要儒家,而且是听话的!无人知其二人都聊了些什么,不过孔融出了皇宫之后,便以儒家令通传四方,之后便见无数读书人去各州郡做了教习!至于孔融,则留在了洛阳,并未回去!
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消息自然隐瞒不住!
江水以南,孙坚唉声叹气,自己早就知晓刘宏那封诏书,也怕出现南民北入得情况,所以一直尽力封锁消息,可是却不敌暴君细作,传的江南人尽皆知!
“伯言,如今可有良策?”
陆逊闻言也是一叹,这不是行军打仗肉眼可见,使出计策就能建功,这种软刀子,谁能抵挡,封候拜将,谁人不想,谁想一直做个贱民,这,无解!
不过想归想,说必须要说,而且还得说到孙坚心里!
“吴王,逊有上下两策!下策,那就是以戈止步,何人渡水,便杀何人,如此,可禁绝南民北入,不过,此法虽然见效,可是后症颇巨,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民变,届时,兵非兵,民非民,江南亦有不攻自破之危!上策,学之暴君,同设学舍,废之赋税,以此收众之心,只是……”
孙坚眉头一皱,学暴君,确实不想,可是除了此法,便无他计,于是无奈的问到:“可有不妥之处?”
“只是耗费钱粮无数,需要吴王做出准备,且便是诸事皆成,效果亦是甚微!”
陆逊说的什么意思,孙坚当然知晓,称王亦是自封,即便是设学,又能以什么来引人心?难道用封侯拜相,可是非正统,与江北相比,这个封侯拜相毫无优势!
“唉!此事交汝与子敬,效果如何,且看天意!”
孙坚无策,头昏脑涨,而益州张鲁更是焦头烂额。虽然五斗米教教徒无数,可是非教众之人更多,当消息传开之时,无数民众爬山涉水前往荆北,劝说无效之后,只能刀兵相见!
可是动兵之后,问题严重了,不仅禁绝不止,反而亦有兵甲弃刀东行,这能不让人焦头烂额么!
“蜀王,从贼兵甲千人,皆以杀之!”
听到座下的教徒张口便是“蜀王”,张鲁心中仅余欢喜,在得之孙坚与董卓自封为王后,自己当然不能落后,不然说出去多没面子!
“嗯,很好,这种异心之人,当斩草除根!好了,尔等下去继续整肃兵营!”
看着教众离去,张鲁便露出坏笑,伸手便把左右女子拉入怀中,开始做些荒唐之事!
张鲁人生尽欢,董卓愁眉不展,吕布就像一只狡猾的恶狼,仗着战马跑的快,左一枪右一刀,打完就跑,凉州大半让其搅的鸡犬不宁,要不是坚壁清野,这贼子该不会离去!眼看就要追上之时,其策马入了虎牢关,三万人的关隘足以抵挡数十万人强攻,况且自己又全为骑兵,总不能以步兵来使,无言,只能打道回府!
回就回呗,可是一路上让人心中不安,就因为一纸诏书……
“吾儿,当下可有计策?!”
看着越发膨胀的岳父,李儒摇了摇头,不听人劝,出兵并州,结果扔下无数尸体,匆忙而归,自己主张坚壁清野,其非要以饵来诱,结果其衔饵而退,最后不还是要坚壁清野么,让其勿追,非但不听,结果,虎牢关下被耻笑送一诏书,而这一封诏书可以说无比锋利,以看不见的速度划过众人之身,要是全以文也就罢了,凉州彪悍,并无多少人愿意读书,可是其中又以武来论,只这一点,便可勾动整个凉州人心!
“无有良计,阳谋不可破!”
阴谋被人识破,也就达不到预期效果,而阳谋,就是让你知道,但是你知道了也没办法,想破根本不可能!而这封诏书,本就处在正统之上,若不得正统,再多计谋都是无果,除非以侧位坐上正统,否则勇无破的可能!
听完这话,董卓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以前一直没有发现,汉室地位会如此坚实,可是出现了这封诏书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阿父切勿多虑,吾凉州民风彪悍,多以入得军营,若使其不为诏书所乱,阿父当多与奖赏,如此才能收心!”
听到这话,董卓只能点头,好歹也是个办法,比起毫无头绪强上不少!
“吾儿,可把吾之意传于兵甲,若扔有心不在焉者,当除之!”
闻言,李儒凝重的点了点头,从这点不难看出,岳父还未曾糊涂,凉州与其他州郡不同,其他州郡需要道理,而凉州讲的是拳头,拳头够大够硬,那便是道理,不服便打,打完还不服,那更好说,直接杀了,欲想独霸凉州,必须得有杀伐果断之心,否则,想都不用想!
就在李儒准备着手立办此事之时,有兵甲来报让人心动的事!
“吾儿,此事汝如何看待?”
看到董卓紧眯双眼,李儒知晓,这个岳父想要出手了!
探子来报说,益州境内乱成一片,民有造反之意,兵有逃离之心,而造成这种情况,就是让自己头疼不已的那封诏书!
张鲁做的太过强硬,益州不是凉州,那里不服拳头,所以用杀止步,只能适得其反!而张鲁所做的就是以杀止步,结果步没止住,反而数城军械粮草被焚为一空,而一些兵甲,多已弃刀赴荆,可以说,如果这时候进入益州,定能据为己有!
这种诱惑,放在谁面前谁能抵挡住!
思虑了良久,李儒这才出言说到:“阿父,今吾等无力进入益州,其因有三,一则,吾等兵甲皆为骑兵,益州山地,不适骑兵!二则,入益州非街亭一道,先不语骑兵能否得过,且说祁山之险,便是步兵亦难过!三则,便是吾等入了益州,亦无法得胜,益州多山水,且不说山路难走,便是无数河流就能让吾等止步,有此三因,当不得出兵益州!”
随着李儒一点点的分析,董卓灼热的双眸也渐渐发凉!
“唉!可恨,难不成要便宜他人不成!”
“阿父,既然无果,不如秣兵历马,壮大骑兵,来日鲸吞乌丸,届时可入幽冀,如此,虎牢之险当不存,入主洛阳指日可待!”
闻言,董卓又是一叹,一座雄关,轻而易举的拦住了自己万丈雄心,真是让人有苦难言!
“吾儿且先忙吧,为父累了!”
董卓退而修养,冒顿捡利生息,张鲁四处救火,而孙坚却正虎视益州!
益州祸乱丛生,能瞒住谁,特别是锦衣卫现世之后,各方细作遍布对方势力,深怕一有消息而自己不知!
对于江南的矛盾,益州祸乱来的正是时候,唯有外界出现压力,内部的矛盾才会相对减少,而孙坚,正想用出兵来解决荆扬矛盾,益州祸乱,可谓是正和心意!
至于同盟什么的,呵呵,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能够壮大自己,怎么会被一纸契约所限制,再说了,同为裂土封王者,若是真会被纸张所约束,那也太不合格了!
吴王府邸,气派非凡,中门大开,兵甲往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宛若凶兽张口,让人畏而止步!
此时,门中走出数位悍将,个个磨掌擦拳一脸兴奋!
“伯言,粮草之事便交与汝了,勿要出现纰漏!”
“吴王放心,有大公子在,粮道不会出现意外!”
“如此,更好,荆杨之事,交与尔等,本王逆水行于益州!”
吴王尽起兵甲奔赴益州,江水再次被禁,是以贫苦者被一江水拦下心中幻想!
孙坚兵泛江上,已然逃不过江北耳目,仅仅数日,刘宏案头就堆了一片书信,有锦衣卫的,陶谦的,曹操的,至于袁绍的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文和,腹中可有坏水?”
看着天子没个天子样,贾诩瞬间把脸耷拉下去!
坏水之说,缘于并州的一把火,就因为出了这条火烧南奴之策,算是被面前的天子记住了!
“皇上,怎可戏弄于臣,臣之计策,万无一失,只为达到目的,如此妙计,怎地成为坏水!”
看着扔在卖乖的贾诩,刘宏撇了撇嘴,要是不知道这老东西的本性,还真会被此言所惑,只是如今想以委屈之色疑惑朕心,有些不太可能了!
“行了吧,汝何人,朕会不知,收起汝那可怜兮兮的面孔吧,在朕面前就不要装样子了!”
闻言,贾诩只是干呵两声,并未觉得有什么,之后便开口说到:“不知圣上想要如何结果?”
听到这话,刘宏笑了,这家伙肚里的坏水都成冰坨了,这么说,显然计策不止一条!
“哦?那汝说说,朕需要何等结果!”
只见贾诩双眼一眯,手抚短须,不紧不慢的说到:“皇上想要的结果,无非就是两虎相争,而此时,益州因诏动乱,与之前相比,实力大打折扣,况且孙坚猛如凶虎,若无帮衬,张鲁必然一路败北,根本不是孙坚对手,若益州入得孙坚手中,江南牢笼大开,这不是皇上所想要的!若想两虎相争,唯有抑制孙坚,可是吾等兵甲于江水之上比不得江南之兵,故,不可打其大军主意,不然水军尽废!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孙坚自恃勇武,此次出兵并未做到粮草先行,而是以其子幼虎孙策,其友周瑜,这二人押送粮草,据锦衣卫所报,其子孙策,虽年幼,亦有万夫不当之勇,而周瑜甚喜统兵,且知水战,若想抑制孙坚,非动粮草不可!”
看着贾诩住口不言,刘宏顿感无趣,一次就不能把话说完,非得让人询问,真是会刷存在!
为了满足谋主,刘宏张口便问:“何人为将?何处劫粮草?”
得到询问,贾诩也不再卖乖!
“可使汉升为将,其本为荆州老将,水战之事得心应手,比之其侄黄义,更为老练,至于劫粮草,有些麻烦,襄江于江夏之处并于江水,而洞庭湖水被孙坚用以练兵屯粮,虽然不会繁多,亦不会少,足够孙坚十数日口粮,诩的计策是,动以锦衣,焚烧湖水存粮,后以江夏之处劫持押送粮草,届时可与汉升分说,江中多置油桶,待孙策小儿到时,强弓破桶,以桐油焚江,以此,可使粮草无法入益州!”
看着侃侃而谈的贾诩,刘宏心里有些发凉,这又是一条毒计,虽然不会一把火烧三十万众,可是会一把火把江水变成火海,不仅如此,三十万粮更是会被一把火烧光!
都说会玩火的是周瑜与诸葛,没想到这老油条亦是不差!
“这个……文和,别等了,赶紧传令与黄忠吧!让其早早准备,朕都有些等不及看孙坚的大黑脸了!”
看着天子一脸兴奋,贾诩摇了摇头,说出了一番让刘宏更为心惊的话!
“皇上,不急,时间尚早,此时孙坚意气风发正在兴头上,怎可让其折而回返,以诩之意,待其破数城之后,深入益州腹地,那时,断其粮草,让其进退两难,岂不更合皇上之意!”
“嘶……汝之意是……”
贾诩冷冷的一笑:“孙坚深入腹地,孙策定会多次押送粮草,而行江则会对吾等有所防范,故一再只为扰,使其深知吾等无力阻拦,三则一战焚江,数十万粮草送与鱼虾,如此,孙坚才能困于益州,至于损失几何,且看益州张鲁之力了,如果其手段过硬,荆扬数十万兵甲皆留益州亦为不可!”
听完贾诩之言,刘宏信了,先是并州一把火烧了一族底蕴,这又要一把火断了孙坚气运,真不愧是毒士,万里之遥,算计人心,玩转敌人于指尖,若是其真在荆北,刘宏相信,孙坚绝无可能活着走出益州!
看着刘宏发呆,贾诩满眼含笑,要是不熟悉这个天子,自己断然不会托盘使计,毕竟此等毒计,容易让人坐立难安,若心生猜忌,自己断然无活的可能!
“皇上,若无他事,诩可要退了……”
看着天子毫无反应,贾诩一身轻松的离开了,走时还不忘拎走桌上的一瓶酒水……看的蹇硕眼生鄙视!
《忠君侯传》:天子肱股,食之便宜,与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