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秦后楚汉分争,并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光武中兴,传至桓灵,桓帝崩,灵帝继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
帝遇青蛇,身体每况愈下,加之中平年黄巾起义,挨至中平六年,帝崩!!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
望着古代房间中穿杂着白绫,闻着刺鼻草药味,灵帝起身询问身旁身穿灰黑官服面无胡须的中年人!
“天家?天家你醒了?”
听到下方之人口吐天家,面色惊惧,刘宏内心深处瞬间竖起一根大拇指,还真当老子喝酒喝死了,演的跟真的似的,表情太到位了,道具也厉害,金丝楠木的床榻,琉璃灯座,纹香红木的门窗,简直比电视剧里好了不知多少倍!等等……我怎么在这?
“唉!哥们儿,起来了,跪地上多凉,赶紧把灯打开,老子喝酒怎么喝到这了!”
“哥们儿?灯?老子?”
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茫然的中年人,刘宏锦丝一掀便站了起来,生气的说到:“哥们儿,你这太过了吧,装什么迷呢,让你开灯你干嘛呢,还真当是拍电影啊!”
“电影?”
得,看着更加茫然的中年人,刘宏知道自己又在其内心加了猛料,于是便没在管中年人,自己开始在门窗上摸索!
约摸一注香的时间,刘宏彻底放弃了,这里没有开关,没有电线,没有灯泡,毛都没有,努力摸索半天算是白费了!
于是刘宏便走到中年人旁边踢了几下问到:“哥们儿,你真能演,你们拍电影吗?我这么做会不会被剪掉?对了,你们这是灵堂吧,唉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害怕我?你别躲啊,你躲什么啊……”
一个时辰后,刘宏彻底崩溃了,自己是什么人,要学历没学历,要长相没长相,最关键的还没钱,只是一个红旗下的小瘪三,靠着给剧组送盒饭勉强混个温饱。这不,昨天送盒饭表白了一个七八线的“明星”,结果人不同意,心情郁闷,自己便找同行拼酒,结果拼到了这嘎达里了!
这里是哪,这里是东汉帝国,透过门窗尽是一些亭台楼宇,古气逼人,让人震撼,最关键是自己还成了灵帝刘宏!虽然自己辍学早,可是也知道刘宏的死就是标志着汉帝国的灭亡,黄巾,诸侯,搞的天下分崩离析!
“我是刘宏?我是汉灵帝刘宏?”
“是,天家!”
“我真是汉灵帝刘宏?”
“没错,天家!”
“我问你多少遍了?”
“回天家,奴婢数着呢,三百二十一遍了!”
听到中年人的回答,刘宏更加绝望了,自己就是一个小瘪三,这得踩多大一坨狗屎上才能成为封建社会的一把手啊!
“我穿越了,到底为什么,难道是名字的问题?是了,肯定是这原因,刘宏刘宏,从前自己还为这名字洋洋自得,如今……”
刘宏沉默了很久,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人,于是开口问到:“你是什么人?”
“回天家,奴婢蹇硕!”
是了,电影三国里皇上死的时候只有蹇硕在旁边,其他人都躲的远远的。
“天家?天家?”
看着灵帝陷入迷茫,蹇硕一脸担心的轻声呼呵到!
“何事?”
“天家之前吩咐奴婢诛杀何进,不知天家可还记得?!”
记得个屁,老子只记得一觉醒来就与亲人天人相隔了!
“嗯,记得,先罢手吧,差人把这些晦气的东西撤掉!”
“是,天家,不知天家可用膳?”
听到蹇硕这么一提,刘宏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当!
“哦,蹇硕是吧,赶紧的,给……朕弄些吃的!”
“是,奴婢告退!”
看到蹇硕离开,刘宏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不用再为百十平的房间浪荡,这里偌大的皇宫都是自己的,忧的是依稀记得汉灵帝驾崩,何进屠夫就杀至皇宫,到时候多死一个,少死一个又有什么分别!不行,老子穿过来娘们儿的手还没摸过,谁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他不能活!
想到这里,刘宏赶紧起身喝到:“蹇硕何在?!”
约摸三五分钟,蹇硕便跑了进来,瞬间跪倒地上,举起手中搪瓷碗说到:“天家恕罪,奴婢来迟,还望天家开恩!”
看着蹇硕脸色煞白,刘宏顿时心中一热,原来碗中只是一些普通饭菜,生怕自己降罪,于是开口说到:“蹇硕,朕能相信你吗?”
“天家何处此言,天家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天家要奴婢死,奴婢绝不能活,奴婢一切都是天家的!”
听到蹇硕这么暧昧的话,刘宏顿时心中一个寒颤,要是美女这么说还行,换成宦官,也就是太监,怎么说怎么觉得有些恶心呢!
“嗯,朕信你!!”
说完话的刘宏,还不忘在蹇硕肩膀拍一拍,生怕说的遭人怀疑!
哪知刘宏这么一拍,蹇硕却哭了起来,有谁见过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的跪在地上哭!
看到蹇硕痛哭,刘宏顿时懵了,自己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人搞哭了!
“起来,哭什么?”
“奴婢,奴婢是感恩天家信任!”
听到蹇硕这么说,刘宏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自己打感情牌把人打哭了,别说,还真怪自己!
“好了,朕要安排你一些事情,你可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天家请讲,奴婢听着!”
“之前不是把禁军交到你手上了吗?”
“天家,这是调兵令牌!”
得,真够可以的,话还没说完直接把牌子掏出来了!
看到蹇硕这么干脆,刘宏笑了笑说到:“收下吧,自今夜起,你着人带兵把守四门,除了朝会其间,任何人不可擅自出离,如有不听,杀!!听到没有?”
看着刘宏铁青的面孔,蹇硕瞬间把头贴到地板上:“奴婢知晓,紧尊圣令!”
看着蹇硕离去,刘宏这才端起旁边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嫌凉!
且说蹇硕出门,再次回到水井旁,胡乱的用井水摸了两把脸还觉得事情太过诡异,于是伸手朝着自己脸上拧了两把,顿时疼的牙都呲了起来!
“不对啊,自己明明确定天家崩,怎么可能又活了过来?难道这两三日天家在睡觉不成?是了,天家肯定累了睡着了,不然死人怎么可能活过来,嗯,天家吩咐的事儿奴婢一定做好,绝不辜负天家对奴婢的期望!”
蹇硕自言自语说完,立马奔向禁军军营,而刘宏,却躺在床上等着天亮的到来!
清晨,号角已然吹响,沉睡一夜的洛阳臣民渐渐苏醒!
何府门前,此刻人影绰绰,观之往来之人甚是焦急!
何府正堂,朝中大臣满坐。须臾间座上一人挺身出曰:“大将军,昨日有阉人不是传过来消息说,说,帝已崩麽?怎么,怎么,怎么突然要开朝会?”
进闻视之,乃司马潘隐,遂问曰:“汝为何胆,怎可出口狂言,今当失言,切勿再次妄言,今天家召唤,吾等应紧尊圣令,进宫面见天家,切勿有非分之想!”
何进说完,底下之人尽皆了然于胸,这是进一步确认天家是否驾崩西去,如去,则以雷霆之势扫荡宫闱,如在,则适时收手!
何进说完,座下又一人起,开口说到:“大将军,此事勿急,宫闱禁地,阉人势大,如冒然前去,恐对将军不利,还望将军慎重!”
何进观之,乃是典军校尉曹操也。深虑后,开口说到:“操言之有理,须谨防宵小,何人与吾领军千人以震慑宵小?”
操坐,一人起身,正是司马潘隐!
操视之,心中更为不屑,帝生死未卜,如此引军入城,与造反何意,帝崩则落个擅闯宫闱的骂名,帝无恙,则其必死无疑!
看到司马潘隐找死,何进大笑曰:“诸位且随吾进宫面见天家!”
长安刚从深夜中醒来,宫闱南门就出现何进带着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身后千余披甲锐士欲要进宫朝见天子!
三千披甲锐士进宫什么意思?明眼人哪个想不到,其次灵帝身死的消息早已传开,这般进去,无非是诛杀宦官,扶刘辩继承大统!
“何人把守宫门,吾乃大将军何进,快快打开城门,让吾等进宫面圣!”
何进何许人也,本事杀猪宰羊之辈,声音自当响亮!在场之人听到后,无不讥讽的看着宫门上的兵甲!
“何人宫门前喧闹,不怕惊扰圣驾?!”
进视之,乃宦官蹇硕!怒斥曰:“小小宦官,欲要螳臂当车乎,速开宫门,迎吾等面圣,然则,饶尔等一命!”
蹇硕听之,满面羞红,消失在女墙后,须臾间再次走出,朗声叱咤到:“尔既为将军,岂不明擅闯宫闱何罪邪?着兵甲数千,意欲反乎?!”
听到蹇硕的话,墙下众人皆心中诧异,一个阉人,哪来的胆量,紧接着众人心中一惊,阉人能有谁给他撑腰,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至于造反,大汉开国四百余年,早已深得人心,即便如今皇帝昏庸,奸佞当道,黄巾搅乱,仍然抹除不了四百年的余威,这时候造反,与找死何异!
就在何进还处在震撼当中,身后一人拽了一下衣袍,观之,乃典军校尉曹操,进问曰:“操有何言?”
操曰:“大将军,事有变,须与司马潘隐划清界限,请罪于帝!”
何进看了一眼荀攸,见其轻微点头,于是跪地长呼:“进有罪,然披甲锐士非进之人,进只为进宫面圣!”
女墙后,刘宏放下茶水冷笑到:“何进这杀猪货反应倒是可以,有能人吧,事先请罪,让老子无从下手,不过这又怎样,老子不是以前的我了,面子什么的不值钱……蹇硕,扶朕过去!”
听到灵帝的话,蹇硕一脸惶恐的说到:“这……天家,不可,宫门外数千兵甲……”
“哼!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奴婢,奴婢……”
“行了,赶紧的,让我看看杀猪将军!”
说完,刘宏便起身,蹇硕眼见事不可违,只能扶着刘宏走到女墙!
望着下方军阵,刘宏非常纳闷,这兵员素质不差,怎么电视剧三国都是老爷兵呢!过了许久刘宏才想明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刘宏站在女墙旁发呆,墙下之人却炸开了锅,谁都知道,灵帝病危,床都下不了,吃药都靠喂,可如今却不见有丝毫病态!
“吾等,参拜圣上!”
“都起来吧!大将军,这些兵甲真的与你无关吗?”
何进听到灵帝询问,心中一颤,失声说到:“禀圣上,与……与臣无关!”
听到何进之言,司马潘隐顿时面如土灰,怒急而骂到:“好你个何屠夫,生不当为人子……”
“放肆,何人与吾灭杀此僚?”
进话音落,一人便蹿到司马潘隐旁,利剑向前递落,便刺进司马潘隐胸膛,司马既亡!
处在女墙上的刘宏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前世生在红旗下,哪里见过一言不合便铁剑饮血,说不怕,那是假的!
于是刘宏整个身体靠在女墙之上,咬牙说到:“大将军,你做的真好,真的很好,既然大将军这么为朕考虑,不如我看把剩下之人全杀了了事!”
听到灵帝这么说,何进身边之人尽皆变色,诛心啊!
看着墙下众人反应,刘宏轻笑一声,不等众人劝谏,继续说到:“大将军,朕在温德殿等你好消息!”
说完,刘宏强忍着身下的不适,扶着蹇硕便离开了女墙,走一步,脚下便留下一片水渍,显然被吓尿了!
灵帝离去,墙下乱了阵脚,不多时,何进身边郑泰离开,对面千余披甲锐士看到后,个个面红耳赤,磨刀霍霍,显然已经确定何进要遵循帝意!
面对粗鄙兵甲,三十多号人顿时如虎在侧,冷汗直流!
忽一人出,进视之,乃荀攸也,面对兵甲言曰:“天意如此,尔等何不放下兵刃,难道错上加错,祸及家人?!”
何进见千余兵甲心生畏惧,恰逢郑泰引兵前来,顿时笑骂曰:“粗鄙之人,不明事理,何该当死,杀!”
听到何进之言,三十余大臣心中皆道:屠夫,不也是粗鄙之人,何以五十步笑百步!
然千余披甲锐士听后,个个泄气,眼透恨意,坐等兵刃加身。然千钧一发之刻,女墙后传来蹇硕声音,让千余披甲锐士如释重负!
“天家有言,兵者无知,只诛首恶,恶既以死,锐士无罪,今随百官进宫面圣!”
听蹇硕之言,何进只好作罢,然身后众人却面露苦意,皆暗到:诛心成矣!
温德殿,刘宏高坐龙椅很是好奇,传说龙椅为黄金所铸,检查许久后才发现,原来不是黄金,而是黄铜!
古时“金”非现代“金”,古时金者皆铜,黄铜为贵,红铜为尊,俗称赤金!市面流通货币皆掺杂黄铜所铸,是为主流货币,金叶则全为黄铜所铸,只为高官富商所有。
就在刘宏如好奇宝宝时,文武百官依次进殿!待看到黑压压一群人跪拜台下,刘宏差点吓的跳起来,好在蹇硕在旁边提醒,这才没有失态!
“咳咳……朕久不来温德殿,久不临朝,如今突然而来,就能看到一出好戏……大将军,不知你请何罪?”
何进心中还在侥幸,忽闻灵帝问罪,一时哑口无言!
又听帝曰:“既然大将军不知,那朕便要说说了,朕久不临朝,委以大将军之职,你就这么给朕做大将军的?宫门千余披甲锐士,是何目的,你大将军做的可称职?!”
不待何进发言,刘宏接着又道:“大将军,总管全国兵马,你说这千余披甲锐士不是你的人,那么,朕信了,可是你要是说没有失职,朕不信,既然有罪,那么便要接受惩罚,西园八校该换人管管了,大将军以为如何?”
刘宏之言,就算傻子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何况何进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意思,帝是要掌兵,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对于阳谋,徒之奈何!
于是何进心急如焚的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智囊荀攸,见其一脸苦涩,冷汗随之而来!
《帝本纪》:尿裤子不是我本意,实在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