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莫云白眼中的泪竟然像是珍珠一般滑落。
然后,一颗颗滴在怀中女子的脸颊上。随之,让他更意外的事情也发生了。
花见羞在嘴里吐出鲜血以后,她全身激烈的抽搐也已经得以缓解了。
是的,她额头上的汗水也渐渐干涸了。
她到底怎么了?
对于这个问题,莫云白不知,可是花见羞却知道。
是的。
就在方才,花见羞听了莫云白的那句话,心房中的元气之血开始迅速膨胀。
不错,当下打通了全身被毒物封闭的经络,然后体内的毒血竟然从她口中流出。
这所有的变动来地是那么令人措手不及。
只怕稍作休息后,这花见羞全身的经脉将再一次复苏重生起来。
看见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子,莫云白心里一阵茫然。
见花见羞不在抽搐了,他心中也一阵意外,但他喜悦道:“你刚才怎么了?”
躺在他怀里的女子,只是闭起眼睛,轻声道:“我刚才全身气血冲破了被毒药遏制的各处穴道和经络,想必休息片刻,就会恢复体能,你让我在你怀里躺一会儿罢了!”
莫云白见花见羞比先前气定神闲,他很放心道:“好。”
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花见羞,莫云白又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懂武功的他,心中也是一片迷茫。
迷茫的是武功,但是他对花见羞是怎样的情,他心里可清楚的很。
不错,他清楚自己对花见羞的情,但是他不清楚花见羞对自己是否有情。
为此,他还是心想:她乃是这西川之地的武林盟主,名声早已驰名西川和中原,六合四海之中,可谓是一位名人,想想自己只不是一个臭小子,自己哪能配的上?
每想到这里,莫云白就深深地看着花见羞。
刚才的那一阵抽搐,花见羞全身筋脉疯狂扭动,现在纵然好了,可是那经脉是连着骨和肉的,她只感觉到全身的骨头快要散架了般,所以她急需休息。
墓室里,浅月一样的弯月夜明珠发着浅月光,照亮着墓室里的各个角落。
她全身的骨肉隐隐约约的作痛,所以她只是闭目躺在莫云白的怀中休息。
待得莫云白真真的安静了下来,她才微微地睁开眼睛。
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少年,心中万千思索如疾风骤雨,如流光万丈。
她心中问自己,是这样吗?
哪样?
爱情。
看着这个少年,青衣破烂,她一怔,竟然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疑惑不浅。
几乎忍不住要开口问道:“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当初自己将他带回五花门,而从来没有思考过他的真实身份呢?”
现在想来,她心中更是一阵惧怕。
因为自从他一出现,五花门里就有太多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他和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花见羞知道也必然有联系。
她怕,所以她不说。
她只是看着这个少年,看着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
莫云白已经看见她睁开了眼睛,所以他很高兴说道:“你醒了。”
花见羞道:“我休息好了。”
看见花见羞的神色比先前好了很多,莫云白心中当真高兴极了,只是还不等他说话,花见羞的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站了起来。
可能是刚才躺的时间有些长,又加上近两日没有进食,所以她虽然站了起来,但头脑一阵发昏,眼里一黑,还重重地打了两个踉跄。
见此,莫云白忙扶着她,照顾道:“小心!”
她站起的身子摇摇摆摆。
花见羞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顿时用手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才清醒了许多。
“不妨不妨,公子不要担心。”
花见羞站直了身子,静了半刻,这才移步走到那棺木前,伸手去推动整个棺材,但棺材仍然是一动不动。
站在一边的莫云白见了,赶紧上前,伸手帮忙推那棺材,要将整个棺材推动移开,看看放棺材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出口。
可是,纵然是他们两人一起使力气推,可那棺木依然像是千年的王八,就是纹丝不动。
良久,花见羞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她微微一喘气,道:“莫公子,别再使劲推了,这棺材怕是有千斤重,你我两人力气单薄,使足了力气,它还是一动不动,想必很难将其移开吧。”
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莫云白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一起死在这里吗?”
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比之先前好了很多,先前花见羞是中毒深,可是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花见羞体内的剧毒已经排解了六七成。
闻言莫云白的话,花见羞道:“看来还是用老办法了,我传你我们五花门的内功心法,你只要学会了,轻而易举便移开这口棺木。”
莫云白疑惑,心想:既然如此,那为何你现在不将其移开呢?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花见羞又道:“本来我就会移开这棺木,但是我身上有残毒,要是将残毒逼出体外,我体虚,恐怕会适得其反,使得全身残毒再一次封了全身的大穴,阻断全身经脉的运行,所以我看还是教你我们五花门的内功心法吧。”
莫云白道:“让我练武功可以,但是我不拜你为师。”
看来这读书人也有孩子气,不但不怎么懂事,还不通情达理。
花见羞道:“你不拜我为师,那我如何能教你我们五花门的内功心法?”
莫云白道:“可是我拜你为师,我今后如何娶你做我的妻子?”
花见羞知道,读书人一般都是很讲道理的,现在闻听莫云白如此一眼,她也有所料到。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他哪里来的勇气给自己说这样的话,当下也甚觉好笑和好气。
只是,莫云白又道:“为了学习五花门的内功心法,失去你,我不愿意。”
花见羞道:“公子莫要胡说,你不愿意学,那我们谁也出不去。”说罢,她竟然不管莫云白,这便找了一个干净的墓室地面坐了下来。
然后,她一脸的沉静,没有丝毫着急。
她不着急,可是,有个人可着急了。
莫云白很着急。
他着急什么?
自己死在这里,纵然没有关系,可是花见羞若是死在这里,莫云白心里很惭愧。
他为了个人的私欲,竟然不顾她的死活,那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想至此处,他当下跪在地上,给花见羞磕了三个头。
他道:“今日我拜你为师,只为在这墓室中找一条生路,日后,倘若我想反悔,你万万不得怪我。”
花见羞心想: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今日收你做徒弟,你就是我的亲人,盼只盼你在以后对我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才好。
所以,花见羞道:“一日拜师,我终生便是你的师父,你日后不得对我有男女之情,若是不然,我自当清理门户,你可知道。”
莫云白一心只想花见羞活着离开这该死的墓室,哪能在乎什么拜师之礼,这便一口答应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