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要一个说法。
这是陈勇强的想法,他就是为了回来讨要一个说法。
房屋租金的损失,加上强拆损失的家具家电,总共算起来有3840块,而且还很好心的免了40块,只要3800。
堂堂赵公子缺那3800块吗?
为什么就要因为这3800块,赵泰就要让他和拆迁的洪铁军互殴,最后让他挨了一顿胖揍。
他要质问赵泰,这是为什么!!!
可是赵公子根本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在他的认知里,陈勇强就是一个好欺负的屁民,用不着给好脸色。
当陈勇强冲过保镖的包围圈,要质问赵泰时,赵泰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头,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飞出去的陈勇强,脑袋不偏不倚的磕在了茶几上,刹那间鲜血顺着身体流了下来,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有人上去查看陈勇强的状况,试探鼻息。
也有人去取急救箱,看看能不能用得着。
而张子龙当即就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只是电话还没拨通,崔京明便一把抢过来挂断了。
人的大脑是最精密的仪器,也是最脆弱的仪器。那一下碰撞,最少是个中度脑震荡,搞不好了都抢救不过来。
崔京明不敢赌这个,不论是过失杀人,还是过失伤人。一旦事情发生在了赵公子的身上,那就少不了他的麻烦。
在他的指挥下,现场被细致的打扫过了,陈勇强被顺着楼梯扔了下去,成为了“被跳楼”的一员。
后面的救护车,跟陈勇强妻子的赔偿沟通,一切的一切都被崔京明安排的明明白白。
如果不出意外,这事儿将会成为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一点小水波,随后便消散于无形。
外部的危机,在崔京明的计划中已经被解决了。所以他们随即处理起了内部的一点问题。
在这件突发事情发生时,其余的保镖不管是做什么举动,不管他们是不是慌乱无能,他们都没有破坏赵泰的利益。
某种意义上就算是忠心耿耿,是值得赵公子鼓励嘉奖的。
唯独张子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打120,那跟赵公子的利益可不符合。
那天在八角笼里,赵公子找他做对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能赵公子本来的想法,是打他一顿发泄发泄,给其他人立个威,表明他赵某人奖惩得当,让手下更铁了心的给他卖命。
可是由于张子龙的骨头太硬,竟然反打了一波赵公子,怒火冲昏了赵公子的头脑,所以才变成那种局面。
而下令让张子龙滚蛋时,赵公子根本不知道有人盯上了他,所以他那会儿是有恃无恐的。
袁鹏飞看着视频,分析完了这些,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王会计,那个孙大圣你联系上了吗?”
“已经联系上了,今天他还去泰华地产闹了一次,被人堵出来了。”王会计依旧是冷冰冰的回答道。
“这个速度有点慢了,把视频拷贝一份给他发过去,让这孙大圣去降妖伏魔,惩恶扬善。我也能落得个清闲,好好看戏。“
“是,老板。”王会计应了一声,下去办事了,办公室里又陷入了寂静。
袁鹏飞瘫坐在老板椅上,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消失了,就是一滩烂泥。
他就是从繁忙的工作中,一下变成了无所事事的有钱人,精神和身体方面都适应不了。
不必为生存发愁了,也不必为增长财富而秃了头。对付赵泰的这点事,由于提前翻看了底牌,根本用不着他花多大精力。
于是,他发现他又迷茫了,这日子过得也太无聊了。
此刻,他突然有些明白那些没有继承压力,没有生存压力的富二代,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心情了。
人已经走到了罗马,没有想着在罗马继续挣出一片天地。那就只能在罗马寻找刺激,什么刺激玩什么。
纸醉金迷,奢靡无度,那些玩物丧志的富二代圈子到底有多么混乱,简直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也是言语文字难以形容的。
袁鹏飞有心去长长见识,一想到最近国家严打,也就熄了这心思,继续沉浸在他的葛优躺中。
……
滨海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穿着病号服的张子龙昏睡着,他的小腿伤得不轻,裹着厚厚的石膏。
这次他算是废了,即便养好了伤,比起普通人健康的腿来说,这条腿依旧很脆弱,拳击台上打比赛那是想也别想了。
不过,好在有好心人对他特别关注,不但帮他付了医药费营养费,还愿意在他康复之后给他提供一个酬劳丰厚的工作岗位,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当然,代价就是在合适的时机,指证赵泰赵公子当初的恶行。
这一点毫不违背张子龙的意愿,而且还正顺他的心意。
昏睡之中,他的嘴角还浮现着微笑,可能在梦中已经看到了被制裁的赵泰。
天刚蒙蒙亮,万籁俱寂中,上了一宿夜班的医生护士都疲惫困倦,护士站值班的小姑娘枕着手臂浅浅地睡着了。
一个体型特别高大,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从楼梯间走了上来。他戴着口罩,头压得很低,光秃秃的头顶下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从楼梯的小门出来,四下看了一眼,径直走向张子龙的病房。
张子龙住的是双人病房,旁边床上还有一个骨折的病人和陪床的家属。而他的女朋友,也趴在他的床榻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医生进来时的动静很小,可依旧把那位陪床的家属惊醒了,他抬头看了看医生,以为是按例查房,也就没有太在意,趴下去继续睡了。
而那位体格高大的医生见此也松了一口气,他轻声慢步的走到张子龙的病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又拿出了一支更大些的注射器,插进药瓶抽取液体。
片刻后,他握着针剂,上下轻轻摇晃了两下,随即扎入了液体瓶子里,缓缓的注射进去。
而此时,迷迷糊糊的张子龙吧嗒吧嗒嘴,睁开了眼睛。
看到医生正在注射液体,他还有点迷糊:“这什么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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