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的楼阁上,画帘初透,罗幔生香。
一个妖娆的女人静静的独坐铜镜前。瀑布般的长发披在她的肩上,柔柔的勾勒出一幅动人的图画。
她的腰很细,用杨柳来形容却嫌不够柔软,用水蛇来形容却嫌不够端庄。若有人忍不住想要拥抱她,却生怕自己太过热情,伤到那不盈一握的曲线。
她的臀却很是丰满,橘红色的长裙包裹下,能够让任何男人都禁不住跪倒在她身前,用脸颊贴合上去,轻轻摩擦。
如果天下还有一个女人,能够被人称之为女神,那就是她了。
此刻,沐浴在烛台朦胧的光晕里,她的俏脸红红的,两片丰满的娇艳欲滴的唇微微张开,轻轻吐出一声叹息。
“倾龙啊,这样的美人,这样美好的年华,你还不来吗?”
喃喃细语,如怨如诉。
“我想你了……”
柔柔的风吹动珠帘,带进了一阵清新而湿润的空气。桐叶沙沙作响,确是一场春雨已经来临了!
轻轻站起身子,纤腰微微摆动,美人已分开珠帘走了出来,俏立楼头。
“如果每一声雨,都是我心里的倾诉,那同在一片天空下的雨中,你应该能听见我的呼唤吧!”
“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
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
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
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晴。”
她不禁轻声唱起了这首由赵倾龙赠与她,并由她谱上曲子的诗句。
楼梯上,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上来。
“舒儿,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静一静。不要来打扰我。”她轻声斥责。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绪,使她的心进入了一个幽远空灵的状态。虽然她的小俾违背了她的话,但是她却不愿太过斥责,以致破坏了心里的宁静。
那脚步声却没有停下来,而是依然稳稳的一路而上。她皱了皱眉头,回转头来,就看见了一身白衣如雪,干净的如同仙人般的少年。
“漠漠轻寒上小楼。
晓阴无赖似穷秋。
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宝帘闲挂小银钩。”
那少年见美人回过头来,向着她微微一笑,吟诵着迷人的句子,一步步走上楼头。
“赵倾龙!天啊,你是怎么进来的?”美人脸上的惊讶,转成了娇羞。自己刚刚的一切举动,寂寞里吐露的心声,定让这惹厌的人儿尽数看着眼里,听在耳中了!
“窃玉偷香,连门都进不来,还混的什么呢?”赵倾龙微笑道。
美人的脸红了红,却跟着镇定了下来,她转过身子,挺起傲人的胸脯,对着赵倾龙道,“偷进女儿家的闺房已是大大的不该,再偷听人家的心事就更是罪加一等了。你居然仍敢露面,还恬不知耻的出言轻薄,是否现在的读书人都如此不堪了呢?”
赵倾龙哈哈一笑,“读书人依旧是读书人,不堪的只是在下罢了。只是我心中对倩妹妹有多少思念,就生出了多少胆量,脸皮也自如的增加了一些厚度。这才忍不得来到此处,却让你见笑了。”
美人摇了摇头,道:“再怎么说,你擅闯公主府也是大罪,如果谁都可以这样放肆,那这府上岂不是与郢都街头别无分别了?”
赵倾龙又踏上一步,与芈倩间的距离已近在咫尺,呼吸着美人如兰的气息,他又笑了笑,道:“别的男人当然不可以,即使倩妹妹你同意,可若叫我赵倾龙得知,也必追杀他到海角天涯!这闺阁从今而后只可以我这一个男人自由出入,郢都城里所有的公子王孙,以后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了。”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芈倩眉毛一挑,“谁给你的自信,能说出这种大话来,你连我是否要惩罚你,都不能控制吧!”
赵倾龙微微笑道,“如果妹妹真的对我不满,又为何挺起胸呢?”
“你——”,芈倩气的柳眉倒竖,一伸手,一巴掌打向他。
赵倾龙手掌轻轻一捉,将那白皙的小手抓住,顺势一揽,已经将那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
芈倩挣了一下,就不动了,她的另一只手环上了赵倾龙的腰。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枕边的少年早已离开了,那玉枕鸳被上,还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芈倩呼吸着他留下的体香,脑海里依然是昨夜疯狂的云雨。她忽然觉得,只有跟他在一起,生命才是鲜活的!
这少年真的很是与众不同,第一次见到他,只是震惊于他那出众的才华,层出不穷的手段。第二次见到他,被他征服了身体,从此在心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影子,让她对其他的男人完全失去了兴趣。
而这一次,他偷入自己闺阁,并扬言窃玉偷香。自己本想为难他一下,可是身体上的反应还是不听使唤的出卖了她。香艳的一夜,她忽然发现,他的身体上有一股特殊的清香,不同于所有的男人,也不同于女儿家的体香。
那是一种很干净,很纯洁的香气,很好闻,还有些令她上瘾。
天啊,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
她拿起了上一次相逢,他送给她的那个音乐盒。缓缓摇动转柄,那个经典的“致爱丽丝”的曲子就再次响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曲子,虽然这曲子是那样的奇怪,与她经常能听到的音乐大相径庭。可是每次听到它,那曲子的旋律却总是能一下透进心底最深处,令人着魔般痴迷……
赵倾龙走的时候,也只是寅时,即四点左右。窃玉偷香,既然偷到了,也就差不多行了。女儿家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如果等到天明,被人发现他留宿在她的家中,即使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孩也要毁了名声,更何况是这位身份尊贵的公主。
离开的时候,望着熟睡中的冶艳美人,像一只猫儿一样缩在被中,脸上还挂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他很是不舍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