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虎尴尬的在那里站着搓着手,不知道该收下还是不该的好,而他弟弟钱龙却是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柴火,拉着钱虎倒头就拜:“哥!咱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就是当年代表中国跟日本人比武,连废了三个日本浪人的张喜顺,张五爷!”
那领头人赶紧弯腰扶起来钱家兄弟:“快起来!快起来!谈不上什么爷不爷的,两位兄弟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五哥好了。”
钱虎还没回过神来,眼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张喜顺,好半晌,才突然跳起来说道:“张喜顺?五爷,您是那个张五爷?您还活着?当年那场比武传遍了整个东北,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到您。难怪我兄弟说您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可是,当年不是传说日本鬼子输不起,当天晚上就让人打黑枪把您给还杀了吗?!”
钱龙偷偷的拽了拽钱虎的袖子,那领头人哈哈一笑,一把拽开衣服,露出了胸口上的一个枪眼:“说来侥幸,那一枪打在我的胸口上,换成旁人早就死了,可我天生心脏跟别人长得不一样,这才捡了一条命!”
钱家兄弟俩端起桌上的酒,又敬了张喜顺一倍,张喜顺让春花拿着参花去收好,重新坐下跟钱家兄弟二人喝酒,一问才知道,当年张喜顺虽然是侥幸保住性命,但只能隐姓埋名,留在张作霖张大帅的府上做个贴身警卫。
钱龙看看了看周围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的张喜顺的手下,低声对张喜顺说道说:“五哥,我看您手下这帮人也都不是普通人,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这十品尸参真的这么重要,还要让您亲自出手??”
张喜顺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看得出两位的人品,这事也就没瞒你们的必要了。你们跟着我进屋说!”
钱龙、钱虎带着张喜顺进了屋,钱虎把油灯点着,张喜顺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兄弟!我先前对你们说这十品鬼参关乎整个东北命运的话,绝非是信口开河,这件事我说完之后,你们一定要把它烂在肚子里,事是这样的……”
“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我张喜顺是张作霖张大帅的人。当着兄弟的面,我也不说假话,张大帅这个人,除了心黑手狠,好色抽大烟之外,绝对算是个真汉子,尤其是对日本人,那是寸土必争!”
“都说张大帅是个文盲,其实那是不懂的人胡说,大帅写的一手好字,尤其是写虎字,就是一等一的书法家,也都夸大帅写的好,而且他写完,必在下面留款:“张作霖手墨”。”
“有一回,日本的军师顾问菊池来大帅府做客,非要大帅写一副字总给他,帅爷写完了之后,在字下留款:“张作霖手黑”。我就在边上小心提醒他写错了,没想到大帅瞪着眼睛骂我:“妈拉个巴子!老子不知道黑字下面写个土念墨?你也不看看这是给谁的?狗日的小日本,送个老虎吓唬吓唬他还带点土给他?我张作霖就是手黑,一点土都不给他!”
“就冲着帅爷这气魄,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帅爷,帅爷也对我不错,说我也姓张,就认了我当干儿子,家里的事都不瞒着我。就在三个月前,帅爷黑着脸进把我叫了去,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把下人支开小声对我说:“喜顺儿,我琢磨着小六子是让日本人给害了!”
“我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小六子这个名字在帅府里是只有大帅能叫的,其实说的是大帅的大儿子张汉卿。小时候,大公子体弱多病,小六子是送去庙里顶愿回来的名字。老话说得好:家有长子,国有储君!他张汉卿张公子就是东北未来的的王,现在大帅说张公子被日本人给害了,那就等于东北的塌了小半边天!”
钱龙和钱虎听到这也是听的一头雾水,这少帅让人害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啊,这都四个月了,怎么就没听说呢?
张喜顺继续说下去:“我转头一想这事不对啊,早上我还看见少帅带着一群卫兵搂着个娘们要去飞机场开飞机玩呢,这也就半天的功夫,要是在外面出了事消息一准先传到我这啊?怎么没听见动静呢?”
“大帅看我有点没明白,长叹了一口气:“我的意思不是小六子中了埋伏死了,我说的是看不到的阴招。喜顺儿,你就没发现,小六子这次上日本交流完回来之后有什么不对劲?!”
我闻言笑了一声:“大帅。少帅也就是年轻,风流一点,爱找几个娘们,再就是喜欢抽口大烟,这不跟你差不多嘛?”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大帅,您岁数也大了,没事多管管自己,别光看着自己儿子不学好,他的毛病不还是跟您学得吗?”
“没想到大帅一拍桌子,骂了一句:“妈拉个巴子的,那帮老东西这些年都白活了,还没你一个警卫员看的明白。喜顺儿啊你说得对,我是抽大烟玩女人,不过我是跟人家玩命打下的江山,玩物也不会丧志。可这小六子打小我就请的名师启蒙,规规矩矩长大的一孩子,怎么出国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呢?这事不对啊。最近日本人从我手里头没沾到便宜,他们会不会在小六子身上下手使阴招啊?”
“我心里根本就没当回事,但嘴上还得应付:“大帅您多虑了,少帅二十出头的年纪,玩心重点没啥事吧,您想得多了?”
“没想到大帅却摇摇头:“不对劲,喜顺儿啊,你不知道,这人没有吃不了的苦,但只要一沾染了大烟和女人,性子就变得软弱,到了拿主意的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我现在是日本人的眼中钉,没准那天就被他们给拔了,到那时候东北就是小六子来做主了。万一他要是掉了链子,东北可就完了!那我张家就是千古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