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暗中聚集了一些残余军将,让他们联络青竹台侍卫军的后人,沦为百姓的先不忙,那些不甘心而做奸犯科的,先查查他们的品性,以及所犯之罪过的大小再说。
还有一些传承了手艺,却仍保有做人的根本的先行联系起来,暂时给些银子养着,让他们继续从事密探的职业,只是明面上不能是朝廷的人。
那些侍卫军将闻言大喜,他们知道贾蔷绝不可能自己敢聚集青竹台,这必是出自上意,有些话不能宣之于口,但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不等春节结束,这些人纷纷派出自己最信任的人,去联系自己知道的侍卫军后代,贾蔷为此付出了近万辆银子。
皇帝不敢让这事被人知道,户部的银子不能动,内库中一下子提出万辆白银,容易让太上皇的人怀疑,故而只给了贾蔷一张密旨,其余的只能让他自己想办法。
不提这事,正月十五元宵夜,荣宁两府祭完祖宗后的大聚会,虽说已分宗,但贾家总祠堂在宁国府,贾母等自然要过来祭祀祖宗。
族里聚集后自然要宴请,两府嫡支中贾母辈分最高,聚会自是选择在荣国府,宁国府的主子和身份高的奴才都去了。
贾赦应付了一番就走了,贾政在外为官还未回来,贾琏是白身,迎来送往的差事自然落在贾蔷身上。
勋贵人家的年初祭祖可不是只有自己家人聚会这么简单,故旧亲朋都会送上礼物,自己也要给各家送礼,这是人情往来难以避免的。
贾蔷这两天忙坏了,贾敬匆匆回来祭完祖宗就走了,回到城外去修炼的仙人大道,想要找人帮手,除了贾琏还真没别人了。
放眼看去,两府除了旁支的贾芸还行,宁国府就没一个能撑场面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做事的贾芹,却是个纨绔,家庙的一摊子事都管不好,如何放心让他做事。
偏偏今日贾母兴致很高,和内眷们玩到四更天,还是凤姐儿机智,接着说笑话的端口,才让大家散了去休息。
贾蔷可是陪着到四更天的,即使让他回去也不能啊,宁国府的女眷几乎都在这,他一个人回去找谁玩啊。
等到回府大家洗漱完毕,哪还有精神跟他玩乐,他又不是贾珍,难道还霸王硬上弓不成,特别是身边的晴雯可是小辣椒,杏眼一瞪贾蔷就赶紧跑了。
接下来的几日是各大管家家请客,贾母可以不去,贾宝玉也能耍赖不去,他贾蔷不能不去,若是主子们都不去,他们岂不是没面子。
家里许多事都要他们经手办,给足他们面子才能让他们实心办事,这也是人情之间的事,马虎不得。
贾蔷轮着在各家穿梭,完事后还有他的一干同年文官需要往来,一直忙到二十才得空歇息,偷偷去了一趟大观园见妙玉,安抚一下这位妙尼的春心,被埋怨了好久方才放过他。
这几天已经上朝了,皇帝见他每天脚不沾地的,也没找他问话,终于见他得空了,赶紧在二十二这天散朝后让他留下。
来到御书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话,青竹台如今堪用否,见到皇帝焦急的模样,贾蔷从怀中取出准备好奏章呈上。
皇帝仔细看完后叹息一声道;“难为你了,只是这后续的银子要如何拨出,又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啊。”
贾蔷目光一闪,低声说道:“陛下,扬州那边每年有多少银子进入内库,若是差个十万八万会不会引起怀疑。”
“妙啊,爱卿果然是人才啊,淮扬那边每年的例银进入内库的是六十万两,让那边上奏说两淮水灾,产盐减少,内库少十万,户部那边的正税再少个几万辆,直接交给你便宜行事就好。”
贾蔷沉吟道:“陛下,这办法可行,但要护住盐运使,否则一旦有意外,这事就包不住了。”
君臣二人密议此事,把事情条理理顺,贾蔷正欲告辞,却听得外面戴公公高声叫道;“陛下,扬州急报,盐运使熊通遇刺命在旦夕。”
砰的一声响,皇帝刚刚拿起来的茶盅掉落地上,贾蔷刚刚提醒他要保护盐运使,自己还答应下来了,但还是迟了一步。
能杀熊通的没别人,除了太上皇能狠下这心肠,就只有自己的弟弟忠顺王爷了,这位极受父皇宠爱的弟弟,一直就是皇位的争夺者。
若不是皇帝为嫡长,众臣讲究礼法为先,自己又谨小慎微的,恐怕,如今坐在龙椅上不会是自己,而是那位忠顺王。
但老皇帝还活着,忠顺王其实并没有消除夺嫡的心事,皇帝每次想起这糟心的事,都能生气,这也是原著中他后来下狠手的原因之一。
否则与国同休的勋贵,连续四家被抄家,这在皇朝历史上是没见过的,勋贵多是谁犯事治谁的罪,爵位很少被褫夺的。
贾蔷一听这消息登时急了,连忙向皇帝请旨南下,皇帝迟疑着,以贾蔷的身份不适合南下,他现在掌管着京营,岂能随便离开。
明白皇帝的顾虑,贾蔷安慰道;“陛下不需担心京城的安稳,如今京营中至少有三分之二人是效忠陛下的,特别是战斗力最强的两个营,微臣交代过,没有圣上的旨意,就是太上皇下旨也不许理会,谁敢私自调兵就按造反先行诛杀,臣可不是手软之人,那些心腹皆是敢为之辈,护住皇城不在话下。”
皇帝愣了愣,他可没下这旨意,没想到贾蔷胆大到这地步,目光一凝偷眼望了望贾蔷,见他一副坦荡的样子,不像是有异心的,这才略微舒了口气。
贾蔷如何不知他是在怕什么,自古皇帝忌讳手握重兵的将领,最怕的就是军心归于领兵之人,而不是皇帝,这也是开国功臣少有好下场的原因之一。
贾蔷敛容奏对道:“陛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臣早跟手下说过,日后一日凌空时,就是大家分别之日,臣本是文官,自然回到文臣的行列,他们该去哪里自有陛下决断,臣包不了他们的富贵,只有陛下才能。”
说着束手低头以示服从,皇帝展颜而笑,摆摆手笑道:“不用这么小心,朕若不信你,如何会一步步扶你上位,把最重要的京营交给你啊,去吧,这事我想想再让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