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先是直接将灵气进行转换，终于感觉身体有了一点好转。

    接着，修改自己身体的数据，激活肾上腺素。

    终于感觉有了一点精神。

    紧接着，白羽坐在地上，召唤出了厉鬼大军，保护自己。

    特意吩咐过，不要伤害那一个女孩。

    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之上，劫云遮天蔽日。

    但白羽要看的并不是劫云，而是这个世界的大道。

    白羽随手提过身边的一具身体。

    这一具身体，本应该是一个修士的。

    这一位本应该倒地不起的身体，却是突然直端端站了起来。

    而反观白羽，整个人瘫在地上，没了声响。

    白羽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受了重伤，本就脆弱得不行，如果再折腾的话，可能自己的身体真的会被玩费了。

    好在，这一具身体，本身就有着一些修为，身体的强度并不用过多担忧。

    紧接着，白羽借用这一具身体，踏空而行。

    他要去找寻大道，他需要距离大道足够得近。

    人们吃惊得看着这一幕。

    就看到那人的脚下，每一次落下的时候，都有着一块石头，随后他踏着石头，石头瞬间落下，又有着另一块石头出现。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登天而去。

    当然，这只是少部分人注意到了这人，其中的大部分人，眼光至始至终，都在白羽的身上。

    现在的白羽，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可以说，不堪一击，只要能接近他的话，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松斩杀他。

    但即便如此，天劫的威压，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一靠近他，就有无数厉鬼龇牙咧嘴，再一靠近，天劫就会顺势劈落下来。

    而幸茵此刻，被几个厉鬼挟持着，严加看管。

    众人都是咬碎了牙，明明大仇之人就在眼前，却是无可奈何，这种无奈感，让众人很是不甘。

    “拼了！！”

    “杀！！”

    “斩杀恶魔！就在今日！”

    杀喊声再次响起，他们不甘，他们每一个人都对于白羽有着雪海深仇。

    瞬间，无数人化成了飞灰。

    同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注意到，天空中的那一个身影，已经越走越高，越走越远。

    白羽知道，自己的动作需要迅速。

    没浪费一分钟，自己都有可能撑不住。

    同样，也会有无数人丧命。

    终于，白羽来到了天空之上，看了看身边的白云。

    眼中数据化启动。

    这里，是最近接大道的地方。

    “你来灭杀我了吗？”

    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虚无缥缈，让人找不到来源。

    又如同天地间每一处传来的声响一般。

    白羽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片虚无。

    大道，本应该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在白羽的眼中，成为了一串串奇特的数据，这就是大道的存在！

    他是天地间最高的权威，最高的管理者。

    但现在，白羽不得不与他为敌。

    因为，对方已经做出了必须灭杀自己的决心，这让白羽别无选择。

    “我知道你的能力，的确能抹杀我”

    大道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却是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白羽却在此刻突然笑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选择和自己为敌？想要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抹杀自己？”

    白羽不紧不慢得开口，说话的同时，也是没有闲着，眼中数据化疯狂运转着。

    等到大道所有的数据读取完成的时候，就是这个世界大道，别灭之时。

    沉默，大道这个时候反倒没了声响。

    白羽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他觉得大道自知理亏，语塞了。

    “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最虚弱的时候？”

    许久之后，大道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这样的问题，反倒是白羽一愣。

    的确，这似乎真的不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候。

    当初自己没有获得数据读取的能力时候，或者说刚刚获取能力，不明白如何运用的时候，不都比现在更虚弱吗？

    等等！

    白羽突然想到了。

    “你只不过想要利用我吧？想让我造出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后，在决解掉我这样一个大患”

    想到这里，白羽也是觉得释然了。

    当初白羽见到过一幕，自己刚刚发现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图书馆上方就是劫云密布。

    在那个时候，大道就想过灭杀自己。

    但大道看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他当时心动了。

    “我的确很感谢你做事”

    大道接着回应着，声音仍然只是发出音符，没有夹杂任何情感。

    “但是你真的我想要灭杀你，是因为你威胁到了我的存在？”

    白羽皱着眉头，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了？

    自己的能力，不就是对着大道有着致命的威胁吗？

    “我知道你的能力，你是在等待吧，等待你能消灭我的那一刻”

    大道的声音接着响起。

    白羽在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可以说都在他的眼中，而白羽的能力，白羽现在的打算，它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同样，这也是白羽没有用自己的身体的主要原因。

    就算大道消灭了这一具身体，也不会伤害到白羽的本体。

    换句话说，就算白羽失败了，对于白羽本身而言，也不会照成致命的伤害。

    既然对方发现了，估计这一次，也就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白羽有些失望，不过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一次绝对能轻松决解掉对方。

    毕竟数据读取完成了一大半，下一次来，会快上很多。

    就在白羽有些失落的时候，大道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我想要灭杀你，是因为......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

    大道传递的信息让白羽一愣。

    脑海中不由自主想到从小老鼠小灰眼中看到的场景。

    那是一个旷世大战。

    显然，那些存在，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

    而小灰是通过大道得到这些信息的，大道知道这样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白羽沉默了一阵。

    而大道却是自顾自得。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我见证着它的成长”

    “记得最初，它还只是一个大火炉，全世界都是一片火海，不得不说，虽然很美，但看了几亿年，的确有点腻了”

    “我只是以一个观望者的姿态，静静得看着它”

    “但是的我，没有思想，没有判断，甚至，连生命是什么都不知道，觉得世界，应该全都是这样吧，只有翻滚的岩浆”

    白羽静静听着，他不知道大道现在这些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按照大道的话来说，它是地球上第一个意识体。

    “后来，这个世界慢慢变了，直到出现了第一个生命体”

    “你不知道，他真的丑的不行”

    大道自顾自说着，就像在述说着历史。

    “我看到每一处山川的变化，我看到每一条河流的形成，我见证了每一个生命的进化”

    “不得不承认，我真的爱这个世界每一片土地，每一个生命”

    “他们就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缓慢成长”

    “当然，即便是你，也不例外”

    白羽总觉得这话有些别扭，怎么听都觉得对方在占自己便宜一样。

    来，爸爸爱你。

    差不多就是这个味道。

    但如果对方说的是事实的话，对方的确辈分高得吓人，几乎和地球是同龄了。

    “我本只是一个观望者，我应该只服从法则”

    大道接着说道。

    “我无权干涉一个世界的发展，无论是兴旺还是灭亡”

    “但抱歉，这个世界真的太有趣了，我真的太爱这片世界，我预见了它的灭亡”

    大道的话，让白羽一愣。

    “一切的根本，都在你的身上，我本应该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如同当初世界不断变迁一般，但这一次，我没忍住”

    “这样的毁灭的打击，让我实在不忍”

    大道的信息，一个个传输给了白羽，让白羽感觉有些茫然。

    自己会毁灭世界？

    “或许我产生了意识，本就是一个错误”

    “我就应该是没有感情的法则，我本就应该是规则，一切的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个错误”

    数据化的视角中，白羽看见了，大道的数据，在发生着变化。

    其中牵扯出很多的东西。

    大量的因果，在不断发生着改变，重写。

    而还有一种数据，不是因果，不是法则，是一种奇特的数据，也是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答应我，善待这个世界，好吗？”

    大道的话接着响起。

    白羽似乎明白了，他明白大道想要做什么了。

    情不自禁得点了点头。

    恍惚间，白羽似乎看见了，看见虚无缥缈中，一个笑脸。

    这个笑脸，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任何动物，甚至不像任何东西。

    但白羽似乎看见了，大道在笑。

    大道见证了这个世界的诞生，成长。

    而白羽见证了，大道的消亡。

    准确的说，是大道的意识，被它自己抹除了。

    只剩下了世间的因果与法则。

    而大道最后的话语，似乎在白羽的耳边回响。

    白羽呆呆站在原地，感觉一切的发生，都有些梦幻。

    如果大道正儿八经是要和自己为敌，大不了大家各拼能力，好好来一个斗智斗勇。

    你直接自杀了，算是怎么回事？

    最终，白羽一声叹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