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行又回想自己刚才还一直在抢着教导赵施然，本来是想回报牧正阳，但以牧正阳的这国画水平，根本无需他去指导赵施然，耳根发红道：“牧先生，你太谦虚了！反倒是我，赵姑娘是你的学生，我却班门弄斧地去教导她，真是让牧先生见笑了！”

    牧正阳是速成，乐得赵施然在打基础时有陆远行这种专业基础扎实的人代劳，摆摆手道：“陆老师有点妄自菲薄了，你讲得深入浅出循序渐进，很适合然然这种基础薄弱的人，这几天还是要继续麻烦陆老师了！”

    陆远行见牧正阳情真意切，并非虚伪客套，平复自己的情绪，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赵施然教好。

    下午。

    陆远行等人直接从山脊上下山，回到樟树村休息。

    牧正阳回到院子读书，夜色渐渐深沉。

    几本蒙学的书籍基本上读完了，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去读更深次一点的书。

    读完《幼学琼林》后，牧正阳对书中的气极为感兴趣，在四书五经中，《孟子》关于气的描述非常多，便抱着《孟子》读起来，想从中推导出养气的法门。

    “孟子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公孙丑问曰：敢问何谓浩然之气？”

    “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

    ……

    皓月当空。

    水银般的光辉倾泻在院子里，牧正阳整个晚上都在读《孟子》，可书籍中也仅仅出现《乾坤浩然养气诀》标题的几个字样，内容依旧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空白。

    “看来想推导出《乾坤浩然养气诀》的内容，还需要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牧正阳将《孟子》合上，把书当成枕头睡着，立即就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

    陆远行等人继续在天南山写生，还是计划去昨天的那几个地点。

    牧正阳将他们送到位置，连续两天都没有遇到像红眼黑乌梢蛇一样的怪蛇，“可能那天遇到的红眼黑乌梢蛇是罕见的个例，这担心有点多余了！”

    陆远行继续人指导赵施然、高苗苗、陈之卉等人，牧正阳逗留了一会儿后便回到书院里读书。

    “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读了几遍《孟子》，刘丽华出现在书院外。

    “哟，大忙人上山来啦？”

    刘丽华这几天一直都在忙酒厂的事，有两三天没有上山，牧正阳开玩笑着道。

    “阳阳，陆老师他们在山林里去了？”

    刘丽华神色焦急，没有理会牧正阳的贫嘴，眼神中充满担心地问道。

    “他们在山脊上写生，怎么啦？”，牧正阳问道。

    “你大河叔被兔子给咬了！，刘丽华担忧地道。

    牧大河是牧大海的弟弟，也是牧正阳的堂叔，经常会在山上放扑兽夹，夹一些兔子、黄鼠狼之类的野生动物到县里去卖。

    “啊，在收夹子的时候被兔子咬了？严重吗？被狗，猫，兔和老鼠咬伤后，都有可能感染狂犬病毒，大河叔去打疫苗没有?”

    通常而言，兔子的性情是非常温顺的，但在被逼急的时候也咬人，而且兔子的咬合力惊人，两片牙齿就像两把锋利的刀，能直接咬断人的手指头，牧正阳以老妈刘丽华的表情来看，有可能是伤情非常的严重。

    “你大河叔是老猎人了，反应非常快，只是手指头被咬掉一块皮，按理来说应该没啥事，可你大河叔回到村里的时候，整个手掌肿得跟猪蹄似的，皮肤都变成了淡淡的灰色，现在已经被送到县医院去了！我到上山就是来提醒你们注意点，多留个心眼！”

    “皮肤变成了淡淡的灰色？”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刘丽华怕牧正阳不相信，特意强调了一下。

    “按常理来说，被兔子咬掉一块皮仅仅是会流点血而已，远远没有这么严重的，难道……”，牧正阳想到了他遇到的红眼睛的黑乌梢蛇，本来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黑乌梢蛇却从几米之外就朝他主动发起攻击，死后尸体还飘出几缕灰色气体，便问道：“老妈，咬大河叔的兔子眼睛是不是红色的？”

    “你这孩子，还有心情开玩笑，兔子眼睛不是红色还是绿色的？”，刘丽华不满地说道。

    “……，那兔子在哪里？”

    牧正阳必须确认一下，倘若真是那种变异的兔子咬了牧大河，那牧大河的处境可能十分危险。

    “为了方便检查，送你大河叔去县医院检查的时候，兔子也一起带过去了！”

    “噢噢，我知道了，我会让陆老师他们注意的，等有时间我也去县里看下大河叔！”

    “行啦，我还有事，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刘丽华冲冲忙忙地来，又冲冲忙忙地走了。

    牧正阳之前把注意力都放在蛇类身上，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不仅仅是有些蛇受到神秘灰色气体的影响，还波及到其他的生物。

    “这天南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有小圣这样通人性的灵猴，又有红眼黑乌梢蛇这种恶性变异的存在……”

    牧正阳冥冥中感知到在某种巨大的变化正在瞧瞧地发生着，而且这种变化可能和某些特定的气体有关，更加笃定推导出《乾坤浩然养气诀》的念头。

    “不过当务之急先是提醒陆老师等人，尽量别和那些富有攻击性的野生动物接触，再想想怎么来解决大河叔的事！”

    县医院，急症科。

    熊军副主任从医十几年的生涯里，第一次遇到了被兔子咬伤的人，而且还有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