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回答韩青鸿刚才的问话,又好似是在强调什么,龙星月严肃而郑重的点头道:“对!本来之前是想瞒着你的,你还年轻,告诉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只会增加心理负担,于武道一途不利。”
那你还告诉我?韩青鸿暗暗腹诽一句。
“但是我看你最近和萱然走的比较近,当然,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日后随着你在武道上越走越远,境界逐渐提高,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提前告知你,一定要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这个词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韩青鸿眨了眨眼睛,眼中随后泛起一阵晶莹的泪光,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鼻子微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嘶……压下这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问:“这个童子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要一辈子吗?如果……期间没能成功守身如玉,会怎么样?”
韩青鸿这么问,倒不是说他一定不会守身如玉,或者故意破戒,只是谁都懂得“花开堪折直须折”的道理,在自己最适合折花的这几年,只能看着桃花被别人折去,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母胎单身者,最能理解,倘若真要等到三十五年之后,万事皆休!
龙星月深深的看了韩青鸿一眼,忽然开心的微笑道:“放心啦,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凄惨,大开碑手和千变万化风神腿这两门武功,大概在一流低品……”见韩青鸿脸色一片漆黑,龙星月改口道:“二流高品便会大成,但是大成之前,绝对不能破身!”
他伸出右手食指,前后要摇晃着,指点道:“否则不但武功尽废,轻则走路踮脚,重则痴呆、大小便失禁,晚期就是植物人啊!”
韩青鸿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难掩心中的一抹苦涩,皱眉惊叹道:“这么严重啊……”
以后在习武,一定要问清楚是不是童子功啊!
“所以,好好努力吧!”龙星月大剌剌的拍着韩青鸿的肩膀,鼓励了一句,然后又低声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吧?”
“啊?”韩青鸿木然一呆,旋即领悟了龙星月的意思,连忙摇头:“没有。”
“很好!怪不得能学得这么快,好好努力!”说完,龙星月向西北方瞟了一眼,转身便走,几个兔起鹘落,不见半分踪影,徒留韩青鸿原地一声叹息。
“唉……”
心事重重的韩青鸿,回到了自己的山洞,左右看不见张萱然的踪影,心中明了,或许是人家知道了自己练的是童子功,二流高品之前不能破身,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不告而别?
二流高品啊……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唉!”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别叹气啦!”身后传来张萱然不满的声音:“不就是想在你的山洞里修炼嘛,看你唉声叹气的,小气鬼!我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洞天福地啦!”
“你没走?”韩青鸿目光茫然,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那是!山洞还没找好,我怎么会走呢?怎么样,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参详参详?”张萱然双手叉腰,翘着鼻子,对韩青鸿做出盛情的邀请,俨然是一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的山洞也不比你差的模样。
“嗯……”韩青鸿沉吟片刻:“也好。”
他现在的心情,用“心乱如麻”来形容最恰当不过,在外面走一走,瞧一瞧,很有必要。
此时两人的情绪,与初来时正好颠倒过来。来时张萱然的情绪不高,要不是惦记着自己找山洞修炼的事,恐怕早已找个树洞,自艾自怜去了,韩青鸿却精神饱满,心情不错。
然而一转眼,张萱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洞天,心情大好,韩青鸿却因童子功的事情沉重不已,他虽然不是情绪低沉、黯然销魂之辈,但也需要些时间消化一番。
不知巧合,亦或是有意为之,张萱然给自己找的山洞,刚好处于韩青鸿的正对面,只不过中间隔着开阔的草坪山坡,距离并不多近,二者遥遥相望。
韩青鸿站在洞口,回首望着自己的山洞,手掌般大小,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愣了半晌:“这……”
“好啦!别这个那个的啦,婆婆妈妈的!”张萱然倒是痛快非常,一心扑在修炼上的她,当下抛开男女之见,拉着韩青鸿的手,也不管韩青鸿愿不愿意,便欲往山洞深处走去,真叫人手足无措,恭敬不如从命。
“青鸿!”
恰在此时,徐悲的声音在外面的山坡上响起。师父?以徐悲仰头的视角,有树枝草木的遮蔽,应该没有看清楚他和张萱然之间的亲近吧?
韩青鸿不惊反喜,正好,师父来了,有关童子功的事情问上一问,且看还有没有转机,倒不虞龙星月是否欺骗了他。
放手?不!张萱然死拉着不放,一对闪烁的大眼睛分明在说:“你刚答应好的,又要走!”
韩青鸿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师父来了,我去去便回,你放心,今天你这洞,我是一定会进去的。”
“那你要快点。”
“好!”
张萱然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韩青鸿轻身从洞口跃下。嘶……不对呀,刚才两人的对手,从神态、语气到遣词造句,感觉怪怪的,但一定要说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算了,问童子功的事情才是主要,别的先不要想了。
青草山坡处,徐悲负手而立,遥望东南,面露轻疑之色,喃喃自语着:“刚刚星月来过了?”
“师父。”
清风吹过,徐悲额角的白发轻轻飘起,他双手负于身后,面上无悲无喜,目光幽深的望着韩青鸿,片刻之后,才道:“萱然跟你在一块儿呢?”
“嗯,她在这里找了一处山洞修炼,不知里面的环境如何,让我到她的山洞里参详参详。”韩青鸿直言不讳,说着,他抬手指向身后张萱然的山洞方向,可是在这里却什么也看不到,张萱然没有站在洞口,不知是进到了里面,还是坐下了。
“到她的山洞里参详?”徐悲低声沉吟一番,微微点动了一下头,说不清楚是表示同意,亦或是其他意思,叹道:“时光荏苒,青春不再,我已经不懂你们年轻人啦,但是,你一定要学会约束自己呀……”
咦?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呀?徐悲还没说完,韩青鸿便已经意识到,两人的对话恐怕不受他的掌控,即将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