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画面,苏刑已经提前开始上演。
今天一整天,他都僵坐在沙发上,表情木然,像一尊雕塑。
我藏在房间里,蹲坐在冰凉的地面,看着镜子里的少女,瞳孔焕然。
精俢的五官,柔滑的肌肤,泛光的眸子。
这可爱的模样,应该惹人疼爱才是,为什么当初的我,还有点不太喜欢?
重生这种东西,真的是一时巧合,还是上天注定?我不相信重生毫无原因。
如果没有我,张敏虽活得痛苦,但至少不会死,对吗?如果没有我,陈素素可以活到二十四岁,唐三也能多见见世界的风景;没有我,世界不会变,父母也会相安无事。
我不停地质问自己,我的存在是否正确?
可转念一想,死,也应该死得有价值,不是吗?
……
傍晚,残阳西入崦。
我去厨房做饭,苏刑头一次帮我切菜。
从头到尾他默不作声,但我能发现,他的脸颊十分柔和。
吃饭时,他替我夹菜。
洗澡时,他守在客厅,端坐着,像个乖巧的小孩。
看电视时,他坐在我旁边,安安静静。
我去睡了觉,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他竟然比我早起,给我煮好了粥。
他似乎只会煮粥,但相比上次,他长进了不少,没那么咸了。
他变得有些黏人了,除了上厕所和睡觉,他都挨在我身旁。
几天下来,皆是如此。他局限我的自由,却对我温柔以待。
对于他的想法,我心知肚明。
转眼间,时间迈入五月。
有一次苏刑出去买菜,我终于有机会偷偷溜走。
我并不是去找皇冠算账,在兴义市,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派。
对付皇冠,还是应该靠和云组。
拦了一辆计程车,我正在前往叶家老宅的路上,司机好心提醒我,长得漂亮还是遮掩打扮下再出门才好,现在的皇气者虽然有皇冠束缚,但还是极为嚣张,他连载皇气者的车费都不敢要。
来到老宅,叶家上下的佣人都不在,诺大的庭院冷清至极。叶雨泽的外公告诉我,叶雨泽现在还在学校上课,于是就打电话跟他说了一声。
没想到,叶雨泽二话不说,开着车便飞奔而来。
他风尘仆仆下车的样子,激动而不失风度。他似乎有些口干舌燥,不自然的整理了下领口,看着我的目光柔情似水。
我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心想今天来和他谈的事情,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我们选了一家咖啡店。
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我才缓缓开口:“皇冠拿到晨曦,你们和云组还有机会翻盘吗?”
叶雨泽望着我的美目有些失神。他隔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拿不准。有的人和‘神物’融合,需要十几年,有的人一辈子都融合不了,可有的人,一个月、一天就能融合,或者瞬间。”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趁皇冠还没融合好,把他们拿下。”
“什么时候?”
“下周。”叶雨泽低声说:“到时候,全国各地的和云组都会向首都会和,那里是我们两个势力的大本营,也是晨曦所在的地方。”
“又是一场战争吗?”
“嗯,比之前本来要发生的战争还要庞大,要知道,全国各地的皇气者加起来有上千万,隶属于和云组的有足足几百万成员,两个势力加起来的人数接近一千万,这样的数量战斗起来,方圆百里,定会夷为平地。”
我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叶雨泽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又继续说:“而且,国家又不会坐视不管,我们鹬蚌相争,他们一个‘战略武器’,便可一箭双雕,重回主导地位。”
百万当量的he武器足以摧毁一座大型城市,再强的皇气者也会在上亿的高温中心蒸发。当全国一大半的皇气者汇聚到一个城市,对于“渔夫”而言,不正是收网的好时机吗?
“但就算知道是这种结果……”叶雨泽沉沉的说,“我们也要去。因为,放任皇冠融合晨曦,只会带来更坏的结果。头儿说了,上面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怕死的可以不去。”
“你……去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爸爸要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叶雨泽仰头,目光崇拜,“我爸爸啊,颓废了几年,终于要出山了。而且,我们还有一张王牌。”
“王牌?”
“创生侠。”
“啊?”我一脸懵逼。
“2015年坊间传言的那个,名字虽然俗了点,但你可别小看他,他若是能发挥全部力量,我们整个星球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被这句话吓到了,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才能与一个星球抗衡?
“那晨曦和创生侠比起来呢?”
“都是神物,没有可比性,它们能力相似,但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点点头。
同时,我有句话一直卡在喉咙里,犹豫着怎么吐出来。
“你……找我就这些事吗?”
“嗯。”我知道他会失望,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谢谢你这么快赶过来。”
他的表情顿了下,然后微笑着摇头:“没什么。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叶雨泽很少笑,所以看起来非常冷酷,但一笑起来,他就像个阳光热情的少年。
“那……”我咬着下嘴唇,终于还是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去……”叶雨泽微愣,“什么。”
“战斗。”
叶雨泽的表情一下就降到了冰点,“那是必死的局,我不能让你去!”
“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可是雨泽你知道吗?我父母被皇冠害死了,我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我要去报仇。”
“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不能答应你去送死!”叶雨泽拍了拍桌,把咖啡都抖了出来。
“那你又为什么要去送死?”我不甘而又悲伤的大叫,“为了你爸吗?我也是为了我父母啊!”
冷清的咖啡店,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客人。老板在柜台百无聊赖的刷手机,听到我的叫声他奇怪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坐了下来,丧志般的轻说:“反正铁路局也重新运作了,你不带我去,我也可以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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