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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人猜想:七十:前尘事远仇恨近

    下方有一抹刀光急电般闪过。

    风卷层云,都随着那恶兽一般的身姿俯冲而下,形成倒立的三角。

    雷光在乌云里炸开了,游弋着万千裂痕在一声巨大的“轰”然巨响里汹涌澎湃。

    大地土石激射,弥漫起的烟尘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地面,四散开来。

    不见剑无,只有君一决前面出现一个直径五米的巨坑。

    坑深三米,其中乱石翻滚,一片狼藉。

    “剑无!”可云大喊!已耐不住将要起身奔去。

    但是被飞冷拉住:“你过不去,就算过去,说不定那家伙把你也杀了。”

    “可是剑无……”

    “师傅?对了,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仇恨有形状的话,你觉得它是怎样的模样?”

    飞冷闭上眼睛:“那一定是弱小的,无害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力量的样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仇恨会让人变得害怕一切,因为仇恨的主人是一个受害者,剑无师傅就是这个受害者,他的仇恨之大,可以囊括整个世界!他害怕所有人,越害怕就越恐惧,越恐惧就越想毁灭,毁灭妄图伤害自己的一切!所以啊,当你觉得他根本微不足道的时候,正是仇恨酝酿最大的时候,仇恨是痛苦,痛苦是力量。而在力量爆发的时候,没有人能想到它有多大的破坏力,如果剑无是弱小的,那只是他在等待一个时机,时机一到,一刀起,天地翻!”

    君一决哈哈大笑:“可悲,可悲!一个不自量力的废物,敢在君国未来的国主面前撒野?”

    这就是人间啊,晴空万里,顷刻雨落,风起云涌,又光芒攒射。

    剑无不喜欢雨,他慢慢的把手伸上天空,那为了君一决而来的风云仿佛被自己抓在了手里,他把手旋握,然后风把浓云卷聚,形成一团龙卷,剑无惊喜地又把手展开,云团炸散。

    是谁控制风云翻滚,把苍天遮盖?又是谁在阴诡里无声地搅动风雨,把黑暗降临?

    雨仿佛更大了,一阵狂风大作,雨水击打剑无的身体,寒冷透入骨髓。

    一只乌鸦突然突破雨幕冲飞云霄,又箭一般坠落凡间。

    传说里云天之上有法力无边的神明,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剑无剥开云层,却只看见黑暗的苍穹里雷光闪动,劈裂一切。

    冥冥中,仿佛来自地狱里的一声咆哮,在那个乱石交错的巨坑里,有东西掀起庞大的风声。

    那是很大的翅膀拍起的风流。

    跟随咆哮达到顶点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破空直冲,青云直上!

    映着天空不住的惊雷,在人群的视线里,在几十米高的空中,一只浑身漆黑的兽鼓风而立!赫然竟然已经进化成五品名叫兵刃的兽!

    兵刃没有破山峰说的那么温顺,它翅似剑窜,尾有尖刺,四肢遍生鳞甲,浑身细甲鳞次栉比,一哮吼,苍牙满口,舌如红信乱吐,狰狞可怖。

    “剑无!”可云惊呼。

    “看!”飞冷兴奋大喊,“那才是——仇恨真正的样子!”

    剑无孑立于兽背,脸色是说不尽的冷酷傲然,幽幽开口,是可云也不曾听过的胀满人性情感的瘆人话:“你说你姓君对不对?很好,很好!我找了八年,我在荒野里整整找了八年!唯有你们!唯有姓君的你们,绝对不能原谅!”

    “什么?”君一决如见鬼神,他不敢相信剑无承受了自己那么强大的一击攻击,竟然只断了一把刀吗?

    兵刃兽哮吼一声,轰然落地,在震飞的乱石中剑无凌空抓住那最后一把刀,那是一把直刀,刀长三尺。

    但只要剑无手中仍然有刀,剑无就仍是剑无。

    君一决从剑无眼中看到能燃烧掉他整个生命的烈火,也许这个人儿的一生都在烈火中燃烧,他之所以活着,就是因为这烈火带给他的痛苦,让他的生命有着唯一不变的支撑。

    君一决问:“你叫什么名字!”

    “剑无,剑,就是你用的那个剑!而无,就是没有,你看见我用刀,我的名字的意思——就是有刀无剑……”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跟着剑无在心中异口同声念出了下一句:“有剑无刀!”

    “我生命中的所有意义,都只为了向君家复仇!”

    君国的国都设计在国家建筑的中心里,这个时代的国家大都是用围墙一圈一圈合围着建立起来的,从天空俯瞰,就像一个庞大的不太规则的箭靶,靶心位置的宫殿最是宏伟。

    宫殿规模并不太大,但却极有特点,楼宇高阁连着飞檐青绿,红墙白石,被几百根鼎立的大柱子支撑,宫殿区分成上下两层,下面是练成一片的高楼大厦,于最中心抬起一座楼宇,那座楼宇呈现出完整的倒三角形状,被下面耗能巨大的机器凭空脱在十米以上的高空之中。

    建筑高耸入云,烟雾缭绕,每每拨开云雾,就见琼楼玉宇在金光里闪耀成一座华美的天宫,真如仙境幻彩,辉煌降世。

    那不仅仅是君国强大的象征,在最后的御敌中又可以起到强大的防御作用,十几米的高空除了飞行的兽类几乎没有人可以轻易攀登,居高临下的地理完全可以死守住多几十赔的兵力。

    君国国主君剑在大殿上回见了其三子君切云。

    鬓发发白的君剑把自己套进宽大的黄袍里,金纹云袖,朴素中更有华丽,像一位得道成仙的老神仙。

    登临在高台里那个装饰雅致又不失权威的宝座上,说:“我听外面觐见的镖人说,在君国不远的地方,有人见过我们君家最高贵的徽章,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儿拿着,你说是不是他?我觉得应该就是。”

    君切云贪婪地看着前方,那象征君国最高权力的宝座在他眼中发着诱惑的光,他说:“不可能,一个怀孕的女人,还被打个半死,不说胎儿能不能保住,没有人保护就去到外面,不是被兽吃了就是被人弄了,不可能活着的。”

    “我只是在猜想,又没有说非得是他,说不定那个女人生的是个女孩儿也说不定是不是?但算算日子,要是她真的没死,又真的把孩子生出来了,今年也正好十六岁了。去,派人查查,要是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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