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汐只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碎片,在白发少年的声音过后,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无尽的寒冷与黑暗。
“盘古,那是仙宫的废墟的景象,是玄天帝君的记忆么?”姜若汐重新回到心境之中双腿虚弱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嗯,你似乎见到他了。”盘古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半神体在融合神格的时候同时也会得到被吞噬神格的记忆。
“他?难道是那个白发少年么?”姜若汐头脑中浮现起那个轻轻松松便能捏碎神格的少年,那是可以扭曲撕裂空间的力量。
“他就是天帝,那个充满野心与暴戾的狂神,也是一个堕落为魔心的仙宫最高统治者、独裁者,他追求的是真正的统一,将凡世、魔界完全踩在脚下的统一。”盘古喃喃道,他知道那时候的仙宫是最黑暗的,比魔界还要黑暗,暗无天日。
“他只是个少年,怎么可能是天帝?!”姜若汐很是吃惊,他看到的景象难道真的是天帝活活掐死手下臣子么?
“他不生不灭,不衰不老,千万年修为,他不可能被杀死,他就如同这天一般,只有毁灭了天才能真正的毁灭他,若他真的从沉睡中苏醒,那仙宫的下场就会成为如今凡世的未来。”
姜若汐正欲说些什么,可是四肢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只感觉身体变的软绵绵的,根本用不上力气。
“你身体变的虚弱很是正常,因为吞噬一个神体的灵源,消耗你的灵力很是大的。”姜若汐迷迷糊糊的听见盘古说着,但是他的意识慢慢的陷入了沉睡,眼前、耳畔皆是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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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吹着窗户的声响传入姜若汐的耳中,他能感觉到烛光的温暖,但是依旧有一丝寒冷的气息从关不上的窗户外吹进来,连带着几片雪花慢慢飘进屋内的地上,慢慢融化成水。
“醒了?跟你分到一个组也是倒霉,看你这个虚弱的样子,明天的院试肯定是通过不了。”一个声音在姜若汐的耳边响起,姜若汐睁开眼睛,头脑中一片空白,加上四肢的酸痛。
那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浑身穿着洁白衣衫的少年,他的头发束在脑后,俊俏的面容宛若白雪般晶莹剔透,皮肤吹弹可破,若换上个裙子,可谓是绝世佳人。
“这是哪?你是谁?!”姜若汐坐起身环顾一周房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内放置着三张床,一张上面躺着一个翘着腿的邋遢男子,那男人头发乱糟糟的梳着,嘴中叼着一缕草叶,只见他伸着手指在空中不断地乱画着,另外一张床上是空着的,显然是眼前这个极其向女人的少年的,姜若汐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仅长的向女人,就连给人的感觉也是很女性化的,比他更像一个女人。
“还得我还要搬过来,若不是你晕倒在天台上,我们也不必分到一个窗户都坏的房间,喂,你这家伙,真的是拯救江南的英雄么?怎么看起来像是个病人啊,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就连着脉搏也极其虚弱。”那少年拿起姜若汐的胳膊晃了晃说道。
姜若汐红着脸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甩开少年的手说道:“本少爷只是....前些天偶感风寒,今日身体不适罢了。”
“呦呦呦,那您怎么不在您那长安王府好好养病,还来这长安学院凑什么热闹,你可是公子哥,而且我还听说,你还是如今天下三军承天卫的首领,想想权利、金钱、女人,你都不缺,还来受这份罪?我要是有权有势、有钱随便花、有女人随便玩,我才不来呢。”白衣少年哼哼道。
“看你那打扮,你自己说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没有人会相信的吧!”另外的邋遢男人打了个哈欠说道。
“要你管?!”白衣少年迷之脸红的啐了一口说道。
“得得得,我多嘴了,两位继续聊,我可要养好精神,明天跟那帮小兔崽子们斗,今天敢踩我衣服!骂我乞丐,明天老子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爆炸!”男人狠狠的说道,边说着还故意扬了扬拳头。
“我们三个分到一起,也可能是缘分吧,不过你这家伙可别拖我后腿,我可不想被学院驱逐然后遣送回家里,我可是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家里闷得很。”白衣少年将纤细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比划了个嘘的动作。
“明天院试什么内容?”姜若汐打探道,毕竟想要侦查幕后黑手就要进入长安学院,而进去学院的唯一办法就是院试,否则院试不通过,他姜若汐真就要一辈子去当什么统领了。
“听说是在神机阁的时空境内小组对抗,三人一个小组,若是小组内的三人都失去行动能力,那么这个小组也就直接被淘汰,三个人都视为院试未通过,遣送回原来的地方。”白衣少年递给姜若汐一杯水说道,这拮据的房间内,也就只有水能润润喉咙了。
姜若汐晕过去一天,急需补充水分,他接过水杯,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这什么味啊!”姜若汐感觉那杯水中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撇了撇嘴说道。
“别不当好东西啊,你小子!这个东西是我精心调制恢复体力的灵药,属于上等灵药,你若是吐出来,可是煞费我的一片苦心,你要知道多少人想要喝都喝不到,要不是为了明天的院试,今天才不会便宜你这小子!”邋遢男子一听有人嫌弃他的灵药坐起身说道。
“灵药?你是长生殿的人?”姜若汐疑惑的问道,毕竟这凡世能炼制灵药的也就只有长生殿了,不过早就听说长生殿因为分歧而分为魂宗与丹宗两派,魂宗以炼魂邪术为奥秘,而丹宗依旧是继承着老派的炼制灵药。
“长生殿丹宗弟子,嗯...你叫我,丹青好了,反正我真名,你们也记不住,而且我还有很多仇人追杀,怕连累你们。”丹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在他脸上依旧挂着懒散的表情。
“我叫白少黎,是塞北人。”白衣少年说道。
“塞北啊,那里很冷的吧!”姜若汐只知道塞北是遥远的北方,那里四季寒冷,冰天雪地。
“还可以吧,我从小在那长大的,早就习惯了。”
“我叫姜若汐,长安人,无门无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