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要紧张,要放松,不要往下踩,腿往上提的同时,轻轻抖动。”陈泉在一旁耐心地指点着他。
牛广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按照陈泉所说的方法,轻轻地抖动着自己的双腿。
周成、刘二等人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牛广的动作,虽然他们也不太相信哈桑关于沙鬼的说法,可第一次遇到这么怪异的事情,不由得心里有些紧张。
不过看到有陈队率在一旁指点,大家的心里都安定了不少。
“陈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真的可以?”一旁的班超有些疑虑地问道。
“放心吧,他死不了,肯定能出来,就是要花点时间。”陈泉笑了笑说道。
在陈泉的前世,确实也见过流沙,由于陈泉他们的特种部队常年在大漠边疆作战,所以他们也有针对性的在这方面进行过培训
趁着牛广在慢慢抖腿的时机,陈泉看了看围在旁边的几十名特种大队队员,对他们说道:
“这下面不是有什么沙鬼,而是有流沙。所谓流沙,就是指这一块下面的沙子会流动。”
陈泉又看了看哈桑和伊玛等人,继续说道:“那么这个地方的沙子为什么会流动呢?原因就是因为在这个下面有地下水。”
“因为地下水往上渗透,导致这块沙子的黏性增大,所以牛广踩进去后,发现腿拔不出来,他心里一紧张,越想要拔腿,反而就越陷越深。”
“所以大家以后万一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形之后,要立刻平躺在地上,不要把身体的重力都施加在腿上,这样会越陷越深,大家在平躺下之后,再轻轻晃动双腿,就可以慢慢出来了。”
陈泉本还想就沙土密度和人体密度问题再深入解释一下,但他发现,这个解释难度太大,而且也会暴露出自己穿越的秘密,所以就只简单科普了一下。
可就算如此,大家也还有些地方没太听明白,不过大概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那就是没有沙鬼,流沙是地下水造成的,遇到危险后先躺下,再慢慢把腿晃出来。
哈桑对陈泉所说的话有些似信非信,他紧盯着牛广不停晃动的双腿,看他是不是真能就这么晃出来。
伊玛听了陈泉的解释,心里已经信了个七八分,她觉得这人看上去这么年轻,怎么懂得这么多,难道他也经常穿越沙漠?
可是听之前他跟阿大说的话,他明明是第一次进沙漠呀,伊玛感觉这个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似乎有些特别,难道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在吹牛?
田虑蹲在一旁一直仔细观察着牛广的情况,陈泉刚才的解释他也都听明白了,他觉得这事情应该就是陈泉所说的那样,绝不是有什么沙鬼。
只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陈泉也是第一次踏入沙漠,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对于陈泉以前所说的异人传授的说法他越来越怀疑。
不过此时田虑也没心思想那些,他也想知道陈泉的方法到底靠不靠谱。
牛广按照陈泉所说的方法轻轻抖动双腿一会,他感觉下面沙土对自己双腿的吸力似乎小了一些。
牛广心中一喜,陈队率教授的方法果然有效,他继续抖动双腿,希望能尽快摆脱这令人恐怖的东西。
陈泉也在一旁观察了会,他对牛广说道:“你会,凫水吗?”
牛广摇了摇头,虽然他小时候也在村旁的小溪边玩过水,但这和陈队率所说的凫水应该还是不同。
陈泉叹了口气,看来这一课以后找机会还得补上才行。
“不会凫水?那你应该看到过鱼在水里游的样子吧。你看那鱼尾,是怎么摆动的?你的腿也学那个样子摆动,要明白,沙子本身是比你的腿重的,你掌握好方法,通过摆动减少周围沙土对你双腿的黏力,然后就自然能出来了。”
听了陈泉的话,牛广感觉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叫他学鱼尾摆动他是听明白了。
不会凫水还没见过水里的鱼?牛广细细体味着陈泉的话,双腿继续不停摆动。
一旁的田虑听到陈泉说“沙子本身比你腿重”,他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牛广就是因为心慌,心慌则乱,结果一顿乱抖导致越陷越深。
就凭沙子比人腿重这一点,正常情况下,只要不继续往腿上施加压力,人就不会陷进去,难怪陈泉会叫他先躺下,田虑越想心里越感觉透亮,但他又总感觉这里面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
看来这里面不光是有经验,更有学问在里面,以后得找机会好好跟陈泉学学才行。
田虑越想,越感觉这里面的问题越多,望着牛广不停摆动的双腿,田虑一下发起呆来。
周成、刘二等人也仔细听着陈泉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一句,他们估计自己以后还会多次经过沙漠,陈队率现在可是在讲授保命之法。
班超也在一旁听到了陈泉对牛广说的那些话,他眼里也露出了一丝疑惑。
牛广不停摆动着双腿,他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条鱼,一条陷入泥坑的鱼。
随着他双腿的不停摆动,牛广感觉自己双腿似乎轻松了不少,原本他以为沙土下面有一双死死拽住自己双腿的大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条鱼。
“出来了,出来了……”在一旁用刘二的裤腰带拉住牛广的周成等人,突然感觉自己手头一松,牛广明显被他们给拉出了一截。
看到这一情景,一旁围观的特种大队队员都高兴得呼喊起来。
哈桑、伊玛和驼队的那些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真是一个奇迹。在他们的印象里,还没有人能从沙鬼的手里逃脱,虽然这位年轻的陈队率说没有什么沙鬼,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他们也从刚才的过程中学到了如何自救。
牛广从陷进流沙之后,一直不停挣扎,之后又在陈泉的指挥下,不停摆动双腿,直到被周成等人拉出一截,他才真正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真的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