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慌着拒绝，等我说完，你再决定是否接受。”

    赵晨看着它示意开始它的表演。

    “这颗心脏已经被我摸去最初的意识，不会侵蚀你，这个你可以放心，毕竟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打败的家伙，所以我是不会让他再出现的，不然我当初击败他就没有意义了。

    这颗心脏封印着他的力量，平时就代替你现在心脏的功能，当你要借用这颗心脏的力量时，就可以解开封印，不过条件是消耗一点黑魂，直到你达成自己的目的为止。

    不过……”

    它很喜欢这样卖弄，赵晨很不喜欢。

    “不过什么？”

    赵晨还是妥协了，因为如果他不说‘不过什么’的话，它就会这么耗着，直到地老天荒。

    相对于赵晨的有限生命去和对方耗，是很不划算的。

    “不过，只能在这里，这个梦境中解印，如果在你们的现实位面，是无法解印的，除非我们之间成功建立一个位面桥梁，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就是说这听起来很牛笔的能力只能在梦境中使用了。

    这一点赵晨还是勉强接受的，如果连现实世界也可以解开封印，他还真不敢要，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越让人心动的东西，代价越大，陈叔叔的忠告，他不会忘记。

    “还有，随着你的灵视提高，解开封印的力量才会越大，能利用这颗心脏多少力量，取决于你自身的实力。”

    果然，白送的东西就是鸡肋。

    赵晨弱小的时候，解开的力量小，赵晨强大的时候，解开封印的力量才大，那要这心脏何用?

    “我不需要。”

    赵晨不傻，免费的午餐绝对不好吃。

    它突然飘到赵晨面前，强行将心脏按进赵晨的身体中，速度之快，让赵晨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只是有种莫名的空虚感和淡淡的饥渴。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

    “咯咯咯……你如果真不需要，不用不就行了，我送你的礼物，怎么能拒绝嘛！咯咯咯……”

    赵晨恼火的看着它，如果对方不是恶魔，是他无法对抗的存在，赵晨真的很想把天鹅之哭泣塞进骷髅牙齿中，一枪打爆它。

    “有副作用吗？”

    竟然强迫自己接受，那刚才为什么还要那么客气的询问？

    竟然无法反抗，就只能学会享受。

    “嗯！不会，不过可能偶尔会感觉很饥渴，当然，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副作用，咯咯咯……

    小家伙，记住，你是黑山羊，真正的黑山羊，是被我认可的真正黑山羊，怎么可能拥有一颗凡人的心脏呢？不然，你就不是黑山羊了。”

    “那我还是我吗？”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喜欢我嘛！把我心脏换了，弄的人不人，魔不魔的，那我还是你喜欢的我吗？

    “忒休斯之船永远都是忒休斯之船，所以，你永远都是你。”

    “你竟然知道忒休斯之船?”

    忒休斯之船是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都被替换后。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咯咯咯，竟然你们位面有亡者之书，那就说明你们位面有过我的足迹，当然会知道你们位面的一些有趣的东西。”

    那可是几千年前，难怪人类对恶魔的描述和人类历史一样古老。

    “虽然对你们来说很久远，但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前一刻干过的，但却忘记的小事。”

    它似乎看出赵晨心里的惊讶，满不在乎的伸了个懒腰。

    它在特意暗示自己的年龄么？

    “对了，我只能投影在这种梦境中，你的另一个深层梦境，我还不能投影进去。”

    “你说的是猎杀者梦境?”

    赵晨终于有种隐私被保护的感觉了。

    “是的，那是制造这一切家伙创造的隐秘领域，如果强行进入，会被发现，他会警觉，这样就不好玩了。”

    看出来了，身形瘦骨伶仃的它，就喜欢干猥琐的事，身形矮小的人都喜欢偷偷摸摸的搞事，比如老鼠，比如四眼仔李安。

    “小家伙，努力收集灵魂，和我交易，你会从我这里得到比他给你的更好更多。”

    它伸出骷髅爪指着天上的月亮，意有所指。

    “你要狩猎创造这一切的存在？”

    恶魔的胃口不小，能创造这个梦境的家伙，绝对是另一种强大的存在。

    “咯咯咯……小家伙，再见，我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和交易，对了，召唤一次我，可是会消耗你一点黑魂的哦！不然你有事没事就召唤我，我可是很忙的，咯咯咯……”

    它化身成黑雾后就消散不见了，仿佛刚才是一场错觉。

    今天发生的事对他的冲击很大，有种初窥世界真像的感觉，他的三观又被重新刷新。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句话形容现在的赵晨一点不为过。

    但是……

    他又能怎么样呢？

    左手拿着天鹅之哭泣，右手握着千影，向艾琳的新区域走去。

    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现在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轨迹，只能等有能力了再去改变。

    当赵晨回归猎杀者梦境的时候，他的灵视已到达23，一次性把所有的新区域都血洗了一遍，毕竟有经验，即使再次面对难缠的BOSS，他也能将其猎杀，而且，新的心脏似乎很好用。

    回归后，猎杀者梦境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地上铺的满满的落叶都消失了，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栅栏外面的枯草也都变成了一片片的花海，很美丽。

    “欢迎回归。”

    人偶少女仿佛一直就站在这里等待赵晨回归，仿佛等了很久一样。

    这次获得的血魂很多，足足有三十多万。

    “帮我把千影升一级，还有激活寂静岭。”

    寂静岭是赵晨和队友约好的，下次准备一起进入的画，或者叫做副本。

    不过也要等他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之后了。

    对于猎杀者梦境的变化他没太上心，而是捡起地上的提灯，回归现实。

    睁开眼睛，东方已经一片红霞，赵晨起床站在床边，望着即将升起的太阳。

    挑战教导者成功了，但还没完，他一定还会再次入侵，赵晨必须再次击败他，而且是正面毫无投机的击败，只有堂堂正正的击败他，赵晨才算真正掌握自己的艾琳。

    捂着胸口，感受着平稳强力的心跳，发现没有什么不同。

    心脏真的被换了？

    胸口处一片火热，仿佛里面有团火在烘烤，手掌传来一片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