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面对丰越的询问，乔楚懂他的意思，摇摇头说：“居然两个都不是，这个男人没有出现在我们查到的信息库中，我的天！这个女人太过疯狂，我不敢想象。”乔楚边说边往谢红身后闪，“大姐头！您牛逼，您先去，我要消化两秒。”

    “出息！”谢红顺手给了他结实的臀部就是一巴掌，抱着臀的乔楚生无可恋，天啊！来收了这个母老虎吧。

    “老钱，有案子了！阳光小区。”丰越通知钱程带家伙出现场。

    “谢红在你那儿？”钱程对于自己的得力助手私自出逃，表示愤慨，“你带她出去干嘛？不知道她多久没出案子了吗？”

    “我比你记得清楚，不过她本体恢复得不错，而且身手了得，让她出来转转也不错，否则这特种兵不是白当了吗？”丰越晓之以理，钱程对领导也只能言听计从：“好吧，马上去。”

    “楚，仔细看看，有无可用的检材，红姐，你进去扫描，完了我们再进去。”丰越简单布置三个的下一步工作，“先把男尸的面部扫描个360度的，传给冬青，让他帮着找出这个男人的信息。”

    “OK！”

    法医钱程，带着负一层的技术人员到了马青青家楼下。勘察车和一辆警车往楼下一停，好事儿的大叔大妈都冲出家门，围在楼道口呱唧呱唧，像极了养鸭场，一派热闹景象。

    “这怕是去小马家的吧？”一个大爷面色红润，双目放光，盯着楼道口穿着白大褂的钱程自言自语。

    钱程的身影走进楼道，后面跟着两个技术警，那位大爷又咂咂嘴说：“这姑娘啊，不简单。”

    “老丁头，你是不是眼馋啊？我天天看你往我们这边转。”马青青家对面的大爷，一副看好戏的口气。

    “你个死老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天天在这转了？这丫头天天往家带男人，谁不知道啊？还有什么好说的，出事了吧？”老丁头显然不想退让，否则就会被安上觊觎马青青的名头。

    “张姨，马青青家出事了吗？”一个女生怯生生地出现在人群中，和他们显得格格不入，这是一个漂亮干净清秀的姑娘，她拉住的刚好是马青青家对门的大妈，这位大妈正与邻居们聊马青青家早上被警察拍了半小时门的事情。

    “你谁啊？”大妈的警惕性，举国上下，一模一样。

    “我是来找小马定旅游的项目的。”姑娘怯生生地说。

    “嗯，别去了！她家现在都是警察，而且你没看电视剧吗？谁家出现了拎着箱子，穿着白大褂的警察，一准时是出人命了，哎呀呀！好可怕，我晚上搞不好要失眠的，不行，今晚我要去闺女家住，太吓人了。”

    “大妈！”姑娘还要问啥，大妈已经转身打电话给女儿汇报情况，表示晚上要去借宿。她还想伸头看看，身后传来警笛声，她再次往楼上看看，转身默默离开。

    “都让让，别看了别看了。”市局刑侦一队的人接到丰越通知，已经赶到现场，迅速拉好警戒线，耿队的大嗓门胡乱一吆喝，围观的大妈们立刻自觉地往两边散去，留下一条仅够一人通过的人形通道，行走在这帮天之娇子般的大爷大妈们的目光中，就算耿队这个老刑警也深感后背凉风飕飕。

    马青青的家，已经被各司其职的警察占领。

    耿队站在门口观察了一分钟，详细记好里面工作人员的位置，然后才咳嗽两声走了进去。“军哥！”丰越正蹲在地上看着什么，听见动静，没抬头喊了一声。

    “丰越，咋你到哪儿，尸体就到哪儿啊？你这柯南体质能不能行啊？”耿队站在丰越身后，特别想抬脚踩下去。

    “别乱想啊！我可是柯南体质，离我远点。”丰越故意恶心耿队，吓得这老小子一跳闪到卫生间里：“怎么样？”

    乔楚抓着几只物证袋说：“基础物品，牙刷牙杯两套，毛巾若干，还有少量的化妆品，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带回去化验，我估计希望不大。”

    “辛苦了！”耿队退出卫生间，走到卧室门口，探头往里看，“严重吗？”

    “还有比死亡更严重的事情吗？”钱程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耿队感觉脸皮被人撕开，疼到炸裂，有股寒气趁机从撕开的缝隙钻了进去，简直寒至骨髓，他调整一下语句，继续问：“抱歉抱歉！死亡时间能初判吗？”

    “能！”谢红插嘴，“巧了，我们早上刚研究过，这个马青青半夜还发了条微博，所以至少在凌晨一点半之前她还是活着的。”

    “啊？这是案件的关联人之一？”耿队立刻想到现在还没出头绪案子，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是跟警方挑衅，还是那件案子本身就错综复杂，凶手只是按照自己的步骤在杀人，警方觉得乱，应该是没找到死者之间相互联系的纽带，这个纽带啊！你在哪里？

    “这是其中一个能够瓦解男人联盟的女人，本以为故事会很有趣，没想到我们还是来晚了。”刚才蹲在墙角的丰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耿队身后，一股冰冷的气息由他后背往上爬，他本能地往旁边闪：“你是说这个女人旁边的那具男尸，并非她唯一的爱人？”

    “是的！昨晚开发区分局接到一个案子，你应该收到内部通知了吧？”丰越斜了一眼耿队。

    “早会结束大致浏览了一下，还没细看。”耿队挠挠小平头，“听说连死三个，是不是真的？”

    “不假。”丰越看向屋内的钱程，似乎扫描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当时我就在场。”

    “啊？快说说，什么情况？”耿队立马一管鸡血上身，战斗的鸡毛已经立了起来，就等寮号吹响了。

    “江程曦被杀一案，我在调查线索的过程中，发现陆进舟家中有一款摆设和江家别院的那款，一模一样，陆进舟也承认那个摆设是江太太私人订制的，分别送给他和其他几个人，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找到了海京市定制这款摆设的公司，查出当时定制的产品送出去四个，江家自己留了一个。”

    “其中两只的主人，万家乐超市的经理卢峰和陆进舟我都接触过，暂未发现他们直接与凶案有关的线索，另外两只就在开发区，所以我们昨天下午去做了一次简单的问询，当时我留个心眼，在航干事的肩上留下了追踪器，跟着他到小饭馆外面。”

    “航干事被杀，凶手逃跑，我们追赶逃犯的过程中，看着逃犯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死，正要盘问货车司机，却发现他已经咽气儿，所以，在调查死者航干事的时候，发现他的私人日记收藏着大量和马青青出去旅游的照片，而在一张合影上，我们发现了昨天被撞死的凶手老严。”

    “啊？”耿队觉得大脑可能需要清楚垃圾，重启一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皱眉道，“等一下，也就是说，你们追的凶手，其实是被货车撞死了，而货车司机一句话没留下就咽气儿了？”

    “你这么理解是对的。”丰越点头。

    “这事儿那么巧？”

    “真那么巧，当时乔楚和王子都在，王子虽然是我们的御用司机，但是身手比乔楚还高出不少，我们三人都没法救下航干事和老严，更别说货车司机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丰越遗憾地摇摇头，“他们确实如你所想，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杀人，我们只是疲于奔波各个现场，各具尸体之间罢了。”

    “我多会儿跟你说的？”耿队觉得心里没秘密了，捂着胸说，“你离我远点吧。”

    “货车司机的事件今天上午会进行，我们本打算问过马青青就去观摩，结果这边也需要法医，看来我们要分工了。”丰越看看时间，没在意，都十点半了。

    “那我们去分局？”耿队问。

    “哎！”丰越叹口气没说话。

    耿队被他哎的莫名其妙：“你哎个屁股啊？问你话呢。”

    “我的天！耿队，开发区分局哪有法医啊？昨夜难道没有人通知市局去案发现场？”乔楚在墙角大声问。

    “啊？那就是二队去的，三人都拖去市局法医中心了？”耿队又看看屋内的钱程，其实是在问丰越。

    “应该都拖去了，市局人多，我们这里两具，看来还是我们工作量大。”话没说完，钱程便做完了初检，走到门口取下口罩和手套，做了简单的陈述：“两人均为扼颈窒息而亡。”

    “一个被扼颈，旁边的人难道没有反抗？”耿队又挠挠自己的小平头，发出酷嗤酷嗤的声音，令人头皮发紧，也想去挠两下。

    大家都没吭声，乔楚可怜耿队的求知欲被人忽略，忍下挠头的冲动，叹口气说：“哎！耿队！难道你已经确定凶手只有一个人吗？”

    “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乔楚从钱程身边侧身进屋，看着两具睡梦中别扼杀的人，不知怎的，居然生出了替他们解脱的念头，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同时和几个男人来往，并且掩饰得很好。

    要说为了钱，这杨主任应该有点，那位航干事，又是为什么呢？要说不是钱，哎！不是钱，怎么可能呢？就算背后有人，那么最终目的也只能是钱，哎！这共享单车，共享雨伞，共享汽车，共享充电器，现在连共享情人都有了，这世界变得真特娘的快！

    “打包带回！”正想着，老钱站门口喊了一嗓子，打断乔楚的思绪，一抬眼，发现谢红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看，似乎憋着什么坏水，脱口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在想，你要是化个妆，真比很多小姑娘都好看，更迷人更有生意，你看床上这位，长得一般，手段了得，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谢红把拍的男尸照片传给刘冬青，“冬青，放识别系统找一下。”

    “OK！”

    “你丫的果然没好话，我也是嘴贱，还非要问。”乔楚瞪瞪谢红，在房间里按照顺时针方向开始查找，丰越从逆时针方向开始查找。

    只用了几分钟，乔楚在靠墙的床头柜里，有了新发现，刚喊一声，丰越也拉开了大衣柜，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