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小米大喝一声,连出六剑,沉重的长剑被他舞动得快捷异常,孙跃文不甘示弱,脚下一步不退,挥舞着重新订购的长剑,‘叮叮当当’全部接了下来。
低喝一声,长剑一划,反攻出去,台小米长剑一旋,当头劈下,孙跃文只好挥剑格挡,两人你来我往,打得有模有样了。
赵四笑道:“虽然内力还差一些,但两人身强体壮,臂力强劲,已经可以和一般江湖好手对抗了。”此刻的赵四已经洗去易容,脸上线条变得柔和,也是个清秀的帅哥,不仔细看,熟人也认不出来。
赵安弘想起那些江湖好手,摇摇头道:“基本实力差不多,但经验差远了,发挥不出多少来,你多和他们练习。”
赵四点点头,看着院子里两个热情飞扬的少年,不免生出一丝妒忌,不过是一月的修炼,已经超过一般人十年的苦功了。
回想起来,真有些像在作梦,这人生的际遇,委实奇妙得不可思议。
赵四猜想,功法是一方面,发挥最大作用的,还是那几颗血灵果,难怪那个小眼珠瘦子,拼死也要来抢夺,武林圣果,名不虚传呀!
当然,自己也不差,赵四慢慢抽出自己的新剑,一股豪气慢慢升起,这样的际遇,我也有!
“小米,跃文,来陪我练练!”
台小米和孙跃文一听,瞬间分开,齐齐低喝一声,向着赵四跃去,手中剑速又增快了几分,一个劈向赵四头部,一个横削赵四的腰腹。
赵四现在的内力和身体强壮程度,与两人相差不大,却丝毫不惧,哈哈一声,迎了上去,一剑格开腰间来剑,长剑顺势上扬,封住台小米的劈势,顺着他的长剑下切。
赵安弘看着战成一团的三人,点了点头,这样服用血灵果虽然浪费了一些,效果确是蛮好的,不过一个月,台小米和孙跃文就已经有接近三流高手的实力了,行走江湖,已经勉强可以自保了。
完成早课,台小米见赵安弘又要一个人出门,拉住赵安弘的手臂,可怜巴巴道:“弘哥儿,每天不是练剑,就是练拳掌、练轻功,一个月了啊!让我们出去一趟吧!我都不知道流云到底长什么样了?”
孙跃文也一脸期待,接口道:“是啊!是啊!已经过了三十天了,我们连大门都没有出过,连女孩子长什么样都忘了。”
赵安弘哈哈大笑,道:“好吧!好吧!赵四,流云城哪里最热闹,我们今天就去那里。”
赵四笑道:“最热闹的,肯定是云园路,那里街面开阔,高楼耸立,汇聚南北东西通货,更有各处风味美食,来到流云,却是不可不去之处。”
“好勒!哈哈,就去那云园路”台小米大喜。
四人说说笑笑出了门,来到求伯早点摊,各自点了早点,求伯笑道:“弘小哥,今天不去钓鱼了?”
赵安弘放下手中的匙羮,笑道:“今天不去了,去云园路玩玩。”
求伯笑着点点头,道:“云园路最合适你们这少年玩耍了,不过要小心钱包,那里的小偷厉害得很呢?”
台小米和孙跃文笑了笑,对求伯的话不以为意,两人这段时间功力大进,正是信心爆棚之际,哪会把区区小偷放在心上。
赵安弘却道:“谢谢求伯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出了早点摊,四人一向南。
赵四对台小米道:“你对求伯说的话好像不太在意!”
台小米笑道:“小偷我见的多了,哪能让小偷在我这得手。”
赵四伸出手,拿着钱袋向着他示意一下,台小米眼神一聚,停下脚步,转身伸手从赵四手中接了过来,这不是自己的钱袋吗?怎么到了赵四的手里?
赵安弘却看得分明,也不说透,取笑道:“呵呵!雷君台小米,被人偷钱袋了?”
台小米百思不得其解,赵四走在最后,和自己可是隔了弘哥儿的,怎么把自己的钱袋摸去了,自己竟毫无所觉。
孙跃文也觉得吃惊,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形,恍然大悟道:“小米,就刚才出早点摊的时候,四哥去会账,不是从你身旁走过,帮你把碗从桌子边推进去了一点吗?肯定是那个时候摸了你钱袋的。”
台小米回忆一番,赵四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贴近了自己,就这么一瞬间,就摸走了自己的钱袋?不可能吧?自己有这么迟钝吗?
赵四笑道:“我只是见过小偷这样做,也没真正练过,真正厉害的小偷,连我也防不住。”
台小米赞叹道:“厉害呀!我坐井观天了,小觑天下英雄。”三人听了哈哈大笑。
四人穿过十几条街,来到了云圆北路,台小米终于知道了,孙跃文说的,全天下人都汇聚到一起,是个怎么情况?
至少五十米的大街上,一眼望去,全是人头,台小米傻了眼,这么多人,还逛什么街呀?看人头都看饱了。也终于知道求伯的提醒多么有道理,这人挨着人,钱袋子什么时候被人摸去,哪里会知道呦?
不过街旁高大的楼宇,却吸引了台小米的眼光,台小米从来都不知道,楼宇居然能做到这么高大,那上面十几楼,不难爬上去吗?
赵安弘一路上已经吓退了五六个靠近台小米的小偷,第一次观摩摩天大厦的台小米,完全忘了小偷这回事,下巴抬得高高,只顾着看一栋栋风格各异的酒楼。
四人来到街道中心,这里有一排小吃摊,无数人挥舞着铜钱银圆,品尝着天南地北的风味,三人少年心性,自然不能免俗,加入了小吃摊大军。
还有那耍猴的、玩蛇的、变戏法的、皮影戏的、讲故事的、杂耍的、捏泥人的,各种各样好玩的好看的,让人目不暇接、大开眼界,一直游逛到华灯高照,又看了各种花灯,直到商家打烊,游人散尽,四人才恋恋不舍回家。
夜色已深,各家客栈酒楼都挂起灯笼,但越往北走,灯笼就越少,街道也慢慢变得昏暗。
又到了个十字街口,四人均暗暗皱眉,停住脚步,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窜了出来,似已力竭,被地上不平的石板拌了一下,扑倒在四人身前五六米处。
赵安弘借着不远处的灯笼光看去,却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高大青年,浑身血迹,那痛苦扭曲的面容,竟有些眼熟。
三四个黑衣人,从右边街口窜出,一言不发,手中刀剑呼啸着向地上的青年砍去,那青年微微抬起头,脸上现出绝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