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事情要尽快忘掉,一定要忘掉。
刘拓发誓要忘掉和丙吉这个不愉快的交谈,该死的。
当清早刘拓顶着一个熊猫眼出现的时候,刘婷很心疼。
“小郎君,你这……也太严重了些。”刘婷欲言又止。
刘拓摆摆手,“失眠了而已,没事。”
“可是……”刘婷还是不放心,对着刘拓说道:“要不,小郎君去青楼消遣消遣吧。”这会不会把人给憋坏?
青楼???
青楼始于春秋时期的齐国,即《战国策·东周策》中的“齐桓公宫中七市,女闾七百”。
女闾。
刘拓差点没有被刘婷的话给呛死,你家小郎君我是那种人吗?
“婷婷,你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刘拓恶狠狠地威胁道。
刘婷一张玉脸瞬间通红,小郎君又不正经了,不过……小郎君果然还是想女人了,不然,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的屁股看呢?
如果刘拓知道刘婷心中所想不知会不会吐血,这茬事绕不过去了是吧。
幸好太子殿下刘弗陵的到来让刘拓解脱了出来。
几日未见,刘弗陵这孩子是愈发的不爱说话了,整张小脸郁郁寡欢。
张贺跟在刘弗陵身后,他看着现如今的太子也是不好受,要知道,这位可是要接受大位的。
今早,不知为何,太子殿下一直囔囔着要去刘拓府中,任谁都劝不住。
这不,一大早的便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刘拓府中。
“太子殿下。”刘拓拜见刘弗陵。
刘弗陵拉着刘拓进了堂厅,对着跟着的张贺等人愤恨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不准进来。”
张贺只能老老实实地应下。
不过,他也给刘拓使着眼色,你小子劝慰劝慰太子殿下呀。
堂厅中,当只有刘弗陵和刘拓的时候,刘弗陵拉着刘拓的手祈求道:“刘拓,我知道你和父皇的关系好,你去求求父皇好不好,让父皇放过母亲?”
刘拓叹口气,果真又是为了这事。
钩弋夫人犯的可是叛乱之罪,按汉律是要论斩并诛九族,可是,估计皇帝不会那么狠心,如果是这般,钩弋夫人早就和马何罗等人一般的下场了。
自从皇帝回到长安城后,就取消了五日一议的大朝会,谁也不见,导致谁也不清楚皇帝心中所想。
长安城,正在风雨飘摇。
不过,就算刘弗陵不说这事,刘拓也会找个时间进宫去看望一下皇帝。
大汉朝不能没了主心骨,就像一个家不能没了掌舵人,不然,这个家就散了。
皇帝,必须要尽快解决完这件事。
刘拓对着刘弗陵说:“太子殿下,我可以去求陛下,只是,结果就不好说了。”
刘拓也不忍心打破刘弗陵的拳拳之心。
未来,大汉朝有这么一位仁爱的君主也是不错的。
刘弗陵匆忙点头。
刘拓跟着太子殿下刘弗陵进宫去了,走的时候叮咛刘婷一定要看好家,不能再出事了。
刘婷重重点头。
经过了这件事后,千江他们练功的时间延长了许多,不光老李头一人教他们功夫,闲来无事的老郑头这帮老头也加入了其中,而千江他们则是进步神速。
当然,看着这帮后生的进步这些老头也是很欣慰。
起码,他们不再孤独。
可是,巧儿心中却是留下了一个结,很大的心结。
千江走过来,搂着发呆的巧儿,说:“巧儿。”
发呆中的巧儿忙回过神,“啊!”
千江对着她笑说:“我们的巧儿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让我猜猜。”
其实,千江当然心知肚明。
“巧儿一定是在想,如果那日,我怎么怎么做,结果是不是好些,如果那日,我提前告诉了他们,是不是小李三位爷爷就不用死了?对吗?”
巧儿有些泫然欲泣,毕竟还是一个小女孩,生死那么大的事……
千江摇头,“巧儿,这些事不该由你来承担,放下吧,一切都交给我,就算我不行了,还有刘大他们,就算我们全死光了,也不会让你担着。”
巧儿摇头,她不想让他们死。
千江笑了,他们什么身份他又会怎么不知呢。
“师父那日难道就对你说了这么几句话吗?还有没有别的?”
巧儿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
“也对。”千江仿似明白自己这位师父,“师父一直都是神出鬼没,话语极少。”
最后,千江对着巧儿开解道:“不要想太多了,刘大不会怨你,小李爷爷他们也不会恨你,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埋怨你。”
“嗯。”巧儿很高兴。
进了宫,刘弗陵站在皇帝寝宫外头等着,刘拓独自请见皇帝。
费晩走了出来,亲自将刘拓引了进去。
如今的皇帝寝宫缺少了很多生气,显得凄凄凉凉。
“参见陛下。”刘拓看到了那位老人。
皇帝刘彻花白的胡须证明他的确是老了,年龄太大了。
刘彻挥挥手,示意刘拓站起身来。
刘拓起身后转头来到寝宫的窗户旁。
咯吱吱。
窗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刘拓一面开着窗户一面说着:“陛下,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好,太阳格外的耀眼,您应该……”
当刘拓转过身看到皇帝的时候愣了愣神,陛下……老了。
费晩看到刘拓的样子就知道不妙,想要示意刘拓别这般做。
刘拓愣神之后依旧如平常般,笑着,笑着。
“陛下,您看,外头的阳光多暖和,臣,带您去晒晒太阳。”刘拓来到皇帝身边。
皇帝抬起头看着刘拓,问:“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拓摇头,“您没错,谁也都没错,错的是这天下,是这腐蚀人心的权和利。”
皇帝刘彻缓缓点头,是呀,是天下的错,是权利的错。
可朕,就是天下,就是权利。
“走吧,朕想出去走走。”
关押了自己数日的皇帝终于走出了寝宫,见到了耀眼的阳光。
皇帝刘彻抬头,这阳光……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刘拓接过费晩手中的披风,给皇帝披上,说:“陛下,雪化的时候天气冷,别冻着。”
皇帝刘彻叹口气,是呀,最难熬的便是这冬天了。
“只是,这冬天还有多长时间才会过去呢?”
刘拓想要回答,可是,他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
“陛下,再有一月有余就要过年了。”
费晩想要提些高兴的事。
皇帝没有说话,又一年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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