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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寒师:四十四、君羡归来

    又是一轮日出月落,赵清山一如往常前往私塾授课,却没想到,这一课险些成为赵夫子在大唐的最后一课。

    这一切,只因两个时辰后,连续奔波的银甲小将一路八百里加急往长安赶,从汉中至长安,一千多里官道,仅仅用了2天时间!

    午时三刻,疾驰而来的骏马突然驻足于明德门外!马背上的小将很是疲惫不堪。那满是风尘的面巾,以及那不再光亮的银盔都预示这一路银甲小将夜以继日十分艰辛!

    “长安,某终于回来了!”银甲小将翻身下马,扯下披风抖去灰尘,然后将身上盔甲再抖了抖,牵着马大步进城。

    东宫,大唐皇帝李世民陛下正在埋头批阅奏章,他要赶快将奏章批完。因为桌案的旁边放着长孙无忌送来的一本书——《三国演义》第二册!

    虽然李二陛下很想看,可是为了一本演义放弃国事,这是不可能的!若是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李世民陛下就不可能成为后世人人称颂的千古一帝!只是今天李二陛下批阅奏章的速度明显比以前快了些,而且一些不太重要的奏章明显只是草草看了一下。

    好不容易奏章批阅完毕,李二陛下起身走了几步,揉揉老腰,扭扭脖子,然后再度坐下,拿起躺在案上的《三国演义》准备拜读。一个老太监突然无声出现在李二陛下身后。这让李世民无奈苦笑,放下书本。

    “什么事让你都来了?”李世民开口问道。作为皇宫供奉,李世民征战时期的贴身保镖,百骑的实际掌控者,老太监很少出现,所以李世民才会开口提问。

    老太监看李世民的眼神像极了老酒鬼看赵浩的眼神,如同一个长辈看着满意的后辈。而且老太监对李世民没有任何礼节,直接开口道:“二郎,李君羡那个小家伙回来了。”

    李二对于老太监的称呼没有一点意外。而老太监竟然叫当朝皇帝为二郎!可见这老太监在李二心中的地位一定不简单!

    “快让他进来!”听着老太监的话,李二立马通传李君羡!他一刻也不想等待,虽然叫停了一切计划,可是这些计划李二如骨骾在喉!若是能尽早弄清楚赵清山的身份,后续计划就能尽快实施!别说草原计划,就算赵清山提出来的皇商计划,也能充盈国库,国库充盈,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李二陛下还会看五姓七旺的脸色?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李二陛下只会把把五姓七旺按在地上摩擦,然后再摩擦!

    得到李世民的传唤,李君羡丝毫不做停留,直接到李世民的书房汇报!

    “陛下!臣李君羡回来复命,只是此次渝洲之行费时太多,请陛下责罚!”银甲小将单膝下跪,恭敬说到。

    李二陛下前跨一步,双手扶起李君羡。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小将,李世民心中有些感动,能如此快马加鞭,不顾休息回来复命,这份忠心只可嘉奖!

    只见李二陛下拍了拍李君羡的左肩,然后替他整理一番铠甲。“蜀道难,君羡这一路瘦了不少苦吧?”

    李君羡感动得一塌糊涂,双目蕴含泪珠:“愿为陛下效死!”

    “好了,说甚诨话!”李世民故作怒目,喝呲道。

    “陛下!”李君羡后退一步,双拳紧抱,然后躬身行礼!好一场君贤臣忠的场面!

    李二再度扶住李君羡,然后拉着他来到胡凳边上。“君羡,坐下说!”

    李君羡再次谢恩,然后坐下就打开了话匣子:“陛下,这次渝洲一行,臣收获甚多!”

    “哦?君羡不妨一一道来!”李世民很是好奇,李君羡一个武将,算得上将才,可也仅仅是将才而已,他这渝洲一行,能有何体会?

    “陛下!”李君羡整理一下思绪,然后说到:“此次渝洲一行臣主要发现三个问题!第一,渝洲穷,臣这一路走过去,只有渝洲日食两餐,特别是晚上,大都食用野菜,糟糠!就连驿站也不例外!第二,道路,一过剑阁,道路竟然全是悬崖峭壁,臣听当地人言,几多年轻汉子为了出川为族人寻找出路葬生悬崖!其三,消息闭塞,陛下登基早已昭告天下,然蜀中大多人都还以为太皇在位,甚至有人还以为前隋尚存!陛下臣以为就此三点,臣以为不妥!蜀中竟如国中之国,不利于朝廷统领!”

    “哈哈哈!甚善!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君羡一行竟能有如此感悟!”李世民很是高兴,一个武将,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武将,走了一趟渝洲竟然能有如此感悟!李君羡提出的三个问题,也是朝中难题,更是朝廷需要认真看待和解决的大难题!“君羡既然发现了此等问题,心中可有方案?”

    李君羡苦笑摇摇头,他一个武夫,能发现这些问题已经废了大力气,哪有解决事情的办法?“陛下恕罪,臣对此毫无办法,不能为陛下分忧!”

    “莫要羞恼,此事朝中一众大臣都没解决方案,君羡能发现这些问题已然不错了!”李二宽慰说到。更何况,李世民根本没有将解决蜀中难题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小将身上,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对了,君羡此去那件事情可查清楚了?”李世民将话题引入正轨。

    一说到本职的事情,李君羡正襟危坐,脸色肃穆:“陛下,此事蹊跷!赵清山所说语言确实是渝洲方言,但是臣一进渝洲便直奔枳城,问寻了个遍,枳城竟根本没有赵姓存在!臣最初以为是众人矢口掩饰,所以到处走访,最终认定,枳城并与赵姓存在!后来臣出示腰牌,翻阅洲志县志,才发现,枳城近百年根本没有出现地龙翻身,也没出现山体崩塌!渝洲亦是如此!所以臣断定,赵清山在说谎!”

    李二陛下陷入了沉思,既然枳城没有赵姓,那么只有两个解释了:第一,赵清山根本不姓赵!第二,渝洲藏着一个巨大的山门,其力量可以左右县志甚至洲志!若是前者,赵清山本不姓赵还好,可若是渝洲真藏有这样一个山门,那么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君羡先回去休息吧!”听完李君羡的叙述,李二陛下挥手让李君羡回去休息。待李君羡走后,才对身后的老太监说到:“还请先生走一趟,通知房杜二人前来议事!”

    “嗯!”老太监应了一声,然后转入角落,然后消失!

    不久后,老太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府,房乔对老太监出现的方式毫不惊讶,只是躬身行李问道:“先生,可是陛下向招?”

    老太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如此,先生自去通知克明,乔先行动身!”房玄龄说完就出了书房,安排马车,去宫中复命!

    同样的情况,在一刻钟以后出现在了莱国公府,杜如晦竟然和房玄龄一样,立刻动身!

    又过了两刻钟,大唐三巨头,再次东宫相聚!

    “陛下,何事如此急切,竟然让老供奉出面通知臣与克明?”房玄龄率先开口询问!

    “事情是这样……”李世民将老酒鬼的身份和李君羡的调查结果和盘托出!

    “臣偏向后者,赵清山极有可能是山门中人,而且其身份,在山门中恐怕不一般!”房玄龄不假思索便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中猜测,正好也是李世民心中最有可能的推测!所以,李世民将目光投向了杜如晦。

    杜如晦沉吟一会儿,然后说到:“陛下,臣不认为赵清山和北周遗子会做叛逆之事!只是此事不可不防,陛下不若先会一会赵清山,若是此人还是不愿入朝,陛下大可将其捉拿,然后逼迫他说出山门下落!若是赵清山真的在山门中地位非凡,正好可以用来逼迫山门入世!入了世的山门,便不在有任何威胁!”

    不愧为杜断!这一手阳谋,可谓狠辣至极,如果赵清山真是山门中人,定然逃脱不过去了!

    “善!”李世民对此计策甚为满意!“明日未时,玄龄克明可愿随朕走一朝?”

    “故所愿,不敢请而!”房玄龄与杜如晦异口同声回应到!

    “哈哈哈哈!善!”李二陛下的笑声在书房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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